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爲他會再說些什麼,但他卻隻字不再說。
這男人,還真是難跟他說上幾句話啊。
她平生最恨知而不言之人了,偏分給她遇上了,且他是僧人,她不好咄咄逼人。
無荒不願泄露天機,是不是因爲,他怕遭天譴
唉,出家人也是人,也會怕死,這個她理解。
她不理解的是,無荒爲毛會對自己知道得這麼多
心底的不安加劇。
她突然間想起來自己做的那個噩夢。
噩夢中的暗紅色身影充滿邪魅,一開始她只當是個噩夢,可眼下,忽然覺得並不是那麼簡單。
她來到這裏,不是偶然。
夢中出現的人,是有意進入到她的夢境當中,似乎會對凌君城不利。
且自從她成爲了這具身體的主人之後,招惹了諸多是是非非,甚至死了好幾個人了,從悅嬪,到明妃,再到李嬤嬤,還有太后
她不知道這些人的死,究竟是何人所爲,但一定也與她是有關係的,真不知道隨着事態的發展,之後會發生些什麼可怕的事情。
既然無荒知道她的命格,也一定知道她命格中的某些定數。
只要她不會傷害到他,其他那些什麼不可泄露的天機對她來說,知不知道都無所謂。
最重要的,是能與他廝守一輩子。
“那麼,我跟他在一起,會不會傷害到他什麼”
左思右想,她壓低聲音問出這句話。
“會傷害到皇兄的腎”
突然從院牆外閃身進來一抹身影打破院子裏面的沉寂。
蘇夕在看清那人的臉之後,她那張嬌俏的臉就在剎那之間沉了下來。
來人不是別人,而是燕飛。
頎長的身軀身着淡青色布衫,穿戴整齊,就像剛纔翻牆的不是他一樣。
他雙手負在身後,步履翩然的闊步朝蘇夕走來,俊顏上是掩飾不住的陽光燦爛,
可即便看着他是那麼的人畜無害,蘇夕也突然生了一種想衝上去揍他的衝動。
這個燕飛,似乎每次見到她,都有意拿她當樂子耍。
“皇兄日日都留宿你的清樂宮,別以爲我不知道,”燕飛走到蘇夕跟前駐足下來,歪頭看着蘇夕,“不傷他的腎,還能傷什麼”
蘇夕靜靜的看着他,沒有做聲。
“咦,你臉皮最薄了,怎麼這會兒竟然不臉紅不尷尬嗎”
燕飛湊過去一些,那張欠揍的俊顏近在咫尺。
“只要我不覺得尷尬,尷尬的就是你”蘇夕朝他翻了一眼,面不改色。
這公子哥要不要臉,自己說那些不害臊的話也不見他臉紅,她憑什麼要臉紅
又不是她說的
隨着蘇夕這句話落下,燕飛微微愣住表情。
顯然,他沒有反應過來。
他滿臉狐疑的盯着蘇夕,托腮沉思。
有些弄不懂了。
這個夕夕,還真的不是原來的夕夕了呢
換做以前,她的臉早就會紅得跟個猴子屁股似的,哪裏會像這麼從容鎮定。
倒讓他真的很尷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