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爾等以爲,你們一句罪該萬死,就想還清自己所犯下的惡行嗎?”
“罪臣不敢,罪臣不敢。”
“不敢?朕看你可敢的很呢!
徇私枉法,草菅人命的事情你都幹得出來,這個世上還有什麼事情是你不敢幹的?”
柳大少不再理會不停磕頭的周光明,不疾不徐的走到了最左側的中年官員面前。
“賀州刺史侯長斌。”
“罪臣在。”
柳大少拿起了一張宣紙,轉頭看向了坐在大殿角落裏的一箇中年人。
“賀州別駕鄭闊何在?”
被柳大少看着的中年人神色一愣,反應過後來,急忙朝着柳大少小跑了過去。
“罪臣前賀州別駕鄭闊,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
“謝陛下。”
“鄭愛卿。”
“老臣在。”
“你是大龍的朝廷命官,是朕的臣子。
朕既沒有將你治罪,也沒有將你革職查辦,你又何來的罪臣前賀州別駕一說啊!”
“臣多謝陛下。”
柳大少捏着手裏的宣紙,重新打量了一下上面的內容,隨後直接丟在了賀州刺史侯長斌的面前。
“貪贓枉法,暗中倒賣府中糧草,巧立名目私加賦稅。
在賀州擔任一州父母官期間,短短兩年半的時間,你貪污的所有東西摺合在一起,居然有五十多萬兩銀子。
五十多萬兩銀子,這可都是賀州百姓的民脂民膏啊!
侯長斌,你可真是好大的胃口啊!
好大的胃口啊!
朕真想一刀劃開你的肚子,好好的看一看,你的肚子裏面到底有多大的地方。”
侯長斌抖如篩糠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供詞,聽到柳大少後面的話語之後,直接癱軟在了地上。
“罪臣知罪。”
“鄭愛卿。”
“臣在。”
“你上書檢舉揭發上官侯長斌貪贓枉法一事有功,你的功勞朕記在心裏了。”
“回稟陛下,此乃老臣的分內職責,老臣不敢受賞。”
柳大少嘴角含笑的擺了擺手,從袖口裏面掏出了一張摺疊在一起的宣紙。
“有功必賞,有過必罰,此乃朝廷的規矩。
你對朕,對朝廷有大功,有什麼不敢受賞的。”
“老臣多謝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
柳大少樂呵呵的搖搖頭,將手裏的宣紙遞到了賀州別駕鄭闊的面前。
“朕愛卿,你爲朝廷立下了那麼大的功勞。
朕提前擬好了一份賞賜書,你先看看吧。”
鄭闊眼中閃過一抹喜色,神色恭敬的將柳大少手裏的宣紙接了過去。
“老臣多謝陛下。”
“哎,此乃你應得的。
先看看朕對鄭愛卿你的賞賜吧,若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直接給朕提出來。”
“臣不敢,臣不敢。”
鄭闊謙遜了一下,故作平靜的翻開了手裏的宣紙。
當看到了宣紙上面的內容之後,鄭闊眼中暗藏的欣喜之色頓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恐懼之意。
“鄭愛卿,怎麼樣?朕對你的賞賜你還滿意嗎?”
聽到柳大少詢問,鄭闊的身體猛地一顫,捧在手裏的宣紙,悄然從指尖滑落了下去。
“陛……陛下。”
“呵呵呵,看來鄭愛卿很滿意朕的賞賜呀!
既然如此,那就你好好的收着吧。”
鄭闊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鄭闊啊鄭闊,你辦的事情,就連朕都不得不爲之感嘆。
借朝廷的刀除去自己的上官,又藉此機會掩蓋了自己的罪行。
嘖嘖嘖,當真是一箭雙鵰的好計謀啊!”
“陛下!”
“侯長斌雖然貪財,卻從來沒有直接害過別人的性命。
可你這個狗東西,不但貪污受賄,更是幹出了草菅人命的勾當。”
“侯長斌。”
“罪臣在,罪臣在。”
“你真的以爲,富商林家的公子,是因爲你才英年早逝的嗎?”
“啊?”
柳大少看着侯長斌愕然的表情,擡腳將從鄭闊手裏掉落在地上的宣紙踢了過去。
“自己好好看看吧,看看跟你打了三年交道的好同僚,暗地裏是怎麼對待你這位上官的。”
侯長斌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撿起了地上的宣紙。
當看到了宣紙上的內容,侯長斌神色惱怒的朝着癱坐在旁邊的鄭闊瞪去。
“狗東西,是你,居然是你。”
柳大少不再理會兩人,側目看向了跪在第二排的一個官員。
“嶽州春陽縣……”
小半天之後。
柳大少淡淡的掃了一下那些癱坐在地上的官員,雙手背在身後,嘴角微揚的在還剩下的那些官員身前輕輕地踱步着。
“靈州刺史呂昌盛,越州長史韓高舉,乾州轄下玉山縣縣令……”
柳大少一連着念出了十個犯官的名字。
“諸位愛卿,怎麼着?爾等是真的沒有聽出來朕的聲音嗎?”
柳大少詢問的話語一落,其中的四五個官員猛地顫抖了一下。
“武義王,夏老愛卿。”
“臣在。”
“諸位愛卿可等着你們兩人救命呢,你們兩位還不過來給他們打聲招呼。”
“臣遵命。”
宋清,夏公明兩人對視了一眼,神色玩味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邊停了下來。
夏公明雙手搭在身前,眼神譏諷的掃視着眼前的一羣犯官。
“諸位同僚,本閣來了。
不知你們幾位,打算拿出多少銀子俸給本閣,來買你們的性命啊?”
聽到夏公明帶着諷刺意味的語氣,除了少數的知情人之外,其它的官員臉上紛紛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什麼銀子?什麼買命?
原本心中還有一點疑惑的官員,聽到了夏公明的言辭之後,頓時全部反應了過來。
當朝內閣首輔既然敢當着當今皇帝的面,大模大樣的說出了昨夜在昭獄裏發生的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