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皇上自己的意思,還是張公公擅自做主。”
她的語氣平淡,就跟她整個人一樣,像是在訴說一件平平無奇的事。
聽了絃音的話後,凌淵默了。
他從未細想過這件事情。
聽說他病倒後他便忙着佈局,說起來也沒有親自去看看他到底病到什麼程度。
算上今日的話,他已經有約莫七八日未去金鑾殿早朝。
自他繼位這麼多年以來,除了沐休日外,他從來不會缺席早朝,終年如一日。
原本他尋思着他一定病得不輕所以才如此。
可現在聽絃音這麼一說,心底頓時疑惑不已。
皇后近日得他的恩寵,他不僅命劉太醫每日都去她的宮裏給她請平安脈,還賜了不少的名貴藥材給她用以滋補身子。
去長樂宮的次數遠比以前夕夕還在時,去她宮裏的次數都要多。
若是他病重,怎會不讓他的寵妃在身邊陪伴伺候
沉吟良久,凌淵才挑眉看向絃音,冷冷啓脣“你是懷疑他在裝病,還是懷疑他被他身邊的大太監監禁了”
“絃音一介女流,只是瞧着皇后娘娘心中委屈便不太忍心,斷不敢擅自揣測那些有的沒的,”她低聲道,“幕王若是能去探望皇上一眼,皇后的心裏頭便也能安心。”
他用意味深長的眸光睨了她許久。
“聽說你去永壽宮給母后請安那日,遇到皇兄了”良久,他才悠悠落下這句。
絃音擡眸看了他一眼;“回稟殿下,是的。”
“他告訴你布偶裏面有東西,”凌淵的嗓音變得沉悶,“當晚,弦柔與王氏便潛入青龍殿行竊,意圖銷燬證物”
“母后說你聰明,你便替愚鈍的本王分析分析,這件事是巧合,還是說,是有人刻意安排”
他朝絃音湊過來一些,詭祕的勾着脣角,目光錚錚的盯着她。
絃音擡眸與他對視上眼神,清澈的眸子依然捕捉不到任何異樣的情緒“殿下懷疑是絃音安排的,那便就是吧。”
她微微揚脣露出淺淺笑意,整個人淡然得似早就脫離了凡塵。
在她的臉上從來看不到大悲大喜之色。
凌淵不禁愣了一下。
這個女人任何時候都是平靜如水,幾乎就不會有什麼情緒起伏。
她忍受得了他給她的所有白眼。
含沙射影的諷刺,或是當衆嘲弄,或是將她冷落成冰,縱然千萬種整她的法子都用上,可卻沒有哪一次能夠看到皺一下眉頭。
他越發的對她感到好奇。
“你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沉寂過後,他忍不住低聲問了一句。
“是從人間煉獄撿回一條命苟活至今的人,如今,也是殿下最討厭的女人。”絃音神色淡淡,從容不迫的應了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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