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微微一怔：“那深淵界，打算對我們紅蓮界開戰？”
“目前應該不會，但深淵界畢竟已經申請了戰爭令，無論是出於威懾還是在真的想跟紅蓮教開戰，至少在戰爭令的有效期內，紅蓮界是處於弱勢的。”第二護法道。
蘇寒知道戰爭令，也知道戰爭令的有效期。
無論何等級別的戰爭令，有效期都只有百年。
就比如深淵界的這枚二級戰爭令。
至少在百年時間內，是可以對紅蓮界形成絕對威懾的。
“此事纔過去多長時間，深淵界那麼容易就把戰爭令申請下來了？”蘇寒道。
“深淵界主，也就是深淵閣閣主，其親生大哥就是工部的正式成員，有他大哥幫忙，再加上這只是二級戰爭令，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申請下來也並不奇怪。”第二護法道。
“人脈關係……”
蘇寒神色淡漠：“果然，宇宙四部也談不上真正的公平。”
“世間本來就沒有真正的公平。”
第二護法搖頭道：“你對深淵界也應該大致聽說過，其綜合實力極強，在天壇神域九十八界當中排名很高。”
“相比之下，我紅蓮界就要顯得弱上許多。”
“如果開戰，那結果根本毋庸置疑，紅蓮界必然會敗！”
“到那時，所牽扯的就是整個紅蓮界無數生靈。”
蘇寒沉默。
在宇宙中存在的時間越久，他的心就越冰冷。
對於紅蓮教，他其實並沒有什麼歸屬感，只當是自己生命當中的一次旅途。
至於那所謂的‘諸多生靈’，蘇寒也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便是他們死的再多，與蘇寒也毫無關係！
但是——
第二護法既然能爲了此事找到自己，並且打斷了自己爲其一個月的聖靈池修煉。
這就足以證明，紅蓮教已經將壓力，轉嫁到了自己的身上！
紅蓮教是希望自己能去道歉的！
畢竟紅蓮教所看待的角度，跟蘇寒自身角度完全不同。
別的不說，光是紅蓮教那些高層自己的生死，就比蘇寒這所謂的‘尊嚴’重要。
道歉又能如何？
臉面這東西又不能當飯喫，若真的能以此來化解深淵界的怒氣，讓他們不朝紅蓮界發動戰爭，那這些就是值得的！
或許對那些高層來說，蘇寒自身也並沒有什麼損失，尊嚴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在宇宙里根本不值錢！
“鄭立呢？”蘇寒問道。
“已經前往紅蓮大殿了。”第二護法說道。
她此刻面對蘇寒，其實是有些難堪的。
畢竟之前是她親自通知蘇寒，讓蘇寒去支援鄭立等人。
誰能想到，會是這樣一種結果。
“好，那我也過去。”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蘇寒微微點頭。
“委屈你了。”第二護法又嘆息了聲。
蘇寒卻是灑脫一笑道：“若我一句道歉的話，就能免去紅蓮界無數生靈的災難，那我也算是一個大英雄了。”
第二護法沒有迴應，而是帶着蘇寒前往了紅蓮大殿。
很快。
蘇寒就看到了九英山和深淵閣的人。
其他人他不認識，但那個矮人霍格，他卻是第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明明是紅蓮教的地盤，也明明有那麼多紅蓮教高層坐在這裏。
但在氣勢上面，卻是深淵界一邊完全佔據了上風。
霍格這般開口，居然沒有一個高層爲蘇寒出頭，都只是沉默的坐在那裏。
而蘇寒這裏，也沒有理會霍格，而是看向跪在地上的鄭立。
是的！
鄭立此刻就是跪在地上。
而且，他跪的方向不是紅蓮教高層那邊，而是九英山這邊，是霍格這邊！
鄭立的神色極其蒼白，嘴角兒還有鮮血溢出，氣息更是有些紊亂，顯然是剛剛被人出手擊傷的。
至於那出手之人是誰，根本不用多想。
“你也給我滾過來！”
霍格猛的伸手，修爲之力化作一道巨大的手掌，朝着蘇寒抓來。
蘇寒氣息一震，綜合戰力當即展開。
“砰！！！”
當着深淵界和紅蓮界雙方高層的面，蘇寒硬生生將霍格的手掌震碎。
“混賬東西，你都已經滾過來道歉了，居然還敢抵擋？！”
霍格雙目怒瞪，指着地上的鄭立道：“你看看他，都已經給我九英山跪下，他敢放一個屁麼？！”
蘇寒沒有迴應，緩緩走上前去，欲要將鄭立拉起來。
“歉也已經道完了，你該起來了。”蘇寒輕聲道。
他輕輕拽動，可鄭立卻依然跪在那裏，並未起身。
“修士一生，不跪天地，只拜父母，你當有此勇氣。”蘇寒又道。
鄭立緩緩擡頭，看向蘇寒的目光當中，充滿悽然與悲哀。
“蘇師兄，我鄭立無能，愧對紅蓮界蒼生，當如此跪拜致歉。”
“但你！”
說到這裏，鄭立目中爆出了強烈的精光與堅決。
後面的話他沒有再說出來，只是雙眸死死的盯着蘇寒，那種憤怒而又憋屈的情緒，已經完全體現了出來。
這本來就不是他們的錯！
亦或者說，此事根本上來說，並沒有誰對誰錯！
修士之間發生爭搶的事情太常見了，以往九英山與紅蓮教弟子爭搶也屢見不鮮。
但這一次，就因爲一枚戰爭令，就因爲紅蓮教勢不如人，他們就要當着紅蓮教高層的面，給對方跪下！
要說鄭立覺得不公平？
或許有那麼一點吧。
但更多的，是他對自己修爲太低的怨恨，是他對自己無能爲力，只能任人擺佈的憤懣！
“跪下。”
就在此刻，那韓長老平淡開口。
蘇寒看了看四周的那些紅蓮教高層。
包括他之前見到過的第三護法，都在低着頭，似若沒有聽到。
“我讓你跪下！”韓長老又道。
“不跪。”
蘇寒盯着對方：“我蘇寒頂天立地，自出生之後，除父母與師尊之外從未跪過。”
“嗯？”
不等韓長老開口，那霍格便是冷笑道：“你說的是你在位面之時吧？此乃宇宙，豈容你那彈丸之地相比？”
“林教主。”
楚玉朝着紅蓮教主看去：“讓他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