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錦衣風華 >第十七章 紫禁天雷咒
    深藏不漏

    索命一擊落空的黃拜佛愣了愣。

    任誰都不會想到看似弱不禁風的蕭無忌居然還有這等絕頂輕功。

    以極快的速度救回楊虛彥,蕭無忌並未覺得輕鬆,反而變得凝重起來。

    他咳嗽着說道:“如果我問閣下究竟是什麼人,會不會顯得根本就是廢話”

    黃拜佛冷哼一聲不說話。

    蕭無忌又道:“雖然閣下武功至少已達二品,想要殺我二人,勢必會費不少功夫。”

    “就算費十分功夫今日也要教你們命喪我掌下。”

    罡風再起,吹拂着三人衣袍獵獵作響。

    原本氣勢如虹的楊虛彥此刻已有幾分頹弱,但仍是咬緊牙關道:“放開我,讓我過去跟他拼了,縱然我死,也定不會讓他好過。”

    蕭無忌緊緊拉扯住其右臂,低聲道:“以你一個堂堂錦衣衛指揮使的身份,去換一條鼠輩的性命,這筆買賣可不划算。”

    “黃口小兒,你說誰是鼠輩”

    黃拜佛年過古稀,一生經歷過的大小廝殺不勝枚舉,自視甚高,而此刻被蕭無忌道成是鼠輩,不免一陣怒火中燒。

    蕭無忌冷冷一笑,說道:“在這裏的三人,除了你,還有誰有資格當的起鼠輩二字”

    遠處觀戰的王初一還未從方纔蕭無忌的絕頂身法中回過神來,便聽得蕭無忌如此激怒黃拜佛,不禁爲他二人感到擔憂。

    若是自己出手,以三敵一,哪裏還有不勝的道理

    可如果黃拜佛身死,楊柳莊定生警惕,說不定千辛萬苦得來的線索就這麼斷了。

    更何況只要自己一出頭便再沒有了回到楊柳莊的可能,到時候又如何弄清楚九龍玉杯案子之後隱藏的驚天陰謀

    一時間,王初一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

    正此時,風雪迷眼,剎那間黃拜佛疾行蕭無忌楊虛彥二人跟前,再度貼身肉搏,風雪之中,掌影重重,楊虛彥苦苦支撐,與蕭無忌一起且戰且退,好不狼狽。

    黃拜佛癲狂大笑。

    “現在可還敢說我是鼠輩”

    蕭無忌輕身功法極好,王初一十分相信天下間能有如此絕頂輕功的人不超過五人,可卻差在身子孱弱,根本不敢硬碰硬,只得帶着楊虛彥一起步步後退。

    二人越是如此,黃拜佛越是緊逼,步步欺身。

    “蕭兄,你且先走,我來留住這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鼠輩。”

    危急之下,楊虛彥一把推開越是急促,咳嗽聲越是不斷的蕭無忌。

    氣息逐漸紊亂的蕭無忌硬聲道:“丟下兄弟獨自逃命,那可不是我的作風。”

    “多說無益,你們以爲今天還能活着離開”

    黃拜佛以雙掌對上蕭無忌二人雙掌,以三人立足之地,積雪迅速炸開,內力對拼之下,蕭無忌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氣息極速紊亂。

    然而就在黃拜佛以爲即將得手之際,大地上突然傳來輕微震動,遠在幾裏地之外的京城方向,極速奔馳過來數十騎,着清一色錦衣衛服,殺氣騰騰。

    黃拜佛面色微寒,反觀楊虛彥二人則是終於露出笑意。

    這羣戰馬最前方黑馬背上的乃是一個身負刀匣的老頭兒。

    還未近三人跟前,老頭兒便扯着嗓子大聲呼喊。

    “二位大人,別怕,兄弟們來啦。”

    “今日且算你們走運。”

    黃拜佛不敢繼續糾纏下去,乾脆利落轉身就走,迅速消失在漫天風雪之中。

    數十騎繼續追趕上去,唯有老頭兒留了下來,一下馬便屁顛屁顛湊到了兩位年輕大人跟前。

    只是看了一眼蕭無忌面色,老王便變得極其凝重起來,又替蕭無忌把了脈,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後又咧嘴笑道:“大人這是內力透支了,以後可不能如此拼命了,如此對身體帶來的負荷極大。”

    蕭無忌點點頭,並未多說什麼。

    反倒是楊虛彥得救之後,感慨道:“我還以爲蕭兄你最擅長的是琴棋書畫,沒想到武學修爲竟也如此了不得。”

    蕭無忌一邊劇烈咳嗽一邊虛弱道:“自幼多病,學武只爲強身健體,若真有多厲害,便不會今日讓我二人置於險境,還在鬼門關走了一圈,不過這樣也好,若非今日遭遇此強敵,恐怕我們根本不知道這楊柳莊原來竟如此藏龍臥虎。”

    三人目光齊齊看向遠處百里坡上的燈火輝煌,各有所思。

    楊虛彥上馬而行,蕭無忌無法再乘馬,好在錦衣衛辦事效率極快,很快便弄來溫暖的馬車。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老王成了趕車的馬伕。

    而被數十錦衣衛左右保護的蕭無忌隔着門簾好半天才道:“老王你發現了什麼”

    雙手插在袖口的老頭兒聞這話,伸出一隻手抹去了鼻子下凍的流出來的鼻涕,嘿嘿一笑。

    “大人的內力極爲怪異,像是被什麼刻意壓制住,只流離出部分在筋脈遊蕩,我想這一定跟大人修行的武功有關係。”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蕭無忌微微驚訝。

    又道:“老王,你說的不錯,我修行的祕籍名爲紫禁天雷咒,這種武功極爲霸道,動輒便會榨乾人的內力。”

    “所以大人其實並非自幼體弱多病。”

    “就如同老王你也並非就真的是他們說的那般一無是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祕密,在此之前,只需要把分內的事情做好就行。”

    門簾外,老頭兒眼神飄忽不定。

    迎風雪而上,身後刀匣陣陣顫抖,不知是被風吹的,還是因爲匣中即將會有什麼東西噴薄而出。

    王初一再度回到了被關押受懲處的囚室之內,在這裏,還有幾個渾身被捆綁,嘴裏塞着破襪子連話都說不出來的人,只會拼命搖頭擺頭,或者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首當其中的武二最爲驚恐,因爲不久之前還以爲是軟柿子隨人拿捏的王初一,此刻已反客爲主,成了隨時可以取走他們性命的活閻羅。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錦衣衛審訊無惡不作犯人的時候有一種極其殘酷的法子,名爲人棍,簡單來說,就是用刀將人的四肢全部砍下來,割去耳朵,舌頭,挖去雙眼。”

    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武二雙眼前來回晃動,直勾的武二眼珠不斷隨匕首左右上下轉動。

    “哦我差點忘了自我介紹,在下錦衣衛新晉總指揮使,王初一大人是也,稀裏糊塗莫名其妙被你們抓到了這鬼地方,正憋着一肚子火呢,所以我可不敢保證會用什麼辦法來收拾你們,不過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們,如果你們配合的話嗯說不定我可以饒你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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