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笑”
什麼
在座衆人無不目瞪口呆,甚至還有幾個門派的男子暗自偷笑。
沒想到這個皇子也有短袖之癖
商碧落到嘴裏的點心也硬是掉了下來,巴巴的看着場上的鬧劇。
心中生疑:難不成這意外也在百里笑的算計之內
若是知道她此時所想,百里定會捶胸頓足,吐血三尺。
高座之人勃然大怒:“放肆平日你花天酒地也就算了,這番,這番居然”
三皇子笑眯眯的摸頭,服了個軟:“兒臣不過是開個玩笑調節下氣氛,父皇可莫要氣”
嘴上雖是這麼說,可雙目仍有意無意的瞥向某人,令其僵硬住身。
看着爛泥扶不上牆的三皇子,謝長宏無奈撫額,指向一側的幾個女子說道:“我看這百花門的仙子不錯,你不妨看看”
謝之諦吊兒郎當地走到那桌前,端詳皇帝口中所說的百花門。
百花門位於碧戈大陸南方的枝雀山谷內,終年與花草鳥雀爲伴,清雅恬閒。
門規定整個門派的弟子,上到長老,下到看門守衛,全都爲女性。
但凡百花門中的弟子與外人結爲道侶,皆會判出門派,而這番大張旗鼓到皇城來參與選妃着實可疑
先說這臺下的三位女子,個個樣貌出色,挑不出半點瑕疵。
爲首的紫衣女子,神態沉穩,氣質如空谷幽蘭,定是個聰慧的人。
接着便是青綠外衫的女子了,雙手置於桌下,遍佈細小的痂,若是她沒猜錯,此女子必定熟悉藥理。
最後便是用墨藍帶束髮的女子,眉宇間英氣十足,衣着服飾也是儘量從簡。
最後三皇子搖了搖頭,可見並無中意之人。
這三類女子他見過不計其數,沒什麼稀罕,倒是這怏怏的病美人
謝之諦快速朝後方的位子掃視而過,順帶拋了個媚眼。讓百里笑泛起好一陣雞皮疙瘩,搓了幾下才緩過勁來。
君命難違
他也只能作罷,閉着眼隨意一指。
好巧不巧這人還同商碧落有過一面之緣,那日與她起過爭執,逍遙派的弟子之一。
“就你了”洪亮的聲音劃過衆人耳畔。
安玲瓏喜形於色,激動地雙手捂嘴,不敢相信幸運會砸在自己頭上。
那位喚作蘇憐兒的女子,早就咬牙切齒,面目猙獰,更是在心中不斷咒罵:賤人二字。
“既然你選她也無妨,過來讓朕瞧瞧”
安玲瓏報羞,邁着蓮步上前跪拜:“小女逍遙派,安玲瓏。”
“果真是玲瓏剔透的人啊哈哈哈。好你就是三皇子的側妃了”
側妃
居然只是個側妃安玲瓏雙手握緊,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
一聲譏諷從背後傳來,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回到座位,蘇憐兒故意就同身旁的人低語:“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如今也只是野雞哈哈哈哈”
即使她咬碎了一口銀牙,只能把氣往肚子裏咽。
兩個皇子都已經找到良妻,那這五皇子
謝長宏左思右想還是開了口:“無淵啊,既然那白旖夢不同意,不如就換一個瞧瞧”
“回皇上,在下意已決”
好一個意已決
雖然怨恨謝無淵,但畢竟也是一顆趁手的棋子,誰都不想棋子終有一日脫離自己的控制。
不是嗎
“陛下,爲了皇城地未來請您三思”
他這番又是在暗示那日他們的密談。
先前謝無淵的良策便是迎娶白旖夢爲道侶,而後深入浩遠宗內部,逐日將其瓦解。
但這件事成功的前提是
白旖夢傾心與他,可沒料到被清淵真人橫插一腳。
謝長宏片刻思索後,說了句:“隨意”,便不再言語。
羣芳宴後,白榮生被單獨叫到皇帝的寢宮。
“白榮生,雖說你的逆女已經被清淵真人帶走,但是我想你會有辦法招她回來的,是嗎”
白榮生身子一顫,額頭冒出無數的冷汗,膽戰心驚地應了:“臣會想盡辦法的”
“好好好”皇帝滿意的點了點頭。“時間不是問題,我看好你”
謝長宏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側身走過。
早早離去的清淵真人和白旖夢,也未曾離開皇城,而是直徑來到白家。
芳菲苑內
“母親,我回來了”
躺椅上的白母直起身子,看向門口。
白衣皎皎,女子像是身披着月光而來,雙眼閃過一絲恍惚。
等到白旖夢走到自己跟前,入手的肌膚帶着些溫熱。
終緩過神,當真是女兒回來了,她方纔並沒有幻聽。
輕撫她的臉頰,喚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這些時日可有好好喫飯睡覺”
“母親放心,宗門對我很好”
離去之前,給母親留下的藥看來很管用,如今已初見成色,容光煥發。
白母突想起這幾日縈繞在她腦海的事,看向她的眼神都有些憂慮。
白榮生一直都想巴結皇帝,如今更有五皇子拋來的橄欖枝,這可如何是好。
“夢兒,五皇子和你的婚事”
白旖夢看着母親的神色就知曉,這事定然會成爲她的困擾,直直道出了實情。
“母親,我不願嫁與他。”
果然,她的擔心沒有錯不願,不願就不願吧也只能怪自己沒本事,護不了女兒。
想對白旖夢說出某件事的實情,可話到嘴邊就轉了道:“夢兒趕緊回宗門去吧,別等你父親回來”
白母的催促成爲別樣的關心,溫暖她的心扉。
她拍了拍那雙蒼老的手安撫道:“無事,女兒自有分寸”
車軸軲轆轉動不停,一輛輛馬車從皇宮內院駛出。
車中的少女,雙手攪動披帛,陷入沉思。
這場羣芳宴看的她是滿頭霧水,不說皇城內庭混亂不堪,就連皇帝顯然和百里家主有些不爲人知的事。
白家的攀龍附鳳,還有突然出現的百花門
今夜所有的一切都今商碧落不解,像是有安排,又像是無意而爲,到底是什麼讓皇城暗潮涌動。
她是局外人,也能是局內人。
只不過這一切染上了就脫不開了,不過,她又有何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