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董福源只是一家酒樓的掌櫃而已,他怎麼會如此的瞭解那些商隊之間發生的事情。
雖說酒樓,茶樓,客棧,酒肆這些個地方的消息比較靈通,乃是最容易打探消息的地方,但是他知道的消息,未免也太過詳細了一些吧?
柳明志暗自思襯了片刻,心裏越發的好奇了起來。
“董老哥。”
“哎,老弟你說。”
柳大少滿臉笑容的提起了一邊的茶壺,探身爲董福源續上了一杯茶杯。
“老弟我有一個比較冒昧的問題,希望老哥你可以爲老弟我解惑一二。”
董福源看着一臉笑容的柳大少,神色遲疑的沉默了一下,樂呵呵的端起了桌案上的茶杯。
“老弟,要不你還是先說一說是什麼樣的問題吧。
如果老哥我知道的話,自然可以爲你解惑一二。
反之,老哥我也就無能爲力了。”
董福源並未一口答應柳大少的請求,而是給了柳大少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爲自己留足了餘地。
交淺言深,容易惹火上身的道理,他活了幾十年了,這一點還是極爲清楚的。
自己與柳大少他只是第一次見面,剛纔一下子就聊了那麼多的話題,就已經是自己二人之間的極限了。
再多的話,就不能再繼續深聊了。
柳大少聽着董福源模棱兩可的回答,根本不用思考,就已經明白他的心思了。
不過,他的心裏並沒有什麼不滿之意。
有多大的交情,就說多少的話語。
放眼整個天下,無論是走到哪裏,都是這個規矩。
交淺言深的事情,只有傻子才能幹得出來。
柳大少輕撫着手裏的茶蓋,淡笑着嚥下了齒間的茶葉。
“董老哥,你無須緊張。
老弟我主要就是想問一問,關於各大小商隊之間發生的這些事情,老哥你是怎麼知道的如此清楚的?
雖說酒樓裏很容易聽說各種各樣的傳聞,但是伱也不應該會聽到的如此詳細吧?”
見到柳大少只是問了一個很普通的問題,董福源的的心裏頓時長舒了一口氣。
他是真的擔心,擔心柳大少會再問出什麼比較敏感的問題。
董福源無聲的吁了一口氣,隨手把茶杯放在了桌案上面。
“原來老弟你是想問這件事情呀。”
柳明志樂呵呵的點了點頭:“然也,還請董老哥爲老弟我解惑一二。”
董福源輕撫着下巴上花白的鬍鬚,微眯着眼眸沉默了良久,神色慨嘆的長嘆了一口氣。
“唉。”
“老弟呀,老哥我之所以知曉的如此清楚,那是因爲在幾年之前,老夫我的手裏曾經就掌握着一個小商隊。
老哥我跟你說的那些情況,全都是老哥我當初親身經歷過的事情。”
柳大少神色一愣,雙眼中頓時充滿了詫異之色。
“什麼?剛纔的那些事情,全都是老哥你自己當年的親身經歷?”
齊韻,呼延筠瑤,雲小溪她們一衆姐妹,還有宋清等人與柳明志一樣,眼中紛紛露出一抹驚訝之色。
“是啊,這些都是老哥我當年的親身經歷。”
柳明志放下了手裏的茶杯,神色瞭然的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老哥,那這四方酒樓?”
“呵呵呵,形勢不由人呀。因此,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好在老顧客們照顧,生意還算不錯。
一年下來掙到手的銀子,比帶着商隊東奔西走掙得銀子少不了多少。
最主要的是,還十分的安定,沒有什麼性命之憂。
老弟你從咱們大龍趕到西域這邊,應該也清楚路上都是什麼樣的情況。
若是時運不濟,遇到了沙塵暴這等惡劣的天氣。
僅僅只是貨物沒有了還好一點,就怕一不小心之下連小命都丟了。”
柳大少輕輕地挑了一下眉頭,神色感慨不已的點了點頭。
“老哥你說抽身就抽身,在此地經營起一家酒樓,真是好魄力呀。”
聽着柳大少的稱讚之言,董福源不以爲意的擺了擺手。
“嗨,老弟謬讚了,謬讚了。
什麼魄力不魄力的,不過是順勢而爲罷了。”
“董老哥,謙虛了。”
“對了,老弟呀,咱們聊了這麼多,還不知道你是做什麼營生的呢?”
“絲綢,茶葉,香料,瓷器……等等,等等的貨物,老弟我皆是有所涉獵。”
柳大少的話音一落,董福源神色微變,目含驚異之色的抱了一拳。
“嚯,倒是老哥我眼拙了,沒有看出來老弟的實力竟然如此的雄厚。”
柳明志見狀,樂呵呵的擺了擺手。
“哎呀,老哥說笑了,老哥說笑了。
區區百人左右的商隊,談何實力雄厚。
小打小鬧,小打小鬧而已,讓老哥你見笑了。”
董福源笑呵呵地頷首示意了一下,目光隱晦的打量了幾下齊韻,三公主她們一衆姐妹,還有小可愛的穿着打扮。
然後,又裝作不經意的掃視了一下宋清,柳松,杜宇等人的穿着打扮。
蜀錦,雲錦,蘇繡,蜀錦……蘇繡,湘繡……
嘶。
董福源無聲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動聲色的瞄了一下正在品着茶水的柳大少。
“老弟呀,你纔是真的謙虛了啊。”
“啊?啊!哈哈哈,小打小鬧,小打小鬧。”
柳大少二人說話間,忽然一聲嘹亮的吆喝聲傳來。
先前那個招呼柳大少一行人的小二哥,帶領着七八個端着托盤的小二哥滿臉笑容的迎了上來。
“諸位貴客,你們要的拿手菜和美酒來了。
還有幾道熱菜,隨後就給你們送來。”
“咦?爹,你怎麼還在呀?”
董福源樂呵呵的站了起來,看着柳大少直接擡手拍了拍打頭小二哥的肩膀。
“老弟,老哥給你介紹一下,此乃犬子董長林。”
“長林,快給你柳叔父,還有諸位叔父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