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不敢擡起來,只盯着自己的腳尖,比在明妃面前還要卑微許多。
誰能想到卑微至此的女子竟是大理寺少卿的嫡長女
她真的活得不如一個下人如意。
可即便因爲生母早逝而被欺壓,太后的賜婚懿旨不也下達到了府上按說弦柔也應該已經知道絃音不久便是幕王正妃,她無論如何也會收斂收斂纔是,怎會還如此欺凌
弦柔,這名字可跟她本人一點不搭,也不知道是誰這麼沒眼力見給她取了這名兒她太糟蹋了那個“柔”字。
“醜八怪,你也是來聽戲的吧若是想聽的話去西街樂坊聽去,那裏日日都有人唱戲,還不要入場券。”弦柔緊接着將目光投到蘇夕身上。
她滿臉的譏諷,似乎今日不讓她痛快痛快的話她就不會罷休。
蘇夕雙手環臂只是神色淡淡的看着她,沒有理會回答。
木楊跟麥穗本想直接帶着她進去不與這弦柔糾纏,但卻收到她遞過去的暗示眼神。
見自家主子滿臉篤定,兩人便止住了腳步遠遠的站在一側觀着。
因今兒清風樓裏那位轟動整個京都的名角兒要登臺開嗓,門口往來的人很多。
經弦柔這幾嗓子吼,很快就吸引了許多圍觀的目光。
麥穗跟木楊直接被擠出人羣最外側,蘇夕則被圍在正中間,裏三層外三層的被人羣包圍。
見人越來越多,弦柔更加來勁了。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眸子變得很亮“對了,你有入場券嗎拿出來給咱們瞧瞧,若是有,本小姐就饒了你,若是沒有,便自這裏爬到西街樂府,然後再爬回來告訴本小姐,今兒西街樂府唱的是什麼戲。”
“完了完了,得罪少卿家的二小姐,這位公子恐難脫身了。”
“脫身想什麼呢,他能活着離開這裏就不錯了。”
“他若拿得出入場券倒是沒事,拿不出來的話活不活得了還真不好說。”
“就他那樣子能買得到入場券我遣了十幾個家丁來搶都未搶到”
“哎喲不錯哦,又有瓜吃了”
“這麼醜陋的一顆瓜你激動個啥,瞧他渾身上下除了衣服白,整個就一顆煤球,面上那紅殷殷的胎記看着實在怕人,這要是夜裏遇見得被他嚇死大白天的不在家裏好生待着出來嚇人,缺德”
“話不能這麼說,樣貌是父母給的,也不能怪他,只怪今日運氣不好遇上了少卿府的二小姐。”
蘇夕的耳畔充斥着各種各樣的聲音。
她微微勾脣,淺笑溢滿脣角兩側的梨渦。
木楊跟麥穗聽後相視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差點被氣笑。
主子今兒將自己弄得醜到無法入眼,她的本意是想低調些,不想招蜂引蝶。
現在倒好,適得其反。
成功吸引了一大片人對她行注目禮,但是那注目禮卻不是欣賞,都是鄙夷跟調侃。
說主子醜陋
呵呵,也是不好暴露主子的身份,要不然直接打盆清水當場卸妝,當衆啪啪啪的打這些人的臉打到他們懷疑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