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仙途綽綽 >第402章 入幕
    商碧落沒有答話,默默地看着她不顧姿態依靠在欄杆上,齜牙咧嘴的滿臉都是疼痛的意味。

    “我看嚴小姐這幅樣子,怕是再難逛詩詞大會咯~”

    侍女將他們帶至的小棧實則是座方方正正的木質房屋,三步朝上邊到了正門,只是這門僅用一席竹簾遮擋,充其量算個三面封閉的涼亭。

    眼見女子閒庭若步的四處參觀,嘴裏不忘在她的痛楚上撒鹽,嚴川川又怎能按捺自己的暴怒:“你這個鄉下來的野丫頭,我們好心好意帶你進來連句謝謝都不說,竟敢在這裏對我冷嘲熱諷!我——”

    說話聲戛然而止。

    一顆豆大的藥丸準確無誤落如那一張一合、說個不停的嘴中,順着對她的不滿一起嚥下肚。

    “你給我吃了什麼?!”嚴川川揉着自己喉嚨,雙目通紅地質問。

    這場鬧劇顯然是嚴祁意的料之外,橫在兩個女人之間的他更想結束這一切。

    在皺眉看向商碧落時,眼中同樣充滿質疑。

    “毒藥唄!只有把你的嘴毒啞了,纔不會嘰嘰喳喳的煩人。”

    商碧落輕輕一笑,無所事事撩起小棧的門簾探頭朝內屋望了望,完全不把某人的心急如焚放在眼裏。

    “夢迴,是不是……”

    被男子指名道姓喊話的女子側目看去,卻被憑空出現的那道身影奪去了視線。

    嚴川川張牙舞爪的向她撲來,嘴裏還叫囂着讓她償命,好好一個文雅的小姐竟然變成了這副醜態。

    商碧落獨立高臺居高臨下,微微側身避開這饒有架勢的飛撲,滿臉厭厭:“有這力氣跑過來,腳還疼嗎?”

    身子撞在門框上的嚴川川頭望向說話的女子,感受腳尖着地的觸感,卻實痛感全無,因憤怒滿面通紅的臉上寫着大大的疑惑。

    嚴祁將二人對話全收入耳中,再加之自家妹妹的神色,就更能夠推斷出剛纔入口的藥並非是害人的毒藥,而是救人的良藥。

    “川川,還不和人家道謝!”

    “道謝就不必了。”

    商碧落語氣一頓,將目光放在不斷靠近的侍女身上,說辭又多了幾分鄭重:“這次詩詞大會非同一般,若是多一個像她這樣的拖油瓶,恐怕難做的也是我自己。”

    她話音剛落,迎面走來的侍女便以柔聲細語相邀。

    “三位久等,詩詞大會已經開始,請三位一道同我去百花園。”

    百花園?

    他們剛纔一條道走來並未嗅到丁點花香,可見這百花園相距此地甚遠,亦或是有獨特的鎖味之法能隔絕花香的揮散。

    商碧落先行一步走到跟前,對她口中的百花園充滿好奇:“凡請帶路~”

    ……

    百花園還真應了它這名字,高低錯落的花卉應接不暇,一時四季全聚滿堂,頓時芳香四溢。

    “這冬天的梅竟然能跟夏天的蓮花一起見到,該不會是假的吧?”

    嚴川川最喜豔色,自己庭院內自然少不了栽種些五顏六色的花卉,可一花開兩季已經是最難得一見的,更何況是梅蓮同開。

    她不猶豫的將手伸梅花的花瓣,觸之細膩潤滑,稍稍用力就能掐出水來。

    “是真的!”

    半截手指染上紅汁

    “這裏有問題~”嚴祁篤定道。

    “三位,我就只能領你們到這兒了。本次詩詞大會出題乃是以風花雪月四字爲主旨,創造出相應詩詞,應屆考生會將自己的作品寫入竹簡內,重複被選作品最高的獲勝。”

    侍女林林總總就交代了一句就匆匆離去,剩下的便是眼前這繁花相擁,綠樹成蔭的花園了。

    “不過是詩詞大會而已,怎麼搞得這麼神神祕祕的?”嚴川川一邊說着,小腦袋瓜在四處張望,尋找期盼中身影。

    嚴祁通讀了侍女的一番話,很快便向遊戲的規則理清:一人總作有四首詩,被人選中的數量越多便獲勝。

    “如此安排會有一個明顯的問題……”

    在男子試探的眼神中,商碧落順着他的話說了下去:“……如果多人同時被選中四首會樣?我猜——一定是用‘花’主題的詩詞一決高下,再次站投。”

    “哥,快看!這裏有一個竹筒。”

    嚴川川的呼喊打斷了兩人面對面的交談,衆人將目光放去。

    只見被花園園丁剪裁整齊的短木叢上,躺着一截嫩黃色的竹筒。拆開竹筒,內心中空,再有一張寫滿字跡的宣紙。

    “月影沉霜雪似刀,金戈鐵馬鬼哭嚎。”

    嚴祁唸完又道:“看來這次的詩詞前前後後未曾體現姓名,想必也是絕了他們徇私舞弊這一說。”

    商碧落摸着樹叢上的一片葉子,凹凸肌膚的脈絡就像是連接生命的通道,在這平平無奇的枝幹上,開出屬於自己的枝繁葉茂。

    你要是掰斷了它一片葉子,還會有第二片,第三片長出來循環往復無窮無盡。

    “混熟字跡,賄賂書隸……若真想徇私舞弊,哪能這麼容易就被絕了?辦法多的是~”她嗤笑一聲,丟開自己折下的這片綠葉。

    樹葉揚揚灑灑的落在地上,又會泛化爲肥料,滋潤着下一代綠葉的生長。

    女子所言皆聽入耳,他纖長的睫毛之下,一雙眼睛亮得嚇人。

    “沒想到東家一個女子,看的如此通透。”男子默默卷着手中宣紙,重新將它塞回,就像是做着一件最平常的事。

    商碧落離了有段距離,盯着那雙漂亮的手在擺弄竹筒,揚言道:“首先你就不應該站在男子的角度判論一個女子的長短,其次我們好像走錯道了……”

    淡黃色的竹筒被嚴祁放回了原位

    “我就說爲什麼尋不到殿下,二哥,我們快快回去~”看着女子背後掛着此路不通的牌,嚴川川急不可耐地轉頭。

    撞上的,是她此生不會遺忘一幕。

    “知道爲什麼放它回去麼?”

    嚴祁沉着冷靜的五官上,透露着不容放肆的威嚴。

    “若我選的是手上這份竹簡呈交上去,明日彈劾我嚴家的奏章鋪天蓋地就會出現在皇上面前。我們應該爲父親排憂解難,而不是雪上加霜。”

    “二皇子他看不上你。”

    寥寥幾句,卻比商碧落數落的一籮框都要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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