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你聽爲兄解釋。”
“大哥!”
“萱兒,你說。”
柳萱提着手裏的酒囊,再次示意了一下。
“大哥,請。”
柳大少伸複雜的看着柳萱,接過了她遞來的酒囊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唉,爲兄喝,爲兄喝。”
“大哥,以前萱兒年齡還小的時候,大哥你可是最疼愛萱兒了。
當初,大哥你只要一閒下來,你就會陪着萱兒嬉戲打鬧。
等到萱兒玩累了之後,你還會給萱兒講故事聽,逗我開心。
雖然大哥你當初給萱兒講的那些故事,現在想來是那麼的荒誕有趣,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邏輯可言。
但是萱兒每一次只要一回想起來大哥你給我講的那些故事,卻仍然非常的高興,非常的開心。
而令小妹感覺到高興的原因,並非是大哥你當年給我講的那些故事有多麼的有趣。
而是因爲那些故事裏面,蘊藏着咱們兄妹之間年輕時候,最美好的回憶。
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
歲月,過得可真快呀。
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的歲月了。
二十多年,二十多年了。
大哥你已經這般年紀了,萱兒我這個當年的小丫頭,如今也已經快三十歲了。
二十多年了,明明依舊過去了那麼久了。
然而,小妹一回想當年的畫面,卻依舊曆歷在目。
就是不知道,大哥你還記得嗎?”
柳大少默默的喝着酒水,神色唏噓的點了點頭。
“記得,小妹你都記得,爲兄又豈會不記得。
哈哈哈哈哈,那個時候的你,純粹就是一個傻丫頭。”
柳萱輕輕地頷首示意了一下,脣角揚起了一抹略顯苦澀的笑意。
“呵呵呵,原來大哥你與小妹一樣,同樣還記得那些已經過去了很久的往事啊!
真好!真好!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咱們兄妹二人之間,好像變得有些疏遠了,變得再也不像當年那麼親近了。
甚至,就是連說話,都要小心翼翼,繞着圈子旁敲側擊纔行了。
有時候閒來無事的時候,小妹就忍不住的回去猜想。
咱們兄妹之間,爲什麼會到了今天的這一步。
究竟是你大哥你變了呢?還是萱兒我變了呢?
只可惜,這個問題小妹我想了很多年,最終也沒有得出一個結果。
也許是大哥你變了,或許是小妹我變了。
也有可能,咱們兩個都變了吧。”
柳明志輕輕地吁了口氣,擡頭拍了拍柳萱的香肩。
“小妹,你有沒有想過,其實咱們兄妹兩個都沒有變。”
柳萱忽的轉首朝着柳大少看去:“沒有變嗎?”
“對,沒有變。”
“呵呵呵,或許吧。
有時候,小妹我真的想不通。
就比如,此時此刻。
小妹我真的想不通,咱們兄妹之間有什麼事情不能直說呢?
小妹我若是知道,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反之,換成了小妹來問你問你的話。
我想,大哥你肯定也會對小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柳萱說着說着,直接擡起玉手拿過了柳大少手裏的酒囊,張開紅脣勐喝了一大口酒水。
柳大少見此情形,連忙伸手扯了一下她的衣袖。
“萱兒,慢點喝,別嗆到了。”
柳萱輕輕地點了幾下臻首,屈指擦拭了幾下脣角的酒水,俏目中滿是惆悵之意的望向了夜空中的明月。
“唉,以前大哥你可是最疼愛小妹的了。
只是,如今怎麼就變成了這樣了呢?
大哥,你說,好好的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了呢?”
柳萱言語間,俏目之中悄然滑落了兩行清淚。
至於這兩行清淚,爲何而流,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好像,好像就這樣毫無徵兆,莫名其妙的就流淌了下來。
柳大少見狀,神色惆悵的拍了拍柳萱的香肩,嘆息着隨手把酒囊塞到了她的手裏。
“唉,小妹呀。”
“哎,大哥?”
柳明志長吁了一口氣,迎着月色,迎着徐徐清風,緩緩地向前走去。
柳萱深吸了一口氣,用衣袖擦拭了幾下自己面頰上的淚痕,緩緩地跟了上去。
柳明志回眸看了一下跟上來的小妹柳萱,熟絡地點上一鍋煙絲,用力的吞吐了幾口輕煙。
“萱兒。”
“哎。”
“好小妹,有些話爲兄我壓在心裏很多年了。
我不知道該跟誰去訴說,更不知道該怎麼跟別人訴說。”
柳萱默默的輕點了幾下臻首,柔聲說道:“大哥,如果小妹所猜不錯的話,你的心事應該與清芯妹妹……清芯嫂子有關。
對吧?”
柳大少聽到小妹柳萱忽的轉變了稱呼,輕笑着搖了搖頭。
“傻丫頭,爲兄與清芯丫頭畢竟還沒有真正的結爲夫婦。
你的年齡比她略長了那麼幾歲,稱呼她一聲清芯妹妹倒也合情合理。”
柳萱眉頭一挑,連忙擺了擺手:“別別別,我還是稱呼她爲清芯嫂子更合適一些。
大哥你要知道,習慣可是更難更改的。
萬一哪一天,她真的成了小妹我的親嫂子了。
我要是再習慣性的再叫她一聲妹妹,那可就尷尬了。”
“哈哈哈,隨你便吧。
只要你和清芯丫頭合得來,你願意怎麼稱呼她,就怎麼稱呼她。”
“嗯嗯,小妹明白了。”
柳明志輕輕地砸吧了一口旱菸,眉頭微皺的長吁了一口氣。
“小妹,事已至此,咱們兄妹之間就開誠佈公,敞開心扉的好好的聊一聊怎麼樣?”
看到柳大少一臉鄭重其事的模樣,柳萱眉頭微挑的輕點了幾下臻首。
“關於‘任清芯’的事情嗎?”
柳明志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然也!”
“行呀,聊就聊唄,不知大哥你想怎麼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