孫卿卿也明白這個道理。
厲瑾瑜既然拿了劍,那定然是要去二皇子府尋他的。
兩人一同騎馬,不多時趕到了二皇子府。
二皇子府門口大門緊閉,瞧不見一個人影。
孫卿卿下馬,擡手敲了敲門。
許久,裏面才傳來一道聲音:“誰”
門被人從裏面打開了,走出來一個穿着綢緞衣裳的人。
此人面容長得有幾分刻薄,吊梢眼令人有一種極爲不舒服的感覺。
一看見是孫卿卿,這人面上的不耐煩神色才一掃而空,迅速低垂下身子鞠了一躬:“瑞王妃,您怎麼來了”
“二皇子呢”孫卿卿沒和他磨嘰,單刀直入主題。
“殿下他”管家遲疑了一會兒,面上堆出一抹敷衍的笑意來:“殿下說過了,最近十天除非是皇上,其他人他什麼人也不見。”
他笑了笑,但卻頗有幾分令人不喜感覺:“瑞王妃還是請回吧,二皇子近幾日在閉關,不宜人打擾。”
孫卿卿將他那張虛僞麪皮下的不屑看得清清楚楚。
她居高臨下地望着他:“怎麼我是他皇嫂,就連見他一面都不成”
“這個”管家尷尬地笑了,打着同情牌:“瑞王妃,您也別爲難小的了,小的也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這個也不是小的能決定的。”
言罷,他匆匆行了一禮,轉身就進了王府,擡手就要將二皇子府的大門關上。
誰料此時一隻纖細素白的手放在了門邊上,手指根根修長,骨節分明。
這隻手雖然纖瘦,卻是裏面蘊含着巨大的力量。
管家咬緊牙關,使勁想關上門都關不上。
孫卿卿就這樣冷冷地望着他。
她眯着眼睛,察覺到些許不對。
自從來到這裏,不僅沒有看見別的下人,而且這個管家還閃爍其詞,從不肯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厲瑾瑜一定有什麼吩咐。
管家急得都快哭了,他從未聽說瑞王妃居然是這麼一個有些暴力的女子,“瑞王妃,您就別爲難小的了,小的真的不能讓你進去。”
“不讓我進去”
孫卿卿眯着漂亮杏眼,旋即擡手就攥住了管家的衣領,而後竟是硬生生地將管家提了起來:“厲瑾瑜現在在哪兒”
管家眼神閃爍,不看孫卿卿。
正在他絞盡腦汁想要再找個可信的理由時,孫卿卿卻是冷聲道:“若是你再不說實話 可別怪我不客氣。”
管家感受到了孫卿卿身上凌厲的殺意。
分明看起來和他一般高的少女,身上居然有如此嗜血殺意。
一層寒意順着脊背爬了上來,管家冷汗都出來了,嘴脣哆嗦着,不自覺地說出了真相:“二皇子,他,他已經走了。”
“去哪兒了”孫卿卿越發攥緊了衣領。
管家則是伸出一根手指顫顫巍巍地指向右邊某個方向。
“走了有多久了”
“大概有一兩個時辰了。”
孫卿卿聽到這個回答,再也沒有猶豫,一把將管家甩在地上,卻是翻身上馬,夾緊馬肚子,飛奔而去。
芳菲沒想到事情居然發展成如此模樣,連忙也上馬追了出去。
管家則是被落在原地。
他幾乎是趴在地上,卻宛若劫後餘生一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芳菲一直到了城外才追上孫卿卿。
孫卿卿咬着牙關,身上劇痛無比,但是她卻不能停下。
她知道卿鳳劍到底有多麼重要。
如果沒有了卿鳳劍,到時候就沒有辦法和神祕人做交易,別說贖回厲晟舒了,連資格都沒有
芳菲追上她,察覺到她的異樣。
孫卿卿額頭上已經有細細密密的一層汗珠了,她面容也有輕微扭曲。
芳菲立刻想到了。
孫卿卿早這樣快馬加鞭趕路的途中應當是傷口裂開了,她還有傷在身,不能如此奔波。
一個厲晟舒,就能讓她完全不顧及自己嗎
芳菲口中掠過一些苦澀。
她連忙對身邊的孫卿卿勸道:“孫卿卿,你別去追了,我幫你去追厲瑾瑜奪劍,你還有傷在身。”
孫卿卿還沒反應過來,芳菲就快馬奔出去了,一匹馬宛若離弦的箭一般,衝出去了。
這次駕馬的速度比起之前已經快了兩三倍。
孫卿卿看着芳菲離去的背影,卻是沒有回去,而是拉了拉繮繩,也跟着追了出去。
芳菲沒用多久就找到了厲瑾瑜。
厲瑾瑜拿到了一直想要的卿鳳劍,也知道這把劍的重要之處,神色間便是多了幾分閒散。
一旁的侍衛看着厲瑾瑜如此閒庭漫步的模樣,不免有些納悶:“殿下,咱們不用快點走嗎萬一身後那些人追上來”
“你覺得本皇子怕他們”厲瑾瑜斜睨着這個侍衛,眼中散發出幾道刀子般凌厲的目光。
侍衛連忙低垂下頭去:“自然不是。”
厲瑾瑜這才收回視線。
他將卿鳳劍一直都佩戴在腰間,如今恰好路過一個小小的酒館,他心情頗好。
厲瑾瑜也將卿鳳劍帶下馬,在這個小小的酒館裏喝起酒來。
現在厲晟舒已經被毒姬控制住了,而只要他把手中的卿鳳劍交給她,往後,就再也不用害怕其他人跟他爭奪皇位了。
至於他的那兩個兄弟,厲瑾瑜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喝完小酒,厲瑾瑜一邊騎着馬,一邊還點評着四周的景色,好不愜意。
芳菲用了三刻時間才追上了厲瑾瑜。
彼時,厲瑾瑜正帶着笑容評價一個路過的姑娘,似乎還有點意猶未盡。
“二皇子殿下真是好興致,如今是拿了卿鳳劍,所以就越發高興明目張膽嗎”芳菲冷哼一聲,說。
瞧見芳菲這張絕美面容,厲瑾瑜眼中閃過驚豔神色。
不過他馬上又恢復正常,嘴角勾起一抹風流倜儻的笑意:“芳宮主,你來做什麼是否也想和本皇子共渡良辰”
“我呸”芳菲狠狠唾棄一聲,坐在馬上,臉上露出不加掩飾的不屑神色:“我是來要卿鳳劍的,勸你最好將卿鳳劍交出來。”
厲瑾瑜只是笑,並沒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