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馬蹄奔襲的動靜。
馬蹄聲有遠見近,在耳畔漸漸的清晰了起來。
柳明志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了,不出意料的話,十有八九是自己的大哥宋清和柳松他們二人。
最後眺望了一眼已經消失在街頭的齊韻一行人,柳明志轉身朝着身後望去。
果不其然,快馬加鞭的朝着柳府門外奔襲而來的二人,正是宋清和柳松他們兩個。
“籲。”
“籲。”
在距離柳明志十多步之外,宋清二人立即勒緊了馬繮。
兩匹矯健的良駒唏律律的鳴叫着,高高的揚起了前面的馬蹄。
宋清兩人等到坐騎落下前蹄停了之後,立即翻身下馬疾步朝着柳明志迎了上去。
“臣宋清參見陛下,萬歲萬萬歲。”
“小的柳松,參見少爺。”
“都免禮吧。”
“謝陛下。”
“謝少爺。”
“柳松。”
“少爺?”
“你把馬匹安置在一旁,少爺與大哥先進去了。”
“小的遵命。”
“大哥,咱們進家裏再說。”
“是,陛下請。”
不一會兒,柳明志兄弟兩人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柳府的內院之中。
“大哥,我找你火速前來相見的原因,柳松都跟你說了嗎?
對了,咱們已經到內院了,沒有下人在場,你就不用繼續稱呼小弟陛下了。
陛下從大哥你的口中說出來,小弟聽着彆扭。”
“好吧,爲兄知道了。
三弟,因爲時間太過倉促的緣故,柳松兄弟沒有來得及跟爲兄細說緣由。
他只是大致的告訴爲兄,是青蓮弟妹這邊出了事情。
怎麼回事?是不是青蓮弟妹那邊遇到什麼難事了?”
“算是吧。”
宋清眉頭一凝,臉色疑惑不解的朝着柳明志看了過去。
“什麼叫做算是吧?”
柳明志神色複雜的嘆了口氣,轉道朝着庭院中的涼亭下走了過去。
宋清見狀,也只好默默的跟了上去。
柳明志坐到了石凳上,擡手提起茶壺倒了兩杯茶水,然後指着一旁的石凳給宋清示意了一下。
“大哥,坐。”
“好。”
柳明志端起涼茶淺嘗了一口,神色略顯低沉的擡眸看向了臉上掛着疑惑之色的宋清。
“蓮兒沒有出什麼事情,出事情的是她的阿母。”
“老人家怎麼了?”
“老人家年紀大了,身體方面也就不如從前了。
蓮兒接到了她在苗疆一個叔公額書信,從心中得知阿母她老人家病重了。
她叔公那邊在信中說的情況,倒還不算太嚴重。
只是,咱們並不在阿母她老人家的面前,無法知道信中所說的情況是真是假。
因此,她老人家的身體具體情況如何,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有可能真的只是病重了一些,還有着恢復的機會。
也有可能是蓮兒的叔公那邊怕蓮兒受不了打擊,有意的報喜不報憂。”
“唉,原來是這樣。
話說話來了,這算哪門子報喜不報憂啊!
不管是老人家真的病重了,還是那什麼了,都沒有任何值得欣喜的地方。”
柳明志看到宋清有些複雜的表情,苦笑着點了點頭。
“大哥說的是啊,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確實都沒有任何值得欣喜的地方。
小弟如此作想也是無奈之舉,不管怎麼樣,在事情還沒有確定之前。
小弟這邊起碼得抱着七分的希望不是?”
宋清神色一愣,怔然了片刻後他似乎明白了柳明志的意思了,點着頭解下了腰間的旱菸袋。
“這倒也是,懷有希望總比沒有希望的要好。”
動作熟練的在煙鍋裏裝好了菸絲後,宋清將菸袋遞到柳大少的面前示意了一下。
“來點?”
柳明志微微頷首,伸手解下了自己的旱菸袋,屈指在菸袋裏捏起一撮菸絲裝在了煙鍋裏面。
這個時候抽上一鍋煙絲,確實可以緩解幾分自己心裏的愁悶情緒。
“嗯,火。”
柳明志看到宋清將火摺子遞了過來,馬上俯身將煙鍋湊了上去。
等到柳明志點燃了菸絲之後,宋清反手點燃了自己的菸絲。
宋清用力的抽了一口煙霧,口含輕煙的看向了柳明志。
“說說吧,你喊爲兄儘快過來所爲何事?爲兄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
柳明志輕輕地點點頭,側首吐出了口中的煙霧,隨手從袖口裏掏出了三封書信放在了石桌上面。
“這是小弟傳給蜀地各地州府主官的旨意,待會你回去以後,立即用金雕傳書給蜀地各州府的主官傳過去。
命令他們接到了書信之後,立即召集各自轄下的名醫趕去苗疆爲阿母她老人家診治病情。
小弟這邊單獨傳書的話,那些州府官員搞不好會懷疑書信內容的真僞。
畢竟,小弟這位一國之君給他們單獨傳書的機率實在是太小了。
所以,得從朝廷那邊過一次手纔行。”
宋清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用力的抽了一口煙霧,直接拿起三封信小心翼翼的收入了袖口裏面。
“爲兄明白了,三弟你還有別的吩咐嗎?”
“你回去後即刻派人去通知楚仁心楚御醫,令他明天一早馬上帶着自己的得力助手奔赴苗疆。
對了,順便告訴他一聲,各種名貴藥材,珍稀藥材該用就用,無須報備。”
“是,爲兄明白了。”
“我這邊也沒有別的事情了,大哥你先回去辦事吧。”
宋清急忙磕出了煙鍋裏尚在燃着的菸絲,起身對着柳大少抱了一拳。
“爲兄告辭。”
“不送了。”
宋清頷首示意了一下,卷着手裏的旱菸袋疾步朝着內院外趕去。
柳明志輕輕地抽了一口旱菸,臉色唏噓的仰望着天色的明月。
但願老天,不會辜負了自己心中的希望吧。
“夫君。”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