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車馬勞頓太過疲憊。
他睡得很沉。
蘇夕見他睡着,繃着的神經才終於放鬆下來。
因被他擁在懷裏,她只能靜靜的躺在他寬闊結實的胸膛一動也不敢動。
男人那渾身的溫熱氣息將她圍得密不透風。
她忽閃着濃密而捲翹的睫毛悄然擡眸望向他。
只見他輕輕合着好看的細長鳳眸,高挺的鼻樑下薄脣淺抿,整個輪廓線條有棱有角,將一張五官勾勒得如同世上最好的作品一般。
這男人長得確實好看,就連睡着了也那麼勾人心魂。
完美的五官搭配完美身材,加之高高在上的權威,普天底下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人能與他媲美。
終於在這一夜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蘇夕也是難得起了個大早。
縱然起得很早,但是她醒時凌君城的位置也還是沒了他的身影。
她就佩服他是如何做到每日天不亮就起牀的在沒有任何鬧鈴的情況下,從來沒有睡過頭的時候。
縱然長途跋涉剛剛抵京,他似乎也是不知倦怠。
哪裏來的那旺盛精力啊。
今日是個大晴天,被雨水徹底沖刷過的天空萬里無雲清淨透徹。
空氣裏夾雜着新泥的味道,夾雜着海棠的芬芳陣陣撲鼻。
經過一夜的狂風暴雨,院子裏面的海棠都被摧殘得七歪八倒的滿院狼藉,侯府的家丁們正在清理打掃着。
麥穗端來洗漱水,一進門就對蘇夕擠眉弄眼笑得喜滋滋的“娘娘,皇上回來了呢,娘娘再也不用對着那窗戶盼着他了。”
麥穗賊眉鼠眼的笑了笑“娘娘每日都對着那窗戶發呆,魂不守舍的,不是想皇上會是想誰呢。”
“我那是在擡頭看天。”蘇夕坐在妝臺邊拿着木梳梳理髮絲。
麥穗見她死不承認,她也只笑而不語,拿着帕子伺候她梳洗。
“看天朕便是夕夕的天。”
突然從身後傳來凌君城一貫好聽的聲音。
麥穗嚇得一個哆嗦,連忙福身一禮之後,很覺悟的拔腿消失在了房裏。
蘇夕透過銅鏡看到他正朝她走來,他一身白衣勝雪,玉樹臨風風姿卓絕。
每走一步,都帶着翩翩然的脫塵仙韻。
走到她面前,他拿過她手中的木梳,俯身伏在她耳畔溫聲細語“夕夕覺得是嗎”
蘇夕對着鏡子翻了他一眼“是啊,你一手遮天,是北凌所有子民的天。”
“你卻是那片天空中獨一無二的驕陽,無可替代。”男人垂眸低低一笑。
木梳輕輕梳理着她垂在腰間的青絲,動作十分溫柔仔細。
蘇夕垂下眼眸不去看他,拿着一縷髮絲繞在指尖打轉。
“今日便要回家了,一會兒用完早膳便去道個別。”他透過銅鏡看她一眼。
“哦。”她低頭淺淺應了一聲。
這一月以來在侯府裏面確實過得自在,突然要離開還真有點捨不得。
“往後要是想來,朕會想辦法。”見她有些情緒低落,他便補充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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