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楊猜想,當年許是發生過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吧。
顯然這件事對主子爺的影響是巨大的,差點要了他的命。
所以主子爺能有今日,十分不易,他付出的艱辛是常人想都不敢想的。
貴妃沒進宮那會兒,主子爺從來都不笑,就連冷笑都沒有過。
貴妃進宮以後,主子爺才漸漸的會笑了。
今日也因爲貴妃,主子爺闖進了自己的禁忌之地。
他剛纔從竹樓閣出來的時候面色沉得不像話,許是觸景傷情,回想起了許多不願回想的過去。
木楊思及此,撓了撓後腦勺。
皇上對旁的女人可以淡漠無情,說懲罰就懲罰了,爲何會唯獨對這個文妃以禮相待
他又不喜歡她,卻又還不罰她
今日若是旁人惹了貴妃醉成那樣子,等來的一定是一頓重罰。
然而文妃竟然能相安無事,這就奇怪了。
漆黑的夜色包裹着大地,空氣之中瀰漫着十分僵硬的氣息。
凌君城推開碎雨軒緊閉的大門,長驅直入。
庭院裏,一襲如雪僧袍加身的少年盤腿而坐,手握半卷經書,清涼月光輕柔的披在他身上,他渾身的溫和卻是溫柔了那沒有溫度的月光。
“不知皇上駕臨,小僧有失遠迎。”
他放下經書起身行禮。
君臨天下的男人闊步上前托住他的手腕“無荒不必多禮。”
落座於他的蒲團一側,他替自己倒了杯清茶喝下。
沉吟抿脣,久久不語,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茶。
男人單手揉着眉心,片刻後才微啓薄脣“無荒,朕問你,”他擡眸看向無荒,“一個人沒有脈象,是爲何”
“皇上說的那個人,是貴妃。”無荒翻開經書,垂眸看着。
被他一語中的,凌君城卻是蹙了眉頭。
“你怎知是她”眸光收緊,他莫名繃緊了神經。
無荒擡頭看了一眼天,嗓音空靈的落下“小僧會觀心。”
凌君城並不深究這個問題,無荒不僅會觀心,還會觀天下事,他知道的總能比他知道的多,但他卻道是天機,不肯與他細述。
“那你便告訴朕,爲何她會沒有脈象”男人威嚴凜然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無荒。
無荒扭頭直視他,沉吟之後緩緩道“因爲她是已死之身。”
“怎麼可能”凌君城手中的茶杯應聲而碎。
無荒淡淡道“若她不死,她又怎能來到皇上的身邊”
隨着無荒這句話落下,凌君城聽得一頭水霧“無荒所說的她跟她,難道不是一個她”
“世間事有諸多無法解釋,深究無果,不若不究。”無荒雙手合十,“順應天命。”
他微閤眼,整個人溫潤如玉。
凌君城垂下眼眸,某張清麗的臉龐突然就浮現在了腦海裏。
“是不是高僧都是這麼高深莫測知曉世間事,卻道天機不可泄露。”
燕飛突然從圍牆之外翻身進來,他嬉皮笑臉,一副很欠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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