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韻深吸了一口氣,看着夫君鄭重其事的說道:“那麼,星野妹妹她就必須要留在咱們大龍纔行。
無論她想不想留下來,都必須得留下來。”
柳大少看着齊韻俏臉之上那鄭重無比的表情,眉頭緊鎖的沉吟了許久,將旱菸遞到嘴裏用力的抽了一口。
緩緩地吐出了口中的煙霧,柳明志屈指在頭頂上撓動了幾下。
“必須留下。”
齊韻聽到夫君的話語,毫不猶豫點動了幾下臻首。
“對,必須留下。
妾身還是先前的那句話,妾身身爲柳家長婦,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咱們柳家的子嗣流落在外。
當然了,咱們也不能將事情總往壞處想。
倘若星野妹妹她主動願意留下來,那自然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否則的話。”
“否則如何?”
“那可就由不得她了。”
柳明志抽了一口煙,看着齊韻輕輕地點了點頭。
“唉,爲夫明白了。”
齊韻柳大少輕聲嘆息的模樣,鄭重其事的表情漸漸平緩了下來,美眸中露出了一抹擔憂之色。
“夫君。”
“嗯?”
“要想妾身不過問你與星野妹妹之間的事情,倒也不是不可以。
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妾身的公公和婆婆她們二老,親口告訴妾身。
不讓妾身這位柳家長婦,再幹涉咱們柳家子嗣的事情。
那麼妾身自然不會在多說什麼,所有的事情,全憑夫君你自己決定。”
柳大少猛地繃直了身體,急忙走到佳人的面前擺了擺手。
“韻兒,你瞎說什麼呢!
你是咱們柳家的長婦,關於下面子孫兒女的事情,你不來管理,誰來管理?
再者說了,就算咱們家老頭子和孃親他們二老年紀大了,忽然變得老糊塗了,同意韻兒你的請求也不行。
他們二老同意了,爲夫還不同意呢!”
齊韻感受到自家夫君真誠的目光,微微有些緊繃的心絃,瞬間放鬆了下來。
佳人端起旁邊的茶杯遞到柳大少的面前,脣角不由得揚起了一抹淺笑。
“夫君呢,妾身剛纔說的那些話,你會不會覺得妾身的要求,太過霸道了?”
柳明志擡手扇了扇繚繞在面前的煙霧,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
“當然不會,爲夫自然不會這麼想了。
韻兒你這麼做,也是爲了爲夫着想,爲了柳家着想,爲夫感動還來不及呢!
正如你剛纔所說的那樣,絕對不允許咱們柳家的子嗣流落在外。
爲夫跟你說實話,韻兒你的這句話可算是說到爲夫的心窩子裏去了。
不止是韻兒你,以及你們衆多姐妹們的心裏面如此作想。
就連爲夫自己,也是如此作想。
自己的親生骨肉,誰又能捨得讓其流落在外呢?
只是……”
齊韻娥眉微蹙,下意識的的問道:“夫君,只是什麼?”
柳明志看着齊韻疑惑的表情,輕聲地說道:“只是,星她的性格與你們姐妹等人並不一樣。
如此一來,就註定了星野的觀念,與你們一衆姐妹有所不同。
咱們大龍的想法與觀念,未必會符合星野的想法與觀念。
在咱們大龍有句俗語,叫做十里不同風,百里不同俗。
更何況星野她是來自萬里汪洋大海之外的倭國呢?
因此……因此……”
柳明志欲言又止了半天,神色無奈的嘆了口氣。
“呼,強行留住她的人,卻留不住她的心。
這樣的結果,是咱們想要的嗎?”
聽到夫君最後的一句話,齊韻的臉色忽的一緊。
“這……”
齊雅她們一衆姐妹也是紛紛蹙起了柳眉,似有所思的沉默了下來。
“韻兒。”
齊韻聽見夫君招呼自己,立即回過了神來。
“夫君?”
“爲夫不瞞着你們姐妹等人,這段日子裏,爲夫不止一次跟星野提過想要她留下來的事情。
只可惜,爲夫每次給她提到這個話題之時。
星野她要麼是沉默以對,要麼就是欲言又止,從來就沒有正面回答過爲夫這個問題。
正是因爲這點原因,所以直到現在,爲夫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此事。
現在,你們姐妹們等人,總算明白爲夫爲什麼不想談及關於這方面的事情了吧。”
“夫君,妾身。”
“夫君,我!”
“唉,諸位娘子,爲夫自己的心裏都沒有個主意,我又怎麼跟你們談論這件事情呢?”
一衆佳人聽到夫君的話語,相繼沉默了下來。
也是,正主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自己姐妹們一羣人,想幫忙都不知道該怎麼幫忙。
書房裏的氣氛頓時變得安靜了下來,靜的落針可聞。
良久之後,齊韻眼前一亮,伸手扯了扯柳大少的衣袖。
“夫君。”
“韻兒你說。”
“夫君,正如妾身剛纔所說的那樣,凡事總不能只玩壞處去想。
咱們剛纔所說的那些事情,全部都基於一個前提之上。
那就是星野妹妹她現在,有幸懷上了你的身孕了。
如果她沒有懷上咱們柳家的子嗣,事情大可不必想的如此複雜。”
齊雅她們一衆佳人聽到齊韻的提示,一個個的頓時恍然大悟。
對呀。
縱觀整件事情,所有的根源都出在了星野妹妹她是否懷有什麼的問題上。
倘若她並未懷上柳家的子嗣,事情也就沒有那麼複雜了。
柳明志看着一衆佳人逐漸舒緩的神色,神色唏噓的轉身在窗臺上磕出了煙鍋裏的灰燼。
“夫君,不知你是怎麼想的?”
柳明志苦笑着搖搖頭,雙手背在身後,不疾不徐的朝着房門走了過去。
“夫君,你怎麼又這樣呀?難道妾身說的不對嗎?”
“韻兒啊,無論星野她有沒有懷上身孕,爲夫都不希望她離開大龍啊!
我們兩人之間,若是還跟以前一樣,只是故交好友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