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蕊一把鬆開了環抱着柳大少手臂的雙手,兩根蔥白的玉指隨意地勾在了一起,輕輕地的扭動了起來。
“大果果,妹兒希望你可以坦白的告訴我。
這一次,妹兒我是不是不該跟着青蓮姐姐,雲舒姐姐她們兩個一起回來呀?
如果,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妹兒我在你們家裏小住幾日之後,便會啓程離開京城,歸還蜀地。”
柳明志神色一緊,連忙搖着頭擺了擺手。
“沒有沒有,丫頭你想多了,爲兄絕對沒有這個想法。”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之前咱們兩個在賞雪亭敘舊之時,爲兄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
“既然如此,那你爲何?
爲何……”
“爲何什麼?”
任清蕊神色有些猶豫的抿了幾下櫻脣,擡眸看着柳明志疑惑的神色,淡笑着輕輕地搖了搖頭。
“沒什麼,沒什麼?”
“不對吧,爲兄看你的表情,似乎有很多的話想要對我說呀。
丫頭,咱們兩個之間沒有什麼好見外的。
如果你想要對爲兄說什麼,或者是想要詢問爲兄什麼,直接開口詢問就是了。
無論你說什麼事情,爲兄都不會介意的。”
任清蕊輕輕地吁了口氣,再次輕笑着搖了搖頭。
“大果果,沒什麼,真的沒什麼。”
柳明志見到任清蕊如此模樣,在心裏輕輕地嘆了口氣,沒有再繼續追什麼什麼。
他焉能看不出來,任清蕊的心裏其實憋了很多的話沒有說出來。
只是,既然她現在不願意說出來,自己也不好一直地追問下去。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事,自己的想法,自己尊重她的決定。
等到時機一到,她想要對自己訴說的時候,自然也就會說了。
“好吧,既然如此,爲兄也就不在逼問你了。”
任清蕊輕輕地眨巴了幾下雙眸,眼神複雜的點了點頭。
她已然聽出了柳明志這句話的言外之意。
不在逼問你了。
換而言之便是你不想說,我也就不再問了。
僅此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任清蕊就知道大果果他已經看透了自己的想法了。
其實,任清蕊現在很想詢問柳明志。
妹兒我回來京城之後,既然你的心情如此的高興。
那你當初在成州城外,山腳下的小院裏。
對我說的明媒正娶,說的八擡大轎的承諾,還算數嗎?
只奈何。
自己與心上人之間那一層若有若無的隔閡,讓自己已經到了嘴邊的話語,不得不再次嚥了下去。
也許,心上人現在還沒有做好娶自己爲妻的準備吧。
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再詢問呢?
安心的等待下去便是了!
等到柳明志他做好了一切的準備,主動娶自己爲妻的那一天。
畢竟,自己已經等了那麼多年了。
再等一等,又有何妨呢?
任清蕊想通了這些,嬌顏之上再次洋溢起了淡淡的笑顏。
柳明志看着佳人俏臉上逐漸恢復如初的笑容,心裏默默的舒了口氣。
可是,自己卻能感受到任清蕊的心情如何。
從佳人的笑容上,自己便能看得出來,她臉上的笑容乃是發自內心的笑顏,而並非是在故作強顏歡笑。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丫頭。”
“哎,咋過了。”
“你應該沒有其它的事情需要忙吧?”
“沒有呀?咋過了?大果果你有啥子事情要我幫忙撒?”
“沒有,爲兄沒有什麼事情需要你幫忙。
書房裏的文書已經批閱完了,爲兄我也閒散下來了。
閒來無事,你陪着爲兄去城裏轉一轉唄。”
任清蕊眼前一亮,忙不吝的點頭附和了起來。
“要得!要得!”
“那好,咱們走吧。”
任清蕊一把牽住了柳大少的手腕,眉開眼笑的較快了自己的腳步。
“大果果,咱們是去外城撒?還是去內城撒?”
“都可以,隨便轉轉散散心就行了。”
“那咱們去外城吧,外城有很多好喫的東西,妹兒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喫到過了。
這一次回來京城,妹兒我非得好好的回顧一遍纔行。”
“行,聽你的。”
“嗯嗯嗯,那咱們快走吧。”
歲月如梭,猶如白駒過隙。
眨眼之間,日子便已經來到了十月底。
大龍承平六年,十月二十九日。
寒風凜冽,夜空陰沉的夜晚。
瑞雪,初降。
大龍的京城,在當天的夜裏,終於降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翌日,天色大亮。
一大早上,柳府的內院之中便迴盪起了此起彼伏的歡呼聲。
“哇,下雪了,下雪了。”
“芸馨姐姐,你快去找夭夭姐姐,月兒姐姐她們,咱們一起打雪仗。”
“下雪了,下雪了,終於下雪了。”
“好漂亮啊。”
“五弟,六妹,咱們去打雪仗吧。”
柳府內院西苑,呼延筠瑤的閨房之中。
溫暖的錦被之中,柳明志正在左擁右抱,呼吸均勻的酣睡着。
驀然間,柳大少猛然的睜開了雙眼,睡眼朦朧的坐了起來,探着身子朝着閨房的窗戶外望去。
“什麼情況?大早上的怎麼會這麼吵?”
柳大少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聲,睡意惺忪的打了個哈欠。
隨着柳大少坐了起來,溫暖的被窩之中登時進入了一股涼氣。
呼延筠瑤,雲小溪姐妹兩人似有所感,俏臉嬌媚而又慵懶的眨巴了幾下雙眼。
呼延筠瑤輕吟了一聲,用錦被裹着自己雪白的玉體,神色慵懶的坐了起來。
“嚶嚀,夫君,今天又沒有大朝會,你怎麼起來的這麼早?”
雲小溪則是蜷縮起了自己凹凸有致的柔嫩嬌軀,神色嬌憨的嘟囔了一言。
“夫君,你快把被子塞一塞,有些冷。”
柳大少立即將錦被壓了下去,隨手拿起了牀頭的衣物披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