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無限武俠世界 >十二、劍坪會武
    “三黃寶蠟丸”無愧是武當獨有的外傷靈藥,宋青書只是當晚塗抹了些在淤腫處,第二日起來照鏡子已看不出痕跡了。他按照宋遠橋的吩咐,規規矩矩跑去給高啓磕頭認了錯,得到“諒解”後邊開始老老實實地在學堂讀書。除了早上練劍外,宋青書的時光都消磨在高啓先生的課堂了。他沒想到穿越到了武俠世界,還會被讀書時的恐懼所支配。不過高啓也還不算迂腐的儒生,對於宋青書某些“離經叛道”的觀點也表示“有些許道理、不是完全不能接受”。直到兩日後比劍大會開始,宋青書才重獲自由。這比劍大會約在後山劍坪。劍坪是張三丰常年練劍之地,山下即是古劍冢,傳說是歷代武當古修士埋骨葬劍之所。劍坪四周以巨石刻成刀劍模樣,都是二三十年前才建的。歷代弟子比劍勝出者都能在劍碑上留下自己的名姓。此時天方亮,早有各宮弟子從各條小徑上山來。武當弟子大多喜着白衣素袍,那都是常服。今日場合卻是不同。內室小道童們着靛藍色霞帔布袍,當胸處施以補紋,爲一太極圖案,下則飾海水江牙。江湖之人見此衣着便知是武當弟子。而各宮普通弟子同樣也是着靛藍色道袍,只是腰間多繫了塊青玉。這玉的正面是一太極圖,而背面則刻着此人的名姓、宮室。武當弟子在十五歲前都是道童,待到束髮傳薪後方爲正式的內室弟子。又經由門派考覈,合格者方可編入各宮之中。宋青書覺得頗爲有趣的是,武當的弟子簡拔制度有點類似前世的高考。武當每年大概都會從山下帶來百餘名十歲左右的孩童,再以半年爲期加以考覈,取考覈前二十人留在山上培養,其餘的從哪來回哪去。三年後,再對這二十人進行考覈。這二十人通過切磋比武,再由勝負列出先後來。各人資質如何、實力如何,都清晰可見。有了排名,這些弟子與宮室間再進行雙向選擇。武當七子除失蹤的五俠張翠山外,其餘六人都各有其主宮,算是武當的內六門。最多的是俞連舟所在的純陽宮,門下弟子有兩百多;最少的則是俞岱巖的玉虛宮,因爲俞岱巖殘疾的緣故,弟子都不願拜在他門下,僅有二十多湊數的。在這選拔規則之上,還有一類異數,也就是親傳弟子。武當七子作爲第二代,他們擁有自行選擇親傳弟子的權力。這些親傳弟子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的就是他們的顏面。親傳二字,業已說明,他們的武學並非來自傳功長老所授的武當入門功夫,而是更爲博大精深的核心武學。普通弟子想要獲取高深的武學,只能通過爲門派作出貢獻獲得。而門派貢獻則來自於完成門派發布的任務等。十年前,武當並不是這樣的。這些規則套路都是高啓想出來的。武當之所以能夠在短短時間內壯大,尤其是門人弟子數量上的增長,都歸功於這些制度。“看來高啓是把治理朝廷的法子搬到武當來了。”這些制度在宋青書看來有點像是遊戲裏的模式,但其實治理國家也是這個理。高啓確實是個人才,無愧他歷史上的名聲。試劍大會年年都有,然而今年這場卻意義非凡。恰逢張三丰百年壽辰,武當弟子間都在流傳,這場比試要坐定三代首席弟子。所謂首席弟子,是全真教的說法,它意味着掌門之位的合法繼承權。宋青書看着被藍色道袍堵得水泄不通的劍坪,心裏有些激動,卻沒有多少憂慮。宋遠橋告訴過他,三代弟子中年紀最大的也不過三十。超過三十的早不在山上了,爲什麼呢因爲十年前武當並沒有搞這一套制度,早年拜入武當的師兄們大多學成後就下山自謀發展。這也是爲何武當的外門弟子有萬餘人之多的原因,但凡在武當學藝的都算數了。年紀不超過三十,意味着大家都差不多是三流水平。以內力的積累而言,就算自孃胎裏開始習武,沒有三十年時間,內力也不可能達到二流武者的水平。內功修行本就是循序漸進的事,武當七子中武功最高的俞連舟也是在二十四歲時才達到二流境界,又過了十年才堪堪達到一流。這與他習武較晚有關,根據宋遠橋所說,俞連舟拜師張三丰時已經及冠了。有名師指點尚且如此,若是江湖中一般人,修煉個三四十年,憑藉着一身內力才勉強能夠稱得上是二流。此時,穿着一身鶴綃絳袍的老道士走了出來,頭髮鬍子都是花白,至少有七八十歲了。他是武當道藏閣的傳功長老道遠,專門負責內室弟子非親傳的修煉事宜。