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們一個個的,變本加厲,不知悔改,蹬鼻子上臉了?”
“是,我們母子是遭陸家驅逐,但即便如此,也不是你們欺辱我母子的理由!”
“聽聽你剛纔說的那些話,那是一個當舅媽的能說出來的?”
“簡直蛇蠍毒婦!”
“今日,別說是你了,便是蕭天、蕭涯說這些話,我蕭夕眉也照樣煽他們。”
“當姐姐的管教弟弟,天經地義!”
蕭夕眉言辭狠厲,滔滔怒聲只若驚雷迴響。
蕭家長女的氣勢,在此刻盡顯!
以前,蕭夕眉在蕭家本就是霸道狠厲的性子。
那時候,四個兄弟姐妹都未成家時,蕭家的大事基本都是蕭夕眉這個大姐拿主意。
當姐姐的一句話,蕭天他們絕不敢說一個不字!
只不過,後來那段失敗的婚姻之後,蕭夕眉性情大變。
回到蕭家之後,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剛烈霸道,學會了隱忍,學會了喫苦,也學會了逆來順受。
但現在,看到自己兒子受辱,蕭夕眉無疑再也無法容忍。
鏗鏘之聲,只若刀劍,嚇得蕭家人,竟無一人敢言。
便是之前還打算維護自己老婆的蕭涯,在看到蕭夕眉的兇狠之後,無疑也乖乖的把腦袋縮了回去,不敢在這個時候再蹙蕭夕眉眉頭。
從小蕭涯就怕自己這個姐姐,後來他們母子被逐,境況破敗,落魄回鄉之後,蕭涯對蕭夕眉的畏懼方纔淡了幾分。
如今時隔多年,老姐再次發怒。
蕭涯忽然發現,曾經自己被姐姐所支配的恐懼,又回來了。
霎時間,整個蕭家廳堂再度鴉雀無聲。
只剩下,蕭夕眉的憤怒之聲迴響。
剛纔還凶神惡煞一般怒斥蕭寒的蕭夕蘭,那抹囂張氣焰也頓時消散,冷哼一聲,色厲內荏的扭過頭去,卻是一句話也不敢再說。
然而,就在這裏的氣氛降到冰點時,蕭建卻是走出來,擋在自己母親面前,望向蕭夕眉,冷聲道:“哼,我爸他們怕你,我可不怕!”
“你憑什麼打我媽?”
“你有什麼資格?”
“我媽難道說錯了嗎?”
“那蕭寒不是窩囊廢嗎?”
“因爲你們母子,我們整個蕭家都遭人恥笑!在鎮上擡不起頭來。”
“我們沒打你就不錯了,你還敢打我媽?”
“是我媽蛇蠍毒婦,我看蛇蠍心腸的是你!”
見到自己母親被打,蕭建這個當兒子,雙眼當時就紅了。
也不顧什麼長幼之分,衝着蕭夕眉怒聲斥責。
這個時候,姜玉朗也站出來,附和道:“就是!”
“我舅媽哪一點說錯了?”
“那蕭寒庸碌無能,難道不是事實嗎?”
“你憑什麼打我舅媽?”
“一個棄子,一個棄婦,兩個被人拋棄的喪家之犬,我舅他們讓你們住着,就已經仁至義盡了。”
“你們不知道感恩戴德也就罷了,還在這恩將仇報?”
“你們,簡直喪盡天良!”
呼~
姜玉朗這話落下之後,房間的門窗,瞬間被吹來了,外面冰涼的風席捲而來。
那一刻,蕭寒手中的茶杯,也隨即放下了。
他擡起頭,清秀的面孔上,無喜無悲。
一雙寒眸,仿若來自九幽,滿是森然與寒意。
“你剛纔,說什麼?”
“你說誰是棄婦?”
蕭寒突然問道,冰冷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蘊含。
在響起的霎那,直讓人毛骨悚然。
感受到蕭寒的目光,姜玉朗等人,渾身不自覺的便哆嗦了一下。
不過,很快,姜玉朗也便平靜下來。
自己母親跟姥爺他們都在呢,量這蕭寒,也不敢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因此,這般考慮之下,姜玉朗依舊強硬道:“我說誰,你自己心裏清楚!”
啪~
姜玉朗這話語剛落的瞬間,蕭寒不知何時,卻是已然離席。
只聽啪的一聲,蕭寒兇狠一巴掌,直接將姜玉朗給打癱了。
原本俊朗的面孔,當即便出現一個鮮紅掌印。
鼻血混着眼淚,涕泗橫流!
這...這...?
看到眼前一幕,蕭家衆人無疑盡皆懵了。
諾大的廳堂,一片寂然。
所有人,都被蕭寒的狠厲給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