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睡下,卻睡的不是很安穩,香兒那個小丫頭可是江卿月身邊最重要的人,江家本就和她不對付,如此,只怕
思量再多亦是無用。
天色微明,江卿月就把一旁的周公公喊起來趕路。
可憐之前覺着菜葉子不好喫的人,此刻也覺着苦澀的蔬菜美味,囫圇吞下了許多,才恢復了幾分精神氣。
“王妃,咱們不必這麼着急了吧。”周公公髮絲凌亂,裹了裹破爛的衣裳。
肩膀處的傷口隱隱作痛,江卿月指了指身上的血衣“周公公,您覺得我還能撐多久。”
幾日下來的慌亂和江卿月的鎮定讓周公公忽略了她的傷勢,被點醒,心中也多有愧疚“是我大意了。”
“要不要我幫你找些草藥”周公公跟着她趕路,嘴裏倒是沒有怨言。
江卿月搖頭,自己昨晚已經上過藥,傷口太深,只能回去再處理。
折騰了許久,二人才回到道上,道路之上是深深的車轍痕跡,看來這幫人已經找了自己許久了。
危險依舊未曾解除,江卿月找了一處農家給了銀子換下了一身血衣,包好了自己的金銀首飾,若是平常之物也就罷了,這上頭都有管家賜印,自然不能丟。
周公公也跟之效仿。
不知走出多久,才見到了人煙,是一處賣茶的歇腳點。
“來壺茶,”江卿月隨性坐下,在桌上擱下兩個銅板,周公公瞧了周圍五大三粗的人,挨着江卿月的方向坐下。
“好嘞,”小二惦着一壺茶擱下,收走桌面上的銅板,繼續招呼旁的客人。
江卿月自顧自的拿着碗倒了茶,大口飲下。
周公公捏着手指拿過碗,有些嫌棄的用衣袖蹭了蹭“王妃,”
話剛出口就被瞪了回去。
“小姐,這能喝嗎”周公公改了稱呼,看着碗裏飄着碎末茶葉的茶水,眼神有些遲疑。
“兩個銅板,你還能指望有什麼好茶。”江卿月喝了幾碗,補充了這幾日的水分,幸好二人離京城沒走出多遠。
休整了一番,繼續出發。
臨近城門時,周公公見到了那一輛宮裏的馬車。
扯了扯江卿月的衣袖,二人默契的低了頭,只是靠近看了情形,馬車似是被丟棄,無人認領。
“咱們要不要”周公公欲言又止。
江卿月搖頭“不可。”
二人隨着來往人羣進了城,還未走出多遠,就有一隊鐵騎,張揚着一身氣勢,直衝衝朝着城門而來“太子有令,封鎖城門,平王妃被劫持,生死不明。”
知道自己被劫持,還要封鎖城門,這明擺着就是不想讓自己回來。
好一個太子。
削弱了自己的存在感,二人急匆匆的從小道之內繞着去了平王府,還未靠近就見着王府之外一堆鐵甲嶙峋的人,手持長矛,將平王府圍了個水泄不通。
“快走,”看樣子是剛到,江卿月不敢耽擱時間,若是太子的人,恐怕要把平王府搜查個徹徹底底。
江卿月一身粗布麻衣,面上也多有灰塵,剛剛靠近,就被攔了下來“來者何人”
“平王妃。”即便是粗布麻衣也遮不住他一身的氣勢,墨黑的雙眸冷冽無情,江卿月掃了一眼鬧哄哄的院落,伸手拿出了自己腰牌。
確認了身份,兩侍衛自然不敢再攔,閃身讓開了道路,放了人進去。
“平王妃無故失蹤,說不定是平王府出了內鬼,好好查查吧。”太子一臉笑意看着不遠處面色膽怯的平王。
大手一揮,後方的人魚貫而入,毫不客氣對平王府內的每一個角落都展開了搜查。
侵略般的架勢,讓平王面上更多了幾分怯意,眼底卻閃過一抹不屑。
“太子殿下好手段。”江卿月緩步上前,攔在了這幫想要搜查的人面前“多謝太子殿下好意,只可惜綁架本王妃和公公的人,並非是平王府裏出了問題。”
聞言,搜查的人自然也不好再有動作。
太子雙手負背,看着眼前完好無損的女子,不知爲何心裏鬆了口氣“本宮也只是擔心平王妃,既然你平安歸來,那是再好不過了。”
說着,緩緩上前兩步,低頭看着她,白皙的面龐掩在灰塵之下,卻你就可以看出是傾國絕色“王妃認爲這王府內沒有細作,不妥,還是要好好查一查。”
擡了眼皮對上了太子的視線,江卿月笑道“殿下還是不用費這個精力了,綁架我們的人還在郊外,不如抓緊時間去查探,莫要讓真正的兇手,逃之夭夭啊。”
想要查平王府,那自己所做的那些毒藥豈不是都暴露了。
平王倒是意外她這般維護,心底情緒動容。
太子還想再說,卻被江卿月截胡,一把將旁邊的公公拉了過來“您若是不信,可以問問公公,我和公公上了馬車之後,就被一路帶到了郊外,又怎麼會是平王府的人呢”
畢竟是一路並肩作戰的恩情,公公自然是向着她說話的,忙不迭的點了頭“太子殿下的確如此,若非是王妃,只怕是此次都回不來了。”
說着便是老淚縱橫“您可一定要爲我們做主啊。”
如此情景,太子自然不好再強行搜查,宣揚出去,只會落得霸道無禮的名聲。
“都退下,”太子神色複雜的看着眼前人,良久,輕笑一聲“王妃,可別忘了進宮覲見。”
一羣人來得快,去得也快,江卿月渾身痠疼“公公且先住下,等本王妃休整一番。”
周公公一連幾日的奔波勞累也是辛苦,能找一處歇息之地,自然是願意。
江卿月換了藥,擦了身子,看着自己微亂的髮絲開口“香兒。”
推門進來的人卻是拂曉。
“王妃”
“沐浴,”江卿月說了話才發覺不對“香兒呢似乎從進門就沒看見她。”
拂曉愣了愣不知該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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