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爲何有此一問”香兒仔細回憶着以往的事件,李嬤嬤在府裏對任何人都是溫和的,有時甚至可以說是謙卑。
“無事,”無論目的是什麼,只要不對自己有傷害,都無所謂了。
只是,恐怕不能再過多依靠平王了。
自己手上的銀子已經攢了許多,若是能再培養出自己的勢力,便是更好。
“王爺,爲何還不對香兒動手”李嬤嬤合上了窗,小心翼翼的開口,雖說素日裏看着平王溫和,若是動手,卻是毀屍滅跡,毫不留情。
手中筆跡頓了頓,污了面前白紙,平王收手點在燭火之上,看着灰燼片片飄落“李嬤嬤,爲何一口咬定是香兒所爲”
“老奴,親眼所見。”
平王繼續之前所寫的信件“事情要做,總要證據確鑿。”
“是,”李嬤嬤收拾好了一切,安靜的退了出去。
平王看着她離開,撕碎了手中信件,眸色深深“白仁。”
“王爺。”
“查清楚了嗎”方纔李嬤嬤在附近遊走,和以往的行爲大相庭徑。
“屬下無能,只查到了些許線索,雖然表面證據看來都是指向香兒,但是有幾處細節卻是另有其人。”白仁頓了頓繼續開口“看着也不是宮裏的手筆。”
事情當真是愈發有趣了,小小一個平王府,竟然有這樣多的人惦記。
“王爺,”江卿月叩響了他的房門。
她主動到來,平王眼眸染了幾分笑意“嗯。”
順手推門而進,江卿月定定看着他。
良久,平王手邊的查逐漸涼去“王妃關門吧,天冷了。”
房間裏暖氣回溫。
“王妃前來何事”平王面色如常,恍若這幾日讓她不要前來的人不是他。
江卿月將手中的暖套卸下“王爺究竟何意”
“王妃此話何意”
現在的人就喜歡這樣彎彎繞繞嗎
江卿月有些惱火“我能有何意你明知曉王府之內眼線衆多,如今讓我不與你同住,傳到皇后耳中,她只會認爲是我有意冷落你,王爺讓我做擋箭牌無妨,只是次次皆將我推出去,是否過了”
輕笑繚繞在耳邊“你發現了。”
風輕雲淡的話語讓江卿月炸毛“你當我是傻子麼”
“未曾。”
可那面上的神色分明是在說本王就是如此認爲的。
“且如此,皇后不日就會傳召我了吧”江卿月喝了他桌上的冷透的茶水,氣哼哼的放下,轉身走出兩步,緩緩轉身詫異的看着他“王爺,你這茶裏有毒”
緩慢而又堅定的話語讓平王的眼眸多有波動,良久,一雙眼又沉寂瞭如水“嗯。”
“你不知道。”肯定的語氣。
平王未曾答話。
“皇后那邊我可以應付,但是,王爺,記住 你又欠了我一次。”江卿月可以和他合作,但也不是傻子。
腹中燃氣一團,江卿月口中含了顆藥,暫時壓下了藥性,若是需全面解除,如此還是不夠的。
江卿月沒理他,指着自己面上潮紅的神色“王爺你是傻子麼”
平王點了頭,不再追問。
在藥房之內抓了幾味藥,直接碾成粉過了篩,沖水服下。
血液中燃燒起來的溫度緩緩降了下去,江卿月長舒口氣,給平王下這個藥,是爲了分自己的恩寵
這真真是可笑了。
如此一個平王府,盯上的人倒還是不少。
“小姐,您怎麼又回來了”香兒剛把人的牀鋪收好,又見着挑簾進來,爲難開口“小姐,難道,您又被趕出來了。”
輕飄飄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江卿月淡淡解釋了一句“王爺睡了。”
“哦。”
這是不信的表現。
江卿月和這柔軟的被子睡下,一夜無夢。
推門見着香兒苦着臉站在門口“小姐,宮裏讓您去一趟。”
“知道了,”意料之中的事,江卿月伸手換了衣裳“換個簡單的髮髻,早膳備好。”
今天可能是一場持久戰了。
“是,”香兒幫人插了一隻素銀簪子,掛上了一對白玉耳勾“小姐,都備好了。”
“在宮裏喚我王妃。”江卿月起身去了前廳“來傳話的人是誰”
“不認識,只是並非是之前皇后身邊常來的人。”香兒答的認真,眸子轉了轉“看他的着裝似乎是皇上身邊的人。”
“皇上”江卿月快速填飽了肚子“皇上的事情不宜耽擱,快走。”
步伐匆匆見了傳話之人,看着面生。
等候的時間過長,太監的面色已然不虞“王妃,您可快請吧。”
“好,”未曾在乎他的無禮,擡腳上了車“香兒,本王妃有件紫皮大氅沒帶,去取來。”
“是。”
小姐哪裏有什麼紫皮大氅,香兒心中雖有疑惑,卻不好開口問話,畢竟這麼多雙眼在虎視眈眈。
香兒翻找了片刻也未找到什麼大氅。
太監等的焦心“王妃,若是再不去,只怕誤了聖上旨意。”
“那我們先走吧。”江卿月故作爲難的往後看了幾眼她沒能跟上來是最好的,若是自己沒能及時回去,希望這個丫頭不要太笨,託人救救自己。
馬車轉了幾個彎,周圍 的風景卻愈發陌生,江卿月放下手中的車簾,看着對面的公公開了口“公公,還沒到嗎”
“快了。”公公不屑的一甩手中拂塵。
忽覺着不對,挑開車簾往外看了,陌生的景色盡收眼底,太監回眸看了一眼江卿月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又默默放下了車簾,閉了眼掃去剛纔眼中鎖看到的景色。
可能是自己的打開方式錯了,緩緩的又挑開了車簾,一股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
“公公,這不是安排的嗎”江卿月的表現平靜的有些過頭。
“這難道不是你安排的嗎”養尊處優的公公見過不少陰謀詭計,卻沒見過那些腐朽的田地,精神有些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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