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專注的東西不應該只有黑羽嗎”除了黑羽,她還真沒見過其他什麼是能吸引走這廝的目光。
黃泉挑了一下嘴角,古怪的目光落在女子身上:“不關你的事,最好不要多問”
但不得不誇,她確實看的很明白,這世界除了黑羽之外,他還真沒什麼能在意的東西。
男子兩臂交叉背在身後,藏在袖中的手指輕輕捻着垂下的袖口,一下一下,看着與自己對視的紅衣女子。
商碧落對他回敬冷冷一笑,看慣了黃泉以往威脅人的時刻,這次不過是小巫見大巫,心平氣和接受他的訓誡也不難。
倒是接下來的開口,巧妙地轉換了場地:“底下的故事的確很有趣,不過我們得換個地方慢慢講”
她故意拖長尾音,有意無意吊起對方的興趣,這種方法屢試不爽。
沒有反對,就是答應了。
這是與黃泉見面至今,商碧落自己琢磨出來的一套專屬於他的準則。
他們彼此之間的交易,還是黃泉主大。
把柄這種東西相信黃泉早早的就備好了,無論自己說的是真是假,他都秉持着高高在上的態度,自信是他勝券在握的利器。
“對了,還漏了個人”
商碧落剛剛邁出半步,趕忙收了回來,現在百里笑還走丟着呢,可不能把他一個人扔在這兒
有那麼一瞬間,她將希望放在了黃泉這廝的身上。
轉頭滿懷期待看着男子的臉,請求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被無情回絕了。
“我答應保的是你的命,又不是他的命。”說辭卡的死死,一點都沒有商量餘地。
商碧落無奈扶額,心想着:不找就不找吧,白瞎了一身詭異莫測的功夫
乾脆心一橫:“百里笑是解開這個故事的關鍵線索,少了他你就拿不到黑羽了”
“你不必拿這件事情來匡我,你覺得我會相信嗎”黃泉此時已立於二樓,嘲笑的語氣展露無遺。
她一咬牙,脖子一橫,乾脆把謊話堅持到底:“信不信由你”
直到黃泉消失在自己的視野,商碧落也不能判斷他到底會不會幫她,本着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的想法,多了黃泉又豈是一份
商碧落甩開腦子裏的混亂,也跟着遁入了黑暗。
她一走,小湖的波光粼粼比來之前更盛。亮了不一會兒,又恢復如從前。
這一段小插曲,落入某個去而復返的人眼中,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商碧落摸黑在暗夜精靈底下走了不下兩遍,是越走越糊塗,都快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哎”
自她動身以來嘆得第八口氣。
沒遇到百里笑不說,遇到了三次巡邏護衛,一次白旖夢,一次夜梟要不是躲得快,估計早就被抓了。
嘎吱
商碧落想不到暗夜族的門年久失修,讓她這麼一靠,開門的聲音還不小。
安靜了半響,羽梟被突然出現的女子驚了神:“你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這裏可不是什麼尋常的地方,是暗夜精靈族的復地啊
能孤身一人找到這裏,並且能躲過重重護衛的眼線,讓人不得不憂心她的所作所爲。
商碧落不知自己在他人眼中已經被冠上了這麼大一頂帽子,只能僵着身子站在一邊傻笑。
天知道她這麼一靠,就如同羊入虎口,白瞎了之前躲藏的功夫
雖說被羽梟抓了正着,但心裏還在找藉口,畢竟自己也沒有跟他真正結過怨,說不定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呢。
“如果我說是來參觀的,你信嗎”她臉上經量保持着友好的笑容,行爲舉止自然一點,可不能嚇着人家。
羽梟將手上的冊子一扔,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說謊的人類,道:“如果你的動作再自然點,我可能就信了”
商碧落順藤摸瓜,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腳,問道:“我的動作哪裏不自然”
他指了指那扇被她靠開的門,“哪有進來不敲門的道理你們人類都不懂得最基本的禮貌嗎”
她收回了目光,想不到這個暗夜族長有兩把刷子,毒舌的功夫差不了黃泉多少。
這是在拐了彎的罵她不知禮數
商碧落又豈會聽不出來,興許是被黃泉那廝說慣了,練就了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本事,一般的話刺激不了她。
回敬羽梟一記白眼,說道:“也是,畢竟我來了暗夜族這麼久都沒有人出來迎接我,這不只能自己闖進來看看是不是都死了”
一是暗夜精靈族的護衛都是喫乾飯的,輕而易舉就能闖進來;二是要不是我自己主動現身,你們到死都發現不了有人開過。
這兩句話把羽梟氣的夠嗆,伸手就想把面前的女人掐死在搖籃裏,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
商碧落擡手叫停:“等等,我來可不是爲了和你耍嘴皮子的”
女子的話恰當制止住了羽梟的攻擊,但是後面的結果全要依仗她的話能不能引起羽梟的興趣。
“涿瀣是不是在你的匕首裏。”她也沒工夫廢話,直接單刀直入,切入正題。
此話一出,羽梟的眼神更加警惕:“你爲什麼會知道涿瀣不,你爲什麼會知道我的匕首”知道涿瀣或許簡單,但匕首的事情他從來沒和他人說過。
他的反應已經不需要證實,涿瀣的一部分確存在於匕首中。
“因爲我看見了,聖樹給了我部分自己,我看見了你在使用涿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