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源閣內,一片寂靜。
只有一男人,焦急之聲,不住迴響。
“陳傲,你這是?”
見到眼前男人,李二等人,盡皆一驚。
顯然,誰都沒有想到,今日婚宴,陳傲會到場。
畢竟,如今的陳傲已經被陸先生剝奪了所有的權勢與地位,可以說,陳傲是戴罪之身。
一個背叛陸先生的人,出現在今日場合,明顯是不合適的。
“陳傲,你想幹什麼?”
“今日乃是陸先生大喜之日,你莫非還想大鬧陸先生婚宴不成?”
“你若還想多活幾年,就速速離去。”
“不然的話,惹怒了陸先生,神仙都救不了你!”
短暫的驚惶之後,李二臉色陰沉,旋即對陳傲厲聲喝道。
於此同時,已經有四五個保鏢圍了上去,將陳傲給控制住了。
“讓他過來吧。”
“我倒是要看看,他陳傲現在,還有何話對我說?”
然而,蕭寒卻是擺了擺手,示意李二等人不必攔他。
隨着蕭寒發話,手下人自然無人敢攔。陳傲便旋即跑到蕭寒面前,焦急的對蕭寒道:“陸先生,您快走吧。”
“再不走,就真的晚了。”
“許家的人,已經到了雲州城下了。”
“再有不久,估計便會到這裏了。”
“那吳衛濤勾結陸、許兩家,爲他們通風報信,準備將您,還有在場所有人,一網打盡啊。”
什麼?
正所謂,語不驚人死不休。
陳傲這話,只若巨石入海,無疑在此間天地,掀起滔天之浪。
李二等人聞言,一張老臉,隨即白了下去。
“你說什麼?”
“許家的人已經到了?”
“要將我們一網打盡?”
.....
“陳傲,你可別開玩笑。”
“在場的諸位,哪一個都是叱吒一個地級市的龍頭大佬。”
“許家人真有這麼大的胃口,要把整個江東省的權勢大佬,一網打盡?”
“他就不怕,引發江東權貴階級的地震?”
“造成江東時局的動盪嗎?”
.....
“說的對!”
“陳傲,定是你胡說八道,跑來亂我江東的軍心。”
“便是那許家是燕京豪門,他也絕沒有能量,以一家之力,踏滅我們江東羣雄。”
“今日是陸先生大喜之日,你卻在這胡說八道,蠱惑人心。”
“陳傲,你到底是何居心?”
此一刻,房間之中,有人惶恐,有人疑惑,更有人認爲陳傲居心叵測,杞人憂天。
但不容否認的是,此時衆人的話語,盡皆滿含急切。
畢竟,事關自身安危,誰能淡定?
便是李二、雷老三之輩,眉眼之上也已經多了幾分憂慮與驚惶。
然而,面對衆人指責,陳傲卻是搖了搖頭。
“你們說的不錯,或許單單一兩個家族,不足以對付我們整個江東。”
“但是,如果他們背後的勢力也下場了呢?”
陳傲話語低沉,在廳堂之中,悄然響起。
李二等人,瞳孔更是驟然一縮:“陳傲,你是說,....也插手了?”
陳傲沒有回答,而是繼續道。
“據我所知,早在數日之前,江東便已經不平靜了。”
“這段時間,江東政壇動盪,掃黑除惡行動雷厲風行,這些事情,諸位應該有所耳聞吧。”
“連雲州市主都被辦下去了,更何況你我這些商人?”
“或許,你們只認爲自己叱吒一方,橫行一市。便是一市之長,也對你們以禮相待。”
“但是,在真正的權力面前,你們又算得了什麼?”
轟~
陳傲一連數問,每一問,都仿若一道驚雷在衆人心中炸響。
聽到最後,所有人的臉色都白了下去,滿心的驚惶。
那種感覺,就仿若一座大山,悄然間壓在了他們的心頭一般。
畢竟,他們就算在自信,也絕不敢跟這兩大豪門背後的勢力掰腕子啊。
“陳傲,你確定,沒有騙我們?”
“這兩大豪門真的動用權力,對付陸先生?”
雷老三蒼白着老臉,再度問道。
陳傲低聲回道:“不然呢?”
“我早就說過,陸、許兩家,是我們招惹不起的存在。”
“從當初,陸明風與許少華兩人的喪命身死的時候,我早就料到會有今天。”
“我唯一沒有想到的,便是這兩家人的報復,竟然來的如此迅疾。”
“所以,陸先生,趁現在許家人還沒有到,您趕緊走吧。”
“現在已經不是自大逞強的時候了。”
即便蕭寒奪去了他所有的權勢與地位,即便蕭寒將他軟禁,但是陳傲並不怪蕭寒。
畢竟,是自己背叛了蕭寒,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而且,在從吳衛濤口中得知許家之人兵臨城下之時,吳衛濤第一個念頭並不是跟吳衛濤同流合污,而是第一時間跑來雲州,讓蕭寒離開。
蕭寒對他有恩,還是自己女兒喜歡的人。
陳傲本心,自然不希望蕭寒就這般倒臺。
“是啊,陸先生,您趕快逃吧。”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我李二相信,以陸先生的能爲,即便離開江東,也會東山再起。”
“所以,只要陸先生還在,我們江東衆佬你,即便今日鋃鐺入獄,相信日後,陸先生也能救我們出來!”
終於,李二也開始勸向蕭寒。
昨晚,他便已經勸過了。
李二本想着,等婚宴結束之後,就算是綁,也得把陸先生綁離江東,可李二沒想到,許家的人,竟然來的這麼快。
“逃?”
然而,面對李二等人的勸言,蕭寒淡然笑着。
他端起茶,輕抿一口,而後看向衆人,傲然笑着。
“我蕭寒的字典裏,從沒有“逃”之一字。”
“我早就說過,我蕭寒無意惹事,但也不絕不怕事。”
“他想戰,那便戰!”
“一人想殺我,我便殺一人。”
“百人想殺我,我便殺百人。”
“天下人若殺我,我便殺盡天下人!”
“吾本龍神,何懼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