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夕微微點頭。
只是不由得有些略覺不安。
那五萬驃騎軍原本隸屬凌淵麾下,因上次清潭池之事凌淵被卸職,太后爲此與凌君城理論了好些日子無果。
現在四哥成了驃騎大將軍統領那五萬精銳,真怕太后跟凌淵會背地裏使袢子。
這兩人本就是六親不認之人,爲了謀權篡位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然而後宮不得干政,她卻無力去做些什麼。
正想着的時候,木楊步履匆匆而來,說是絃音拜見。
蘇夕坐回藤椅裏拿着布匹繼續倒騰着,她命木楊將人領進來。
片刻後,一抹嫋嫋身影從垂花門走來,她步履輕淺,面容溫和,一眼看去很明顯的比以往要體態豐腴再不似那般弱不禁風。
“絃音拜見貴妃娘娘。”
絃音快步走來,在離蘇夕三步之遙的地方駐足,福身深深行了叩拜大禮。
蘇夕放下手中針線將人扶起來“絃音不必多禮,快過來吧。”
見她已然完全好轉,蘇夕也終於釋然。
她被弦柔害得命懸一線,說到底也是因爲清風樓那日不期而遇後而鬧出來的,這事也與她脫不了干係。
所幸她看着比以往要好許多,不然她欠下的便是一條人命。
“絃音承蒙娘娘的大恩大德方纔撿回一條性命,”絃音落座,聲音十分溫柔,“絃音欠娘娘的太多了,說再多感激之言都太蒼白,日後娘娘若有用得上弦音的地方,即便上刀山下火海,絃音必在所不辭”
“經那告示張貼出去以後,弦柔已收斂許多,不似從前那般任性了,”絃音垂眸,言辭閃爍,“爹爹跟二孃待我也比從前好。”
蘇夕察言觀色一番後,沒有立即做聲。
她倒了一杯茶推到絃音手邊“絃音,幕王已經回來許久了,怎麼還未聽說籌備你們的婚事”
絃音捧着茶杯抿了一口茶。
擡眸看了蘇夕一眼,她艱難啓脣“太后突然間改了婚約”
“改了婚約”蘇夕蹙眉,“婚約有什麼好改的難不成將你改成別人”
“回稟貴妃娘娘,”絃音的聲音說得極輕,“正是如此。”
聞言,蘇夕凝固了神色。
似乎已經猜測到什麼。
她看了絃音一眼,試探開口“難道,太后重新定了弦柔”
絃音微微點頭“前幾日太后爲了婚約一事親自來過府上一次,婚約已經完全定下來了,日子也已挑好,就在下月初六。”
“絃音都不爲自己爭取一下弦柔一旦成爲幕王妃,便就更加肆無忌憚了。”蘇夕微微替絃音覺得惋惜。
像絃音這種唯唯諾諾的性子只有從那個牢獄一般的少卿府裏跳出來才能見到光明。
而幕王府無疑是最好的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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