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刑法閣共分三層,地上一層,地下兩層。每一個牢房都被下了禁制,動用不了任何靈力,可就算逃出了刑法格,又怎麼在層層浩遠宗弟子的巡邏之下逃出生天呢
“兄弟,能回來順道把我帶出去嗎”商碧落面對空落落的四壁,再次犯了難,出去與否似乎已是釘在鐵板上的事。
她雙手蓄力,朝着鎖銬最薄弱的方向攻擊而去,鎖鏈應聲脫落。得虧這刑法閣的器具都是由器峯鍛造,不然地上這鐐銬也要再費一番功夫。
“來人,快把門打開”
牢門外嘈雜的聲音把商碧落驚動了,她眼神一轉,將地上的鐐銬撿起,象徵性的鎖在手腕上,整個身子躺在地上裝作昏迷的樣子。
門被看守的弟子打開了,她隱約聽到有一人走至跟前,裝作悠悠轉醒的模樣道:“怎麼又當何事”
“沒想到他們竟然這樣對你”
商碧落將目光再向上擡了擡,總算看清探監的人是誰了,蕭潛。
“什麼風把大少爺給吹來了”
蕭潛看她的眼神明顯有些躲閃,想來也是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情,“我來是感謝你出手相助,除此之外還想說聲抱歉”
周遭的聲音彷彿都歸於寂靜,唯有他撲通撲通的心臟,急切着等待女子收下這份道歉。
“好說好說,既然你誠心誠意的來道歉,不如幫我個忙就當還了這恩。”商碧落笑嘻嘻地看着他,解開了手上的束縛。
蕭潛被着突如其來的反轉嚇得震住,感覺被趕上了艘賊船,自己雙腳就像粘在地上一般,靜靜地聽完了她的越獄計劃。
“你膽子也太大了你知道後果是什麼嗎”他真想罵醒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奈何從小學習的禮儀教養將他的火氣給壓住了半分。
商碧落似笑非笑:“那你覺得,我在這兒會有好結果”
她當時拉初白旖夢不過是緩兵之計,到最後陸墨還是會想方設法幫他寶貝徒弟洗清嫌疑,自己最後還是成了衆矢之的。
這黑鍋,她想甩也甩不掉。
男子忽然間沒了反駁勇氣,他也曾向師傅求情,卻被生生的隔在門外。
“但至少我信你”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信任感,商碧落倒是不知所措了起來。淵源頗深的人滿懷猜忌,這個只見過幾面的蕭家少爺卻如此篤信。
她鬆開眉頭的不解,心中寬慰些許,至少自己曾救了個有良心的。
“那這件事就交給蕭少爺了”
“我還沒答應呢怎麼就交給我了”蕭潛看着再次閉目養神的女人,按住自己突突的太陽穴,頓時氣血上涌。
定是之前受的傷還沒好
待他離去,牢房又恢復了往常的寂靜,商碧落悠哉悠哉等候吉時,可把蕭潛給折磨不輕。
蕭潛坐起身,乘着月色到了院中。在他的左手邊不遠便是他師傅的院落,只要他去稟報一聲,商碧落必然逃不脫。
此時的天已經有了絲絲涼意,他邁開步子,向着心中的方向走去。
“不好了不好了人、人丟了”
天還矇矇亮,躺在被窩的刑法閣弟子就被外面的動靜給吵醒了,剛值完夜班難免有些不悅。
“吵吵什麼呀沒看見我們纔剛剛躺下”
“丟了,商碧落不見了,那個浩遠宗叛徒不見了”
那名弟子心中頓時警鈴大作,一口氣推開面前的人,衝到牢房底下二層,此時房門禁閉,裏面卻空無一人。
“怎麼回事之前我值班的時候人還在啊”完了完了,這可不是看守疏忽這麼簡單,他可放跑了浩遠宗重大犯人。
弟子慌慌張張跑了回來卻看到隊長失魂落魄的站在牢門前,弱弱的開口道:“此事是否該稟報長老”
“對對對,你趕緊去”
這消息一經傳入善遠長老的耳朵,他立即下令封鎖浩遠宗上上下下,嚴查出入弟子。
卻沒想到消息如石沉大海,沒有發現半點蛛絲馬跡。
“難不成她是飛了”
“我看守牢房這麼多年,真是活見了”刑法閣弟子集聚在地下二層,就此事紛紛發表了各自的看法,傳來傳去竟有些神祕色彩。
“咳咳”恰時的咳嗽聲打斷了他們談論,來自長老的威壓一下令一衆弟子膽寒。
“有空在這裏東猜西猜,還不如趕緊去找人。符峯那裏也要派人,聽明白了嗎”善遠眼神掃視而過,平添幾份怒意,看着四周的牢房陷入了沉思。
“明白”
這邊弟子們剛剛退下,商碧落逃離的消息飛速傳至整個浩遠宗,這給原本緩口氣的衆人又一個不小的打擊。
“瞧瞧千靨教出來的好徒弟”德慧剛剛從宗門事務中脫身,又被這檔子事纏身,難免焦躁起來。
恰時,有人跳出來說道:“宗主,既然她已逃脫,不就坐實了奸細的身份。不如趁此發下通緝令,就說就說不管誰抓此叛徒,我們浩遠宗必將以禮相待。”
虛渺那裏不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連忙追說:“我看興許是這孩子鑽了牛角尖,氣不過我們把她關起來才逃跑”
德惠大手一揮,禁她繼續說下去,允了剛剛的建議,瞬間下發通緝令。
虛渺嘆了口長氣,眼前的宗主她是越發看不懂了,還有殿前的執事陸續出現了很多陌生的面孔,浩遠宗真的要遇大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