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碧落咧嘴一笑:“倒也不是不可以。”
兩人相視都看出來了對方眼中的意思,這餐飯喫的倒也爽快。
回府時,白家的馬車裏就多了兩位少女,小童偷偷地瞥了一眼自家公子,暗自疑惑。
從酒樓回來,馬車繞過幾條熙攘的街道,終是抵達了百里家的府邸。
僕人見馬車到來,從門口小步快跑而至,微微躬身道:“三少爺好,都在前廳等您呢”
百里笑並未感到意外,招呼僕人帶着商碧落二人先行離去。
“知道了,這兩位是我的恩人,好好招呼着。”
他整理了衣領,這纔不緊不慢的走向大門。
既然是前廳,定不只百里家主一人。想必,其他的長老和長輩都已經等候多時,就等他了。
果不其然,廳內高朋滿座,就連百里玄和百里策兩兄弟都在。
百里笑久經交際,對這種場面自是應對自如,處之泰然。
“拜見大伯,拜見二伯,拜見各位長老,不知你們今日這是”
何事定是大事
一旁的長老回答了他的話:“哦只不過是家族會議罷了,正巧你也剛回來。”
旁人齊聲附和。
百里家主百里洪
高座家主之位,向來以嚴厲著稱,也就是百里笑喚的大伯。
“阿笑,告訴大伯,你此行可還順利”
百里笑不愧是狐狸,表情轉化可是瞬息之間。
這下一秒,便化作悲傷的神色,“是我辜負了衆位所託,並沒有找到醫治的辦法”
此話一出,堂下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他眼觀六路,將衆人之色收取眼底,在適當時刻說出了一個更加震撼的消息。
“不過,我倒是知道了這毒是從我母親身體裏帶出來的,也就是說在我母親沒有生我的時候,就已經中毒”
百里洪一拍桌案,當堂大怒:“什麼居然有如此喪盡天良之事到底是誰害了我弟媳”
當年兄弟三人,爲數阿笑的父親百里長歌最爲安靜,小時候總是愛跟在他的屁股後面跑來跑去。
當年,他的妻子難產而死,長歌一夜之間整個人都變了。
不相信自己的妻子亡故,終日鬱鬱寡歡。
而後,阿笑檢查出沒有靈力,百里長歌以爲是自己的過錯導致,在尋找治病的辦法途中失蹤。
再次相見,卻是他的屍體。
這是他永遠的痛
一位婦人模樣的女子從旁走出,雙手搭上百里洪的臂膀安慰道:“你先別生氣,讓阿笑把話說完。”
他也覺得是自己太過激動,平復好心情示意百里笑繼續。
“蘇家雖然沒有幫我醫治,但是也告訴我這病的來源是毒。
此毒名喚母子連心,由母體受毒,連之腹中的嬰兒也難逃此劫,想必這位下毒者是想一箭雙鵰,可沒想到我卻僥倖活了下來”
大廳兩旁的長老們也按耐不住,畢竟幾十年前,百里長歌可是家主候選人中最有名望之人,若是百里笑所言屬實
就在百里家長老心裏打鼓的時候,許久不出面的二伯也鳴起了不平:“沒想到此人竟然如此狠毒,別讓我遇見他,不然定宰了他”
看着堂下瘦弱的白衣男子,百里玄和百里策兩兄弟嗤之以鼻。
不就是幾十年前的事,用得着這麼斤斤計較來吸引長老的注意,出去一趟還是沒多少長進。
“阿笑放心,大伯必定查出兇手讓你的父母可以安息。”
聽了百里洪這句話兩兄弟就更生氣了,明明是一個沒爹沒孃的孩子,卻讓自己父親對他如此關注,百里笑該死
兩人都看懂了對方的眼神,相視一笑。
“那就多謝大伯,我有些乏累,倘若沒事就先下去休息了。”
“下去吧”
百里笑退下了身,朝着自己居住的院落去,就在他走沒多久,兩兄弟也一起離開了前廳。
“呦,這不是我們百里家的廢物嗎”
“哥哥,你怎麼能這麼說這可是三少爺天才三少爺”
百里笑全當沒看見,直接從他們兩個人身邊繞過去,可兩兄弟又怎會如此這麼輕易放過他。
一人捏着他一隻胳膊,反手背到他身後,牢牢的鉗住讓其動彈不得。
百里策笑眯眯的說道:“別說不給你機會,若是你叫聲:大爺,我錯了我們就放過你,如何”
“放屁”
只聽撲通一聲,一個重物落入池塘,而後僕人高聲喊道:“不好了,三少爺落水啦”
下人們反應過來,七手八腳的把百里笑從池塘中撈出來,渾身溼透,白色的衣袍裹着瘦弱的軀體顯得有些可憐。
丫鬟捂住眼睛都不敢瞧上一眼,雖說這三少爺是個廢柴,可是那張臉就擺在那,再配上這一身衣衫就更加秀色可餐了。
“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
遠處緩緩而來的婦人就是剛纔出現百里洪身旁的女人,百里玄和百里策的生母。
“回夫人,方纔是我不小心落水了。”
落水好好的地怎麼會平白無故的落水,一定是兩小子揹着我搞的鬼。
風中,百里笑溼着身子瑟瑟發抖,要是讓老爺知道此事那還得了:“你們還不快送三少爺回去休息,愣在這裏幹什麼”
百里笑在僕人們簇擁下離開了,只留下一母二子,相顧無言。她用眼神警告兩人,倘若再發生這樣的事,絕不罷休。
表面上兩兄弟是答應了,可暗地裏的動作又沒人知道。
看向那廢物離開的方向,百里策啐了一口:“哼算他運氣好”
“好了,聽說酒樓裏又有了新菜,我們要不去嚐嚐”
一把甩開肩膀上的手:“沒心情,你去喫吧”
百里玄雙手環抱站在原地:不知道又是誰惹到這位小祖宗了,不過是一個廢物用得着這麼生氣
小泉推開房門:“少爺,這是薑茶驅寒的,趕緊喝了。”
百里笑突然將整個人都埋在被子裏,伸出一隻手擺了擺:“快拿開,我聞不慣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