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圍的人則是聽着她的分析,神色帶着些許的若有所思,很顯然,都是贊同她的說法的。
他們神色淡淡,皆是不說話。
看他們沒有任何人有反駁的意思,孫卿卿停頓了少許,便又自然地應了下去:“而這些事情,來源便是北川的事情。所以,我們只有解決北川的事情,才能夠平復百姓們的怨氣。”
“可是”
她緊緊地蹙着柳眉,神色間帶着些許的憂慮,忍不住緩緩道:“可是要解決北川的事情實在是用時太長了,恐怕這個方法是行不通的。”
現在情況已經危急到,可能厲晟舒出去都需要躲着了。
外面都是巡城衛,說不準哪一天就被這些巡城衛抓住了。但是厲晟舒還不一定能夠反抗。
若是他反抗了,到時候加在他身上的罪名肯定又多了一則。
根本不用想,孫卿卿就能想到這些後果。
她神色帶着些許的憂愁,一時間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便是微微轉過頭去,詢問厲晟舒:“厲晟舒,你下一步打算怎麼做”
厲晟舒神色逐漸冷淡下去。
他幽深的雙眸中透露着幾分凌厲冷意,而後便是輕啓薄脣:“他厲瑾瑜如今真是無法無天了,還真以爲,我是一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他冷笑一聲,神色間帶着些許的睥睨天下的霸氣。
即便嘴脣有些蒼白,但說這些話的時候,好像又回到了最開始孫卿卿認識的那個厲晟舒。
立夏也是被這樣的厲晟舒弄的心情激盪,便是低垂下頭來,心甘情願道:“王爺接下來無論如何做,立夏都跟着您,任憑您差遣。”
不只是她,所有厲晟舒的暗衛,都會聽從他的安排的。
厲晟舒指節微微彎曲,輕輕地在桌面上敲擊着,一下又一下,十分有節奏和規律。
這些清脆夾雜着沉悶的聲音仿若敲擊在人的心尖,但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着急,只是等着厲晟舒的下一步說法。
他神色沉凝,旋即做出了決定:“先從北川的事情來,一步一步解決這些事情。”
皇宮,向來都是人人嚮往可是又害怕的地方。
它威嚴肅穆,可是又代表了至高的權力和奢華,便是讓人心生嚮往。
可是人人也知道,向來在皇宮裏死掉,成爲皇宮土地養料的人,不勝枚舉。
如今皇宮卻也是不太平。
有一個驚天消息傳了出來,說是大皇子厲瑾軒死了。這個消息不免讓這些宮女太監們唏噓。
一個好好的皇子,說死就死了。而他們在感嘆的時候,還在低聲討論着厲瑾瑜的作爲。
他們討論的聲音比起之前來要小了很多,因爲討論的是當今權力最大的二皇子。
皇帝都還沒死,二皇子便開始在宮中一手遮天。這樣強勢獨斷的模樣,自然是會讓人詬病的。
當然,他們只敢小聲討論,並不敢被其他人發現了。
否則,他們可吃不了兜着走。
此時的二皇子宮殿。
一個身穿黑衣的人就跪在厲瑾瑜面前,恭敬地出聲道:“如今瑞王身受重傷,肯定還在城中修養。屬下已經按照主子吩咐,把城門全部都封鎖了,保證什麼人都逃不出去。”
如今他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厲晟舒哪怕再有本事,估計也要費不少力氣。
而且
厲瑾瑜笑着撫摸了手指上的一枚玉扳指,神色更是帶着些許的玩味笑意。
就算沒有辦法抓住厲晟舒,那也要抹黑他的名聲。總之,讓全京城的百姓們都知道厲晟舒的惡行,並且對他譴責,這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只要百姓們知道,便會在看見厲晟舒的時候自發地去找人捉拿他。
總之,一切都是那樣天衣無縫。
厲瑾瑜脣邊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估摸着現在事情也進行地差不多了,便是起身,邁步朝着皇帝歇息的宮殿而去。
他馬上就要登上皇位了,怎麼能不去探望他的好父皇呢
皇帝半靠在牀頭,看見他,便是神色憤怒。他雖然中毒了,現如今只能躺在牀上,但他還沒有聾,還能知道外面的消息。
他看見春風得意的厲瑾瑜走過來,便是大罵道:“厲瑾瑜,你真是狼子野心,如今朕還沒死呢你這樣是不是太心急了”
“朕真是對你太失望了”
皇帝所有的五官都因爲憤怒堆積在一起,很顯然,憤怒到了極點。
但厲瑾瑜聽到這些話,卻是神色並沒有什麼反應。他的心甚至並沒有因爲皇帝的話而起絲毫的波瀾。
在他心裏,重要的只有權力,其他一些東西,都不配擁有姓名的。
他冷淡笑了一聲,而後便是湊了過去,幾乎那張幾近妖孽的面容要和皇帝的面對面貼在一起了。
厲瑾瑜的丹鳳眼露出些許的笑意來,吐出來的話語卻是讓人心中升騰起憤怒和冷意來,“父皇,您當真覺得,您還能活很久”
“你”皇帝瞪大了眼睛,似乎不相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厲瑾瑜輕笑了一聲,而後便是一撩衣袍,轉身邁步出去了。但是他的聲音還是留在原地,“我現在只不過是提早拿回以後遲早回屬於我的東西罷了。”
“你個逆子”
皇帝怔了一下,而後纔是大聲喊道。他情緒激動,不免再度牽扯到身體,忍不住大聲咳嗽起來。
聽着後面這一連串急促的咳嗽聲,厲瑾瑜脣邊的笑容則是越擴越大了,極爲得意。
在皇帝那邊病情再度不穩定的時候,方瑤已經回到了皇宮中。
她把消息告訴了芳菲之後,便是安排了人去尋找孫卿卿,想要讓她來救厲瑾軒。
但方瑤心中也還是念着這邊昏迷並沒有沒有人照顧的厲瑾軒,便是根本沒怎麼停留,就飛快回來了。
只是回來的時候,她卻是發現了這邊宮殿已經和她離開的時候不一樣了。
厲瑾軒居住的這個宮殿現如今已經掛滿了白綾,一瞧見便是有些許的森冷之意。
看着這些宮女們還在佈置,方瑤心頭一冷,趕忙跑過去,迅速扯住了其中一個宮女,緊急詢問道:“這是在做什麼”
“在準備喪事啊。”被扯住的這個宮女回答了一句,而後便是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你是誰啊,怎麼感覺你不是我們宮裏的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