他開口帶了真氣,不知運了什麼法門,聲音直叫山頭所有人都能聽見:“奉真武祖師令,請今日試劍大會。武當六宮三代弟子皆可參加。此次比試,以武會友,點到爲止,還望衆弟子莫傷了同門之誼。”劍坪場十分寬綽,雖然地面有些高低不平,但面積卻有足球場一般大。各宮弟子們平時便多有切磋比試,此時便是各自去尋“好友仇家”,各自化解其恩怨情仇去了。整個武當山六宮弟子加起來足足有千餘人,自然不可能盡數在此。各宮下場的加起來也就百來人。這百來人在劍坪場上成雙捉對、你來我往,打得是“鏗鏗鏘鏘”,一片金戈之聲。宋青書抱劍靠在一塊巨石上,一邊嗑着乾果,一邊觀賞好戲。他這特立獨行的方式自然引來了許多目光,不過大家也只是看了一眼,又繼續專心切磋起來。宋青書瞧來瞧去,忽地眼睛一亮,他在一堆藍褂子里居然發現個女子原來武當也是有女弟子的啊宋青書一直以爲只有峨眉纔有女弟子,沒想到武當也有。她頭上綁了髮帶,只一條辮子留在左邊。一張瓜子臉看上去還有些稚嫩,應該只有十二三歲。“師妹,攻他左翼哎,打他下盤”聽見宋青書的吆喝聲,袁媛臉一紅,心裏尋思武當哪有這樣的輕浮弟子。與她對陣的男弟子卻是趁着袁媛分心接連攻來,袁媛又躲了兩招,終於架不住,敗下陣來。她跺了跺腳,氣憤地朝宋青書看了一眼,心有不甘也只能抱拳認輸。宋青書一雙賊溜溜的眼睛還在逡巡,忽地後腦勺喫痛,轉身看去殷梨亭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青書”宋青書沿着他豎起食指的方向看去,宋遠橋正黑着一張老臉看着自己。宋青書心理咯噔一下,暗道大爲不妙,趕緊屁顛屁顛地奔到老父親跟前。“爹”宋遠橋沉了口氣,知道今天不能再揍他了,不然一會兒下不了場。只是悶哼了一聲表示答應。過了半個時辰,場上捉對切磋的百人才依次散盡。這時,比劍大會方纔正式開始。剛剛那些只是走個過場,都是些普通內室弟子在互相討教,做不得數,所以也隨意些。但接下來就是各宮親傳弟子之間的比試了,他們代表的可是各宮的顏面。武當七子雖然親如一家,彼此並無爭鬥之心,但武當之聲名形勢如今日,許多事已不能憑個人想法而決。劍坪場最高處有一塊巨石,後被磨平作了看臺。武當七子今日到了五位:身着凌波玉帶袍的宋遠橋坐在首席。次席本是俞連舟,他今日不在,便由俞岱巖坐着。再往後就是張松溪、殷梨亭和莫聲谷了。一干長老執事也坐在看臺上,不過位置要靠後得多。各宮弟子會武后則各自站成了一個方陣,看上去有點前世運動會的感覺。正式場合,宋青書也要站在紫霄宮弟子的行伍中。只是紫霄宮弟子大多資質平平,再加上宋遠橋多年來忙於執掌門派事務,故而沒再收過親傳弟子。在宋青書之前卻是有一個親傳弟子,不過那人卻在一次下山後便了無音訊。反觀其他宮門,除俞岱巖的玉虛宮情況特殊,其他五門都站着三五個身着三紋道袍的親傳弟子。這三紋道袍爲海青色連衣,袖身短小精悍,腰披飾以祥雲紋丈,卻是要比霞帔道袍精緻得多。宋青書當時穿着這衣服去上課,高啓說一件三紋道袍成本約莫是十兩銀子。起初宋青書還不以爲然,心想十兩銀子也沒多少。高啓又說,尋常人家一年開銷還不到這個數。萬惡的剝削階級宋青書沒想到自己重生武俠世界做了個剝削者。他們只顧行俠仗義,哪裏管有錢沒錢。所幸高啓沒有告訴他宋遠橋身上那件凌波玉帶袍的價值,不然很有可能今天宋遠橋只能穿白袍子坐在上面了。宋青書看來看去,發現還是最右邊的方陣養眼。因爲那隊中十餘人全是女弟子,大多身材婀娜、樣貌中正。他卻是奇怪,哪個師叔收了這麼多女弟子。抓住身邊的一個紫霄宮師兄來問了,他才得知。原來那方是遇真宮弟子。“遇真宮在山腳下,靠着玄嶽門,在水磨河畔,由七師叔八年前接手主持。”“原來如此。”宋青書之前特意找人瞭解過,知道武當門下有許多“產業”,其實是別人贈送或者撿來的。這個遇真宮估計也是“經營不善倒閉了”,所以才投靠了武當。“不過,七師叔的遇真宮也不錯啊,就他那邊有師姐師妹。”宋青書使壞調侃道。武當是南派道門,派中既有道門信徒也有俗家弟子,並沒有什麼死規矩。要知道當年的玄門正宗全真教七子中不也有一對是夫妻嗎。那弟子卻不敢接話了,宋青書頓感無趣,忽地聽見一人說道:“師弟此言差矣。”宋青書應聲看去,是一個健碩的青年,大概有十八九歲,也穿着三紋道袍。“遇真宮本來是遇真觀,只是觀主清靜師太八年前爲人所害,重傷垂