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大師,出家人可是不打誑語的。”劉賀若有所指,似笑非笑道。
鳩摩光一愣,緊接着笑道:“閣下既然是有備而來,不妨直言不諱。”
劉賀道:“我想和大師來論一起法。”
“論法?”鳩摩光從來就沒遇到過這樣的人,竟然會主動找他論法。
“不錯!”劉賀接着道,“如果大師贏了,我就會答應大師一個條件。如果我贏了,也請大師賜教易筋經。”
鳩摩光深深地看了劉賀一眼,他從來沒想到,大漢居然會出現這樣一位天子。
他的境界已經高到連他也看不懂了。
他從西域遠道而來中土,雖然沒有什麼私心,但卻希望佛門能夠得到傳播,如果有這位天子的支持,他自然能夠順暢無比。
之前,他初來到長安時還望過氣,卻在天子宮闕之上看不到氣運。他認爲是命不在劉賀,他不能長久地坐穩天子寶座。
可如今,鳩摩光卻產生了疑惑。
怎麼會如此?
“大師,這法,你是接還是不接?”劉賀笑着問道。
鳩摩光這才從呆滯中緩過神來,雙手合十道:“上有賜,不敢辭。”
他之前一直不肯稱劉賀爲上,是因爲他以爲劉賀只是過路天子,不是真正的天命所歸。
而如今,他卻對劉賀產生了敬畏和驚懼。
“善!”劉賀笑着坐了下來,肥胖的身軀一顫,卻也顯得十分端莊。
一人一僧,相對而立,說是論道,卻是武功境界的切磋。
房門緊閉,二人身體周圍各自發出了金色和紫色的光環。
鳩摩光的武功境界也已經到了大宗師,而劉賀這些年來的苦練,加上各種靈丹妙藥的補給,也提升到了大宗師境界。
鳩摩光驚訝於劉賀的境界,同時也感到了釋然。畢竟他是大漢天子,或許這是大漢皇室的不傳之祕?
他遙聞大漢天子武帝也曾是一位武學高手,只是他卻不知道,武帝的武功境界遠不如劉賀。
鳩摩光的金色光環,是他的真氣與禪理。而劉賀的紫氣則是他的真氣和貴氣。
二者互相交融碰撞,兩者的神識都來到了無垠虛空當中。
在這裏,天地宇宙宛如初開,二人對坐而悟道。
“滴答滴答!”
好似滴水落在心中,漸漸地,鳩摩光額頭上滲下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反觀劉賀,卻依舊是一臉平和。
須臾,鳩摩光忽地睜開眼,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劉賀徐徐睜開眼來,笑道:“這易筋經果真是包含宇宙至理,但也同其他祕籍無二。大師,受教了。”
說罷,他就起身開門而去。
待到他人離開後,鳩摩光的臉上先是露出詭異的笑容,緊接着又是愁眉不展。
最後恢復了一臉木然。
他起身來,徐徐走向佛塔的最高處。
擡頭觀望天空,那顆搖搖欲墜的紫微星竟然在此時忽地拐了一個大彎,再度直直地向上衝去。
鳩摩光深深地嘆了口氣,“真是怪哉!”
他看向城東頭的小坊,那裏同樣也是金氣沖天。
“竟然同時出現了兩顆帝星,實在是怪哉!”
那他到底該如何選擇呢?
鳩摩光陷入了少有的糾結中,他第一次遇到不知所措的時候。
從白馬寺回來,劉賀直接去了後宮內監。
易筋經說是一本經書,其實更多的是一種武學原理,教你如何使用外界的能量。
所以每個人練成的易筋經都不相同,這是根據每個人的個性產生的差異。
劉賀氣貴,那他練成的易筋經就是紫色的。
他來到這,爲的是見一個人。
霍光正在謀劃廢立之事,這幾乎是公開的祕密。
而劉賀看似優哉遊哉,毫不知情,其實卻是暗度陳倉。因爲他早就準備好了一切。
要對付霍光的上萬宮廷禁衛,他需要一支特別的隊伍。
內監蘇文麾下的太監足足有三千多人。
回想起當初第一次來見蘇文的時候,蘇文是多麼的震驚。
在他以爲翻身無望的時候,皇帝來到了內監。
蘇文依稀記得劉賀是如何提問他的。
“你想發大財,做大官嗎?”
蘇文從來沒想過還未登基的皇帝會是何等的草莽。剛剛來到京城的劉賀,就偷偷見了蘇文。
蘇文當然不會理會劉賀的招攬,當劉賀大言不慚地想要和他比試比試的時候。身懷武學的蘇文毫不客氣地想把這個傻子踢出去。
但是,他卻踢到了鐵板上。
劉賀用蘇文從來沒見過的武學,將他好好教訓了一頓。
蘇文震驚而拜服。
劉賀就利用他訓練了一支暗地裏的部隊,這也是他第一次嘗試將武學運用到大規模戰鬥中。
改良版的辟邪劍法,被這些太監所習練,一支名爲“無根門”的祕密勢力,就這般在皇城腳下祕密鋪展開來。
“蘇文,你準備好了嗎?”
劉賀來到內監後直截了當地問道。
躬身的蘇文一愣,皇帝一向是如此的直接,從來不拐彎抹角。給蘇文一種果決而又勝券在握的感覺,似乎他永遠也不會輸。
蘇文垂首。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霍光一定不會想到這支奇兵的存在。蘇文!”劉賀忽地轉身,“你不會背叛我的,對吧?”
蘇文渾身一怔,扣頭如搗蒜道:“陛下,老臣這條命,全系在陛下身下,渾然不敢!”
劉賀點了點頭,他自然不會相信這個人,可是,他相信蘇文是怕死的。
只要他怕死,那他就永遠不會背叛!
因爲劉賀在他的身上,種下了生死符。
次日,霍光同羣臣一起謁見稟告上官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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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點來,爲什麼要弄得這麼嚇人!”劉賀嘴角上揚,玩味地說道,看來,霍光是準備好了要攤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