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不是說,今年有事,來不了了嗎?”
笑過之後,蕭寒卻是轉頭,問向秋沐橙。
今天的秋沐橙,出行之前明顯精心打扮了一番。
平日裏很少化妝的她,如今也略微的化了點淡妝。
她衣着黑色修身長裙,修長的玉腿亭亭玉立。
得體而又考究的衣裙,將秋沐橙完美的身材,勾勒的淋漓盡致。
三蕭草耳墜在風中搖擺,纖白的玉指上帶着蕭寒爲她定製的“帝王之吻”戒指,腳下則是那雙蕭寒花費百萬爲她拍下的紅鞋底高跟鞋。
曼妙的嬌軀,絕色的容顏,演繹高高在上的優雅。
任何爲人稱道的美麗,都不及眼前這含笑而立的絕色佳人。
亦如呼吸一般,一秒也不曾中斷!
便是見多了玉女佳人的蕭寒,在看到今日的秋沐橙之後,眸眼之中也有着片刻的迷離。
更別說蕭建他們這些鼠目寸光之人了。
認識秋沐橙三年了,今日的秋沐橙,絕對是蕭寒記憶中,最美的時刻。
面對蕭寒的詢問,秋沐橙卻是款款笑着:“我若是不來的話,你老婆在你這些親戚手中,可真就成了沒臉見人的醜八怪了。”
“便是維護我自己的顏面,我今天也得來。”
秋沐橙笑着回道。
嘴角帶起的那抹弧度,卻是笑靨如花,明媚動人。
“好了,不逗你了。”
“我昨天是故意騙你的。”
“誰讓你好幾天都不給我打個電話。”
“就當是對你的懲罰,看你下次還敢把我自己扔在家裏,不管不顧。”
庭院之中,蕭家衆人依舊默然無聲。
很明顯,他們依舊沒有從心中的震撼之中回過神來。
此時,蕭天等人盡皆鐵青着臉色,就這般看着蕭寒跟秋沐橙夫妻兩人在那打情罵俏,共訴相思。
自從海天盛筵之後,蕭寒跟秋沐橙之間所有的芥蒂,無疑都已經解開了。
以前,秋沐橙與蕭寒之間所有的矛盾,無疑都是秋沐橙源於對蕭寒的擔心。
她讓蕭寒忍氣吞聲,逼蕭寒對范家俯首,帶蕭寒去李家道歉,這一切的一切,也都是對蕭寒、對這個家的擔心而已。
後來蕭寒的身份揭曉,很多事情也就迎刃而解。
曾經,在秋沐橙眼裏,蕭寒只是個無名小卒,他做的很多事情,秋沐橙只覺得是蕭寒無知衝動。
但海天盛宴之後,秋沐橙方纔知道,那根本不是無知,而是蕭寒的驕傲與自信!
如今誤會已經解開,秋沐橙與蕭寒之間的關係,自然恢復如初。
面對秋沐橙那略帶嗔怪的話語,蕭寒卻是搖頭苦笑,就要解釋。
“行了,別解釋了。”
“我知道你這個大人物忙的很,忙的老婆都顧不上了。”
秋沐橙憤憤的白了蕭寒一眼,而後繼續道:“別愣着了,你不帶我去見我婆婆嗎?”
秋沐橙這話,倒是提醒了蕭寒。
剛纔蕭寒光顧着教訓蕭夕蘭一家了,卻是把正事給忘了。
“對對對,你瞧我這一高興,差點把大事給耽擱了。”
就這般,蕭寒當着所有人的面,在蕭建、姜玉朗等人嫉妒羨慕的目光之中,用力的抓着秋沐橙的手。
夫妻兩人一起步入正堂,走到了自己母親蕭夕眉面前。
“媽,你一直想看您兒媳婦。”
“今天,我把你兒媳婦給帶來了。”
“她就是秋沐橙。”
“咱們蕭家的媳婦。”
蕭寒沉聲說着。
說完之後,他便扶着秋沐橙,對着自己母親蕭夕眉,跪下了。
“媽,過年了。”
“我跟沐橙,給您拜年!”
寥寥幾句,卻是字如金石,鏗鏘有力。
結婚三年有餘,今日,蕭寒終攜妻子秋沐橙,入蕭家門楣,對母親蕭夕眉,叩首而拜!
秋沐橙也是第一次見到蕭寒的母親。
一直以來,蕭寒在秋沐橙心中的印象,都是鄉下走出的少年。
在來的路上,秋沐橙也幻想過自己婆婆的樣子。
應該和那些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億萬農民一樣,樸素而又平凡,和藹而又蒼老吧。
可是,當此時見到蕭夕眉之後,秋沐橙卻是發現自己錯了。
平凡但不樸素,和藹卻不蒼老。
她感覺得出,蕭夕眉身上有一種貴族一般,雍容而又華貴的氣質。
那受風吹雨打而有些泛紅的臉龐,卻遮不住其精緻而又迷人的五官。
秋沐橙覺得,蕭寒的母親,年輕的時候,也必然是享譽一方的美女吧。
蕭夕眉給秋沐橙的感覺,就像個蒙塵的珍珠。
或許表面佈滿塵埃,當終有一天,她也會再度顯露光芒。
這一刻,秋沐橙突然好奇,蕭寒的父親,會是什麼樣的人?
又是怎樣的男人,才能讓眼前這般女子,爲他生兒育女,還生養出一個蕭寒這般的江東梟雄。
失神片刻之後,秋沐橙也便帶着滿心的愧疚,對蕭夕眉再度磕了一個頭。
“媽,對不起。”
“是媳婦不孝,到現在纔來看你。”
“我不是一個稱職的妻子,更不是一個合格的兒媳婦。”
秋沐橙滿心的愧疚,發自肺腑的說着。
以前,自己嫁給了蕭寒,秋沐橙覺得是蕭寒虧欠了自己。
但跟蕭寒經歷了這麼多風風雨雨之後,秋沐橙方纔明白,其實真正虧欠的,是自己。
他本是一條龍,卻爲了自己盤臥於淺水之中,遭人侮辱。
有時候,秋沐橙都無法想象,這些年蕭寒是怎麼走過來的。
從得知蕭寒身份的那一刻起,秋沐橙便已經知道,她欠蕭寒的,哪怕用餘生去還,也還之不盡。
面對蕭寒夫妻兩人的跪拜,蕭夕眉久久無言。
她身軀顫抖着,怔怔看着,眉眼通紅。
一語不發,卻唯有淚千行!
蕭夕眉已經無法用言語去形容她此刻心中的歡喜與欣慰。
那種感覺,就仿若辛勤的園丁,終於看到花開滿園。
那種幸福,那種欣喜,是難以言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