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副詭異的畫面不僅連跑上來的女子停住了腳步,身後的殺手也不知如何下手。
“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她一手抓起陳生的胳膊,打算連人帶東西直接拖離是非之地,卻不料被追殺的女子糾纏不休,非要將這件事怪罪在她的頭上。
“你你你這個人爲何這麼狠心居然見死不救”
青煙步子一頓,回首滿臉嗤笑:“見死不救你不是沒死麼”
撇開事情緣由不說,這人一見面把自己往火坑裏拉,盡說些欲蓋彌彰的話,在明晃晃的刀子面前一切全都白搭。
救她
呵呵,那大概就是這些年頭冥界白活了,什麼黑的白的都看不出來。
“你們幾個做爲殺手的,動作也太不專業了”
言外之意就是喊砍喊殺這麼久,人家屁大點事都沒有
青煙輕蔑的眼神甩給了幾個蒙面黑衣人,留下闊步瀟灑的背影。
“大哥,那女人看扁我們”
“要不要把她咔嚓”
被一個路人質疑涵養和技術,實在是殺手界的一大恥辱。
爲首的男子鎮靜道:“領了一個頭的錢殺兩個人,這賠本的買賣你做”
他們紛紛搖頭,視線再次聚焦到了黃衣女子身上。
“救命”她一句話沒說完,刀就架上了脖頸。
這可是真正的刀劍無眼,鋒利的很,一旦他們再使些勁兒,便會劃開不小的傷口。
她越想越覺得後怕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到底是誰出的價錢買我的命,我我會翻兩倍來補給你們”顧盼楚楚可憐的樣子落在殺手眼中,並討不得半點好處。
“這可不是錢的問題我們可都接了死命令,今天你必須死”
顧盼像是抓到了什麼重中之重,原來不是單純的劫殺,而是早有預謀。
八人忽然手握兇器齊齊舉過頭頂,重重地向着中間的女子砍去。
“啊”
女子的尖叫驚起林的鳥雀,也觸動了地上被敲暈的陳生
這頭,商碧落前腳剛踏入迴夢樓大門門檻,後腳就有小廝上前打了個報告。
“東家您來的正好,剛還有位公子來找你呢,這不,被媽媽安排進了二樓的雅間”
她腳下踩着均勻的步子,噔噔噔上了二樓,走廊的這頭直望向另一頭。
隔着半開着門,算是橋見了何人來訪。
女子一挑眉,轉頭向樓下看門的小廝直言道:“以後別浪費房間給人了,省點地方,我覺得放在大堂就不錯”
商碧落的聲音不算小,這麼敞開說,屋裏的人自然也聽見了,轉頭正對上她似笑非笑的眼睛。
嚴家二公子嚴祁。
“嚴二公子今日怎有空來,我倆好像不熟吧”紅衣女子立在雅間門口,就連踏進去都覺得多餘。
商碧落很快便察覺到了不對勁,要說之前靈緣寺初見是意外,第二回探查官府的時候,明明藉着劈暈將他的意識抹了去,這麼說來花燈會那次纔算是第二回,可他卻說三
她斜靠在門邊,半眯着眼。
“嚴二公子真是會打趣,不知今日前來有何貴幹若是想喝茶、聽琴,還請找樓裏的其他姑娘”看着剛來的男子,心裏就有掃地出門的打算。
“我自然找你”
這話就說得更加可笑了,她可不記得自己通他有什麼交情,真要算起來,有的也只是滿心的不快
商碧落不明白他打的什麼算盤,也無心多猜,隨便敷衍幾句便招呼其她姑娘來陪。
“慢着”
嚴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站到女子身後,一手正欲鉗住她的胳膊。
商碧落同時做出了防備,左邊的肩膀委實一低,向前一聳,正巧避開了他落下的掌心,藉着身體旋轉四目相對。
男子落空的右手恰巧被她捉到,引起了女子陰陽怪氣的數落:“呦呦呦,怎麼對我還動上手了背後偷襲可不算是大丈夫所爲哦”
嚴祁順勢抽回收,說話上毫不客氣反擊:“我也十分意外,迴夢樓的新東家竟然身懷本領,能輕輕鬆鬆的避開我一名男子”
兩隻老謀深算的狐狸相互試探之際,一名小廝跑了上了稟報:“東家剛剛有人來報今日在城郊見到了青煙姑娘”
商碧落眉眼低垂,看着自己指尖半透的指甲蓋,某個想法一掃而過。
“一個人麼”
小廝回憶之後,又說道:“好像還有一位書生打扮的。”
“行了,我知道了。”
聽完消息,她便揮手讓其走了。
要想在人界尋人,光是辦法就不止數十種,而她卻用了最蠢的一種打草驚蛇。
一方面是打算敲山震虎,給青煙提個醒。另一方面也給暗中監視迴夢樓的人一些事情做,纔不至於大半夜的還趴在牆頭盯着自己的房間。
“你還不走麼”
商碧落瞧了一眼杵在一旁的男子,膽敢光明正大聽她的牆角,還滿臉不願離開,落在誰頭上都看着窩火。
她厭煩的翻了個白眼,踩着穩健的步子敲開了老鴇的房門。
青煙雖走了,迴夢樓還需繼續經營下去,先前花燈會上一夜成名的舞姬成了當之無愧的首選。
“這幾日就這麼搭臺吧,紅鸞那裏也好好提提醒,別忘了本。”
商碧落幾句話便敲定了下段時間的安排,老鴇攥着手中的花名冊和場單,就和拿錢了一樣興奮。
趁着花燈會的勁兒還沒下去,他們必須趕緊乘勝追擊得讓花滿樓的這羣小婊子好好看看,迴夢樓響噹噹的招牌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