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文不禁懷疑,她的鼻子是不是擺設?
“恩。美國 /”榮將軍又看了看地上的血跡,道:“這麼長時間,廢墟這麼空曠,血腥味早就散了。”
聞言,李含文微微抿脣,此時,她還能聞到濃重的血腥味。
可是,看榮將軍的表情不像是在說謊。
而且,廢墟里的人,應該是昨晚或今天早上被殺的,看地上的血跡,被殺的人應該不多,按理說血腥味確實應該散了。
她之前還在疑惑,爲什麼血跡不多,血腥味卻這麼重,如今看來,應該是她的嗅覺過於敏銳,纔會聞到如此重的血腥味。
從血跡上看,這個小院內被殺的人應該有十幾個人。
這一路上,她看到的所有血跡,應該只有三百人左右,剩下的幾千人,去了哪?
文昌縣內,有什麼地方能藏起來這麼多的人?
難道,那些被趕走的難民也被殺了?
看着周圍破敗的土牆,李含文轉身朝外面走去。
“李大人,您去哪兒?”見她離開,榮將軍好奇的跟了上去。
離開廢墟後,李含文一路去了幾個地理位置偏僻的小院。
在這些小院內,李含文看到了一些渾身補丁、面黃肌瘦的人,這些人應該就是真正的當地居民。
在往回走的路上,李含文看到了一些手拿長槍的士兵,在路上巡邏。
兩條街道的距離,一邊是忍飢挨餓、衣衫破爛、渾身補丁的百姓,一邊是綾羅綢緞、珍饈美味的富商、官僚。
想不到,一個小小的縣城便敢這般明目張膽的壓榨百姓。
是不是也是這樣?
還真是……山高皇帝遠。
如果,天月國的大部分地區都如此,這樣的國家,還能存活幾年?
這樣的事,她能管的過來嗎?她有必要管嗎?
一個縣令,若是在朝中沒有人撐腰,怎麼可能會敢這樣放肆?
若是動了孔縣令,她便得罪了權貴,到時,她還能置身事外嗎?
這些權利的爭鬥,她若是捲進去了,還能完好的抽身嗎?
前世的教訓,還歷歷在目。
爲了這些陌生人,而將自己置身於權利的爭鬥中,是不明智的行爲。
一路上,李含文與榮將軍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兩人的情緒都很低落。
待到黎明時分,兩人相繼回到驛站的後院。
“砰!”
榮將軍一拳砸在大樹上,低吼,道:“豈有此理!”
百姓們喫樹皮、野草,食不果腹、衣不蔽體,這些當官的卻喫着肉、喫着青菜、喝着美酒,最可恨的是,她們竟然還殺人!
她們殺的是一羣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
她們簡直沒有人性!
她們就是畜生!
說她們是畜生都高看她們了,她們根本就是豬狗不如!
“殺!這些畜生們必須死!”榮將軍滿眼猩紅的看向李含文,咬牙切齒的低吼道。
李含文嘆了一口氣,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先回去休息吧。”
“她們貪贓枉法,你是欽差,你應該殺了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