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樂不爲
即便真是那絃音乾的,他還得感激她纔是,深究無意義。
他站起身來冷眼看了幾人一眼。
“陷不陷害的,弦柔也已是不潔之身,”眸光落在弦朝政身上,“弦大人,此事委實令幕王府蒙羞,你當如何平息”
一句話落得平靜,卻是夾雜着如同他這個人一樣的陰鷙。
弦朝政將身子壓低幾分,額頭上嗖嗖的冒着冷汗。
“府上發生這樣的事情,微臣無顏面對王爺殿下,無顏面對太后娘娘”他牽着袖子抹了一把汗,“微臣除了盡心盡力輔佐幕王以謝罪之外,便無顏說出乞求寬恕之語”
這種局面,棘手到讓他的腦子裏面一片凌亂。
他只有以示忠誠讓凌淵消了火氣不追究少卿府的罪責。
若說此事如何平息,卻是根本平息不了的。
話是一陣風,眼下或許已經傳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他縱然可以動用再多的關係,也根本阻不住謠言散播。
思及此,他不由得擡眸憂心忡忡的看了一眼昏迷在地的弦柔。
弦柔這輩子,算是徹底毀了
凌淵卻是很滿意他這個回答。
他要不是弦柔,而是弦朝政的忠心輔佐。
少卿府出了這種醜事,雖然也必然影響到幕王府的聲譽。
不過,少卿府終究纔是有過錯的一方,而幕王府那邊的話,他只要稍稍裝出無辜的被害者模樣,便能平息下悠悠衆口。
“念及你對本王的忠心不二,本王也便不追究下去,”凌淵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不追究,並不代表此事就可以一筆勾銷,你若往後做得不好,本王隨時都會翻舊賬”
弦朝政當即信誓旦旦保證“微臣定然會竭盡全力效忠幕王殿下,絕不敢有半點含糊糊弄”
“此事,哀家倒想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太后這時候端着雍容華貴的身子走進廳裏。
她方纔在廳外站了好一會兒了。
越想越覺着心中生疑。
弦柔確實是個不令人討喜的主,但是縱然她再刁鑽野蠻,卻也不敢有膽子在今日胡來。
鬧出這麼大一樁事情,連同少卿府與幕王府的聲譽一併給毀了
只要她不是個傻子,就知是在自掘墳墓。
“王氏,你方纔說今日是誰伺候弦柔來着”太后緊緊捏着佛珠,面無表情的走去上座落座。
“是絃音”王氏連忙紅着眼眶匍匐到太后跟前,“回稟太后,此人必定是絃音自從上次您改了婚約將人換成弦柔後,絃音便在府中不依不饒鬧了好些日子”
“自打民婦進府,絃音便記恨上了民婦,說她孃親屍骨未寒,老爺就迫不及待續了弦,縱然民婦待她視如己出,亦還是暖不了她的心。”
“有了弦柔以後她便連弦柔一起記恨上了,民婦念及她自幼喪母,處處也都依着她胡鬧,哪知這次竟是下這麼狠的手,可憐我的柔兒”
話至此,她泣不成聲“這一輩的清白就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