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的繡工越發的好了。”她淺淺笑着,垂眸繼續着手上的針線,模樣一如既往很溫柔。
蘇夕看了一眼自己繡着的圖,再看一眼絃音繡的,她簡直自慚形穢。
“還得繼續努力。”
她埋頭參照着絃音的針腳,很認真的繡着。
突然想到了什麼,她擡眼看了一眼絃音手上的正繡着的圖“絃音繡的是一副鴛鴦圖,可是有心上人了”
絃音笑着搖了搖頭“弦柔的婚期要到了,這圖是繡了送給弦柔的,望她與幕王琴瑟和諧,恩愛到白頭。”
“送給弦柔”蘇夕深深的看了絃音幾眼,“她以前那麼對你,你卻還待她這樣好,你這是何必。”
若是換了她的話,便是睚眥必報,斷然做不到絃音這般大度。
絃音停下手中動作,緩緩啓脣“弦柔以前待我確實過分了些,但是她現在已經改很多了,待我和善,也再沒生過什麼是非,這圖是她託付我替她繡的,她的繡工一向很不好。”
“既然她都來拜託我了,我也不好拒絕,便應了下來。”
她還是跟以往任何時候一樣,無論說起誰,無論說起什麼事情,總是那麼的雲淡風輕,眸底清澈。
不喜不悲的樣子,讓蘇夕會無端端的想起那個叫無荒的和尚來。
那人也是如同絃音這個樣子,時時刻刻都是那麼氣若幽蘭,雲淡風輕。
但他到底是出家人,出家人身上有淡然凡塵的清冽是再正常不過了。
可絃音莫不是看淡了紅塵了吧。
她委實難以理解絃音這種博大的胸懷。
“但我也遇到了與貴妃這樣的好人。”絃音明眸皓齒的一笑。
蘇夕看了她一眼,淺淺勾脣。
她算得上哪門子的好人啊,除了不主動害人,但是也會有仇必報。
她低頭專心的繼續繡着自己的圖。
不得不說,這些日子有絃音時常來指點着,確實是比原先要進步了許多呢。
在古代,女紅這種事還是要會纔行,她正朝賢妻良母的方向發展,怎麼着以後也要能替那男人繡個香囊荷包什麼之類能隨時攜帶的東西。
“貴妃娘娘,長樂宮那邊出事了出大事”忽然木楊闊步而來,神色匆忙。
“何事好事還是壞事”蘇夕擡眸朝木楊看去,手上的針都差點就又扎到了指頭。
一聽出大事這幾個字,她就莫名的慌。
這幾日出的大事夠多了,她實在害怕突然哪一天聽到有關蘇侯府傳出來的任何壞消息。
“屬下也不知這事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木楊遠遠的就拱手道“皇后娘娘忽然自縊了”
“啊自縊”蘇夕震驚了。
果然是件難以判斷好壞的大事
她從凳子上蹭的一下彈起來。
絃音也隨即放下手中的針線站起來,繃緊了神經。
麥穗半張着脣,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她不由得看了一眼身側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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