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寒宮內，一片寧靜。
所有禁衛軍和丫鬟侍衛等等，盡皆被段意涵暫時攆走。
偌大的宮殿裏面，除了段意涵和蘇寒之外，只有南山天祖與紫冥國主兩人。
哪怕段意涵都不打算進來的，即便這是她自己的宮殿。
不過蘇寒不允許她這麼做。
畢竟從根本上來說，段意涵是傳奇神國小公主，自己纔是外姓之人。
“臭小子，你真是給爲師漲了大臉，爲師此番回去之後，定要向所有人炫耀一下，我纔是你蘇寒的第一個師尊！”
紫冥國主和段意涵都沒有說話，一直是南山天祖在喋喋不休。
蘇寒則是不斷的苦笑搖頭。
能看出來，南山天祖真的是因爲自己而感到自豪。
或許紫冥國主更是如此，但相比之下，南山天祖要表現的更明顯一些。
至於是不是第一個師尊……
蘇寒真的不好意思張口。
要排序的話，自己這兩世爲人，一路走來，從師尊順序上來說，南山天祖不知道要排到哪裏去了。
“你差不多行了。”
紫冥國主露出一抹無奈：“朕派你去銀河星空，只是爲了保護寒兒的，況且你也未曾教過寒兒什麼，這‘師尊’之名，未免有些名不副實。”
“我……”
南山天祖老臉一紅，下意識的就想辯解。
可他仔細一想，自己還真沒怎麼教過蘇寒，充其量也只是告訴了蘇寒關於宇宙的一些事情。
在修煉上面，基本上沒有指點過蘇寒絲毫，又何談‘師尊’？
憋了老半天，最終南山天祖悶悶的吐出了幾句話。
“沒教又怎樣？至少我把你的好兒子帶到宇宙來了，不然你能見到他？”
紫冥國主露出無奈：“行行行，都是你的功勞。”
蘇寒和段意涵對視了一眼，兩者都是肩膀聳動，明顯在憋着笑。
而接下來的時間裏，南山天祖惱羞成怒不想說話，玉寒宮裏的氣氛，立刻陷入了尷尬。
相認歸相認。
可這億萬年未曾見面的父子，此刻大眼瞪小眼，卻是誰都不知道該先說什麼。
紫冥國主眼中的寵溺與疼愛，簡直快要溢出來了。
或許對他而言，蘇寒是自己的孩子，無論怎麼寵溺都不爲過。
可對於蘇寒來說，自己也是兩世爲人，活了億萬年的老妖怪了。
又不是什麼三歲小孩兒，被紫冥國主這麼看着，總有種心裏發毛，渾身都是雞皮疙瘩的感覺。
“父皇……”蘇寒終於忍不住開口。
“你問。”
紫冥國主目光不變，充滿耐性的同時，聲音也從未有過的輕柔。
蘇寒抿了抿嘴：“您對今日之事，如何看待？”
紫冥國主一怔。
旋即說道：“你說的，是天道國主給你下跪的事情？”
“嗯。”蘇寒輕輕點頭。
“此事看似詭異，實則並非如此。”
紫冥國主沉聲道：“雖說爲父並非至尊，可根據爲父對於至尊的瞭解，他們是不會輕易給其他生靈下跪的，除非……是那傳說中的至高！”
只聽紫冥國主又說道：“天道神國以卜卦爲名，擁有勘測前生，預知未來的超強能力，如天道國主這種至尊存在，或許無法預測一位至高的未來，但他能預測一位未來的至高，你明白爲父的意思麼？”
蘇寒微微一震！
段意涵也不可思議的看着紫冥國主：“父皇，您的意思是……蘇寒未來真的會成爲至高？”
“這個爲父不敢說，可天道國主顯然是這麼認爲的。”
紫冥國主說道：“你們也無需想太多，那隻會給自己平添煩惱，既然天道國主這麼做了，那寒兒你順勢而爲就是，連一位至尊都認爲你是未來至高，你又爲何非要不相信自己？”
此話入耳，蘇寒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他也一直在思慮，天道國主爲何會有這般行徑。
常年養成的警惕感，讓他下意識的就朝對方在算計自己這方面去猜測。
可紫冥國主的話，卻是簡單易懂，彷彿在敘述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偏偏讓人聽起來，還就是那麼有道理！
若非天道國主真的這般認爲，他豈會給蘇寒下跪？
那些天道神國的大臣們，又豈會給蘇寒下跪？
“父皇。”
蘇寒深吸了口氣：“這宇宙中，真的有至高麼？”
“宇宙？”
紫冥國主挑了挑眉：“不，至高的存在，是跳脫於宇宙的，任何一個關於至高的傳說，都在宇宙之外。”
蘇寒不由看向紫冥國主，目中露出好奇。
“盤古天神開天闢地，以莫大之力將洪荒分離，這個你聽說過吧？”紫冥國主問道。
“嗯。”
蘇寒輕輕點頭。
他不僅聽說過，手裏還擁有盤古天神當年用過的開天鼎呢！
“傳言中，盤古天神便是一位至高。”
紫冥國主語氣平淡，沒有絲毫波動。
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這些傳言是真的。
“太古時期，天空破碎，規則失去平衡，引發生靈塗炭，造成巨大毀滅，女媧橫空而出，以自身魂魄孕育的女媧石進行補天，維持了規則的運轉。”
紫冥國主繼續說道：“她，也是一位至高。”
“后羿天神射穿九日，令天下免於危難，同樣是一位至高。”
“關於至高的傳說有太多，可放眼宇宙，又有誰曾見到過真正的至高？”
“綜合這些，你問爲父這世間到底有沒有至高，爲父又如何能準確的回答於你？”
略微停頓。
紫冥國主深吸了口氣：“至高存在與否，爲父不知道，但你要問這宇宙中，誰最接近至高，那或許就是冰霜大帝吧！”
聞聽此言，蘇寒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了冰霜大帝那不苟言笑的面龐。
這已經是他太多次，聽到過關於冰霜大帝的強大了。
“你現在也無需考慮這些，有傳奇神國保你，天道國主就算真的想要算計於你，也絕不敢明目張膽。”
說到這裏的時候，紫冥國主朝段意涵看了一眼，嘴角兒掀起一抹笑意。
“畢竟你那位丈母孃，可是僅次於冰霜大帝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