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對立而站的,是白衣蹁躚的曼妙女子,三人僵持不下顯然是爲了地牢中的人質。
“你究竟有何目的”
女子冷清的面容帶着輕微的怒氣:“不過是想讓少主放人而已,爲何苦苦相逼。”
九淵微微嘆氣,語氣中帶着絲堅定:“你的要求我都可答應,唯獨這個......不行”
白旖夢一劍橫在他的面前,兩眼皆是淡然:“既然不可,那就別怪我無情。”
寒氣剎那間從腳底而起,三人所站之地即刻便佈滿冰屑。
巫巴手握權杖擲地有聲,臉上的不悅不僅是對她的擅自出手:“聖女,你這又是爲何我勸你還是放下劍,向少主道歉的爲好。”
“呵,做夢”
殺氣四溢的劍氣自上而下掠過兩人身側,白旖夢迴旋劍身再次追上,動作乾淨狠辣,步步緊逼。
躲在一旁的商碧落看着驚天一戰忍不住捂嘴訝異:她居然已到這般金丹修爲這四周的寒氣彷彿能刺入皮肉,要是修得再深些,怕是不用揮劍就已落敗。
這二對一本身就沒多少勝算,更何況九淵的修爲早不下結嬰期了吧
就在她準備加入戰場牽制一番的時候,從天而降的身影斷了她的念想。
也是,這般危險的境地他豈有不來的道理場上落下最後一眼,商碧落立刻驅身趕去囚牢,打算趁亂摸一趟魚。
接連砍暈了兩個守衛,揹着後方的激戰,商碧落再次溜進了地牢。
“一夜不見,你的氣色不錯嘛”面對女子的調趣,方齊雲依舊是黑臉一片,低垂着腦袋不知想什麼。
反觀方瀟瀟那丫頭,暈了這麼久還沒有甦醒的跡象,往日到底被寵成什麼模樣了,這麼嬌氣
商碧落掂量着手中的十殤傘,二話沒說一個健步朝着兩人的方向劈砍而下。
原先隔離在刑架周圍的魔氣一旦接觸,頓時被吸了個乾淨,女子輕輕鬆鬆就挑開兩人四肢上的鐵鏈,身體摔落在地。
“你是......”
商碧落回望了他一眼,將扶着方瀟瀟的一併放下,咧嘴微笑。
看方齊雲神色就能猜到,他一定是認出自己來了,也罷,反正沒打算瞞着。
隨手扔出的瓷瓶,順勢滾落到他的腳邊。
男子滾動着乾裂的喉嚨,顫抖呼喚而出:“方姨她”
“你不配問”商碧落毫不留情的話,如刀割裂在他心上,“你自以爲來浩遠宗便可無恙,卻不知魔族早就在你們族人體內種下魔種,無論逃至何地,都無法脫困;你自以爲能瞞得住祕密,卻不了這麼多人因你無辜受牽連;你的自以爲是什麼時候可以改改恩”
方齊雲含着丹藥,吞嚥兩難。
“如今,你自以爲白旖夢可以就你於水火,打算將那東西交給她已謝救命之恩真不知你是聰明的還是蠢”見他這副德性,商碧落快被氣笑了。
說他聰明,一來可以倚仗白旖夢將這東西背後的祕密給挖出來,而自己坐收魚溫之利,二來擺脫了魔族一直以來的糾纏。
教訓完一頓,心裏瞬間舒暢不少,她扔的這瓶丹藥能給他恢復不少功力:“行了行了,估計外面打的也差不多了,你自己掂量着看吧”
“不如”
“別別別”商碧落一聽到這個轉折心裏就慌,不管什麼事先拒絕再說。
方齊雲揹着妹妹,有些無奈地向她靠近:“我還沒說什麼事呢”
我靠,這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是想怎樣眼瞅着事情發展有些脫軌,她加快了往外的腳步。
“不行,不可以,不願意”
“抱歉,好像晚了。”
這抱歉是認真的嗎
背部一下重擊,一小枚鐵塊瞬間沒入她的身體,疼得她想罵。
商碧落轉頭就想暴打後面的男子,眼尖瞥到入口的白色一腳,立刻扭轉身體躲了開去。
得虧她留了一手,符籙一撕,立刻被傳送到外面的樹林。
只需那兩兄妹,死不了
她摸着疼痛泛酸的後背,這筆帳算是又記下了。
樹林中悉悉索索的吵鬧聲
“你、你們想幹嘛”
惡狠狠的表情“當然是殺你了”
“不、不應該都先是劫財或劫色,然後我不從才殺我的嗎”
“”魔修怕是都懵了
這麼奇葩的話,到底是什麼人說出來的
商碧落有幸路過看了一眼被魔修重重包圍的女人,她瞬間覺得能說出那種話,確實不奇怪。
單手捂住自己的心臟,嘆了口氣,縱身躍下。
此時若是高喊一聲“住手”倒也十分應景,不過她覺得實在累贅。
一手月老線直接封住了幾人的四肢,踩着他們的肩膀,飛躍到了梵音的身邊。
“你怎麼會在這兒”商碧落頭疼地看着蓬頭垢面的梵音,一招擋下她背後的砍刀。
一見到來人的模樣梵音還沒反應過來,以爲又是魔族的修士,一把將其推開,險些又跌入廝殺的包圍圈內。
“哎”
商碧落無奈又將她攬了回來,一手紅鞭掀開數段法器,卻是有些喫力。
“少宗主少宗主”
聽聞遠處有仙音宗弟子趕來,正好待其將至,她用手中的長鞭將梵音攔腰捲起,向空中一拋,直接送回了仙音宗的保護圈內。
角度精準無比
“少宗主,你沒事吧”
“沒,沒事”梵音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剛剛這麼一下和過山車有的一拼,很刺激
“對了,剛剛那人救了我好像認識我”
話剛落,仙音宗弟子紛紛亮出法器與之一搏。敢從他們的地方掠走少宗主,真的膽大妄爲
有門派的加入,商碧落這一方很快便逆轉了形勢,直到最後一劍刺入魔修的心臟
“落落”
商碧落聞聲看去,梵音這下更加確定黑衣女子便是百年未見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