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李裱糊匠在歷史上,拿着鎮遠、定遠去江戶耀武揚威,搞大炮外交,實屬費拉不堪。

    虛假的大炮外交:震懾倭奴,亞洲第一,世界第七,志得意滿。

    真正的大炮外交:在所謂世界霸主的臉上打抽嘴巴子,並聲稱大明的水師是防禦性水師。

    總之,當大明領航艦打出旗語,表示自己只是無害通過的時候,阿曼的英國人屁都不敢放一個。

    不過,很快大明改變了態度。

    因爲海面上飄來了一堆木帆船的碎片,還有很多三哥的屍體。

    並且,有一個金錢鼠尾的東亞水手被打撈了上來。

    原來,該死的英國佬居然親自下場假扮海盜,襲擊了韃宋政府的運奴船。

    這些都是索王爺販賣,啊不,是組織去利雅得和猶大國工作的印度勞工。

    口口聲聲仁義道德,整天喊着維護《日內瓦公約》的英國人,悍然擊沉了這艘非軍事用途船隻,並且以射擊落水的阿三爲樂。

    如此暴行,大明自然要主持一番公道。

    於是大明對於馬斯喀特、恰赫巴哈爾等地的英國海軍基地進行了簡單的轟炸。

    實在是儲存的炸彈不多,之前都丟在伊斯坦布爾了,不然以楊飛虎他們的意思,非得把那兩個地方全都給犁一遍再說。

    這場戰役,以及之前的君士坦丁堡大轟炸,被英國方面連在一起稱爲第一次海灣戰役,是明英爭霸爲主旋律的第二次世界大戰的重要篇章。

    因爲它徹底標誌着非對稱作戰方式對於傳統作戰方式的更新迭代。

    對於西方軍事戰略學者來說意義非常深遠。

    當然,大明方面倒是沒有對這一小插曲有什麼特別的感想。

    不過楊飛虎倒是在降落後說了一句非常有哲理的話,被刊登在了新一期的《大明時報》上面。

    楊大校說:“藝術就是爆炸!”

    ·

    在阿曼水域震懾一番英夷,也算是幫韃宋緩解了一部分壓力。

    當然,這一次朱富貴來瓜達爾港主要還是因爲順路,而不是特地來安撫韃狗的。

    不過朱富貴倒是有一點個人事項要來這裏辦一下。

    當先一件事就是,朱富貴要當面怒斥一番索特那這個傢伙。

    不要什麼奇怪的水產都往宮裏送。

    類似恆河大鮎魚這樣的美食,對於大明子民和他們的皇帝來說還是太過超前了。

    除了喂狗,就只能剁碎了加入南方迪克西特供小豬佩奇營養套餐了。

    朱富貴將會建議他,恆河大鮎魚還是留着自己喫吧,那個恆河鱷倒是還能開發一下,雞肉味,嘎嘣脆,皮革也非常有用。

    除指導索王爺農業生產之外,朱富貴還打算見一見趙杏貞小菩薩。

    因爲再不見她,她就要從小菩薩變成老佛爺了。

    說起來,兩世爲人,朱富貴還只在照片上見過杏貞。

    但那已經是年老色衰的杏貞了,加上眉宇間沒有什麼慈祥之色,看上去又老又兇。

    當然,這一世,朱富貴也見過少婦版杏貞的照片了。

    杏貞娃娃就是照着那個設計的。

    要不是甲方爸爸【誠信古典成人玩具時尚設計總監朱總監】給的錢夠多,那個娃娃廠家說什麼都是不會給做的。

    不過事實證明,朱總監真的很懂藝術。

    杏貞娃娃不僅在這個時空飽受歡迎,就算在那頭,也有大概每月幾百單的銷量。

    真不知道是什麼神頭鬼臉的小老闆在買。

    雖然也算是僅次於維多利亞的老筆友了,但時至今日朱富貴都還沒見過杏貞真人。

    眼看着她也馬上步入四十歲的年紀,朱富貴想着起碼得見一見30+的慈禧到底是個什麼模樣,和香港電影裏面演的一不一樣。

    而如今,索特那、伊藤博文、趙杏貞、趙小寶這韃宋四巨頭,全都在瓜達爾港候駕。

    瓜達爾港實際上距離韃宋如今控制的核心地區印度賈拉斯坦邦西部山區還是比較遠的。

    這裏是俾路支人的老巢,爲了打下瓜達爾港,韃宋舉全國之力高了數次南征,甚至不惜製造了駭人聽聞的俾路支三屠事件。

    當然,他們原本的計劃是想要攻打距離更近,港口條件更好的卡拉奇。

    卡拉奇在後世是巴基斯坦第一大城市,有多達兩千萬人口。

    不過在1839年以前,它不過是印度次大陸上一座平平無奇的小漁村而已。

    如今卡拉奇被英國人設爲印度總督府的一處陸軍分部,部署有數萬兵力,都是真英夷。

    那時候,韃宋剛剛贏了好幾場對印度僞軍、地方武裝的戰鬥,德川慶喜次大將有點飄了。

    打算要和真英夷碰上一碰。

    結果自然是碰得頭破血流,數萬韃宋八旗被幾千英國龍蝦兵追着揍。

    要不是跑得快,他這個征討毛人次大將就差點當場七生報國了,

    經此一役,韃宋方面也總算知道了自己有幾斤幾兩。

    來到南亞戰區一路連勝,甚至一次不死並且超神,這不是因爲自己操作水平變高了,而是敵人變撈了。

    所以韃宋也堅定了魚塘炸魚,只打本地人,不打外來戶的方針。

    但是,韃宋又必須打下一個出海口。

    無論是接收大明援助,還是向大明出口農產品,對中東出口勞工、奴隸,都必須依靠海運。

    所以同樣是小漁村的瓜達爾就被韃宋當做了軟柿子,成爲了罪惡的販奴碼頭。

    當然了,因爲韃宋拉胯的基建能力,瓜達爾港目前只能停泊三千噸以內的海輪。

    所以朱成功號只能在距離口岸一兩公里的地方拋錨。

    但即便距離很遠,當趙杏貞帶着已經五歲了的趙小寶在瓜達爾碼頭遙望明皇座艦的時候,依然被深深震驚了。

    她上一次這般震驚還是在上一次。

    具體來說是北平戰役中,她登上城樓,親眼目睹了明皇信中所謂“最美麗的花火”,把她嚇得不輕。

    這一次的萬噸巨輪,更是久居深宮的趙杏貞平生僅見。

    此時此刻,看着朱成功號無比龐大的身軀,趙杏貞只想吟一首詩。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假令風歇時下來,猶能簸卻滄溟水。”

    大明有大鵬,能在九天之上吞雲吐火,又有巨鯤,如山如嶽,在大海中劈波斬浪。

    趙杏貞摟住趙小寶大腦袋的手不住瑟瑟發抖。

    她無比慶幸,在最關鍵的時刻,自己做出了最正確的抉擇。

    當然,這也少不了亡夫的幫助。

    要不是他給自己解釋了那麼多的大明的奇聞異事,自己也不會下定決心認祖歸宗。

    說起來,亡夫的遺體好像還在雪山上面單打立棍,也不知道兀鷲和藏狐們有沒有讓之迴歸天地。

    趙杏貞決定等戰爭結束了,就組織一批人重返雪域高原,找一找丈夫的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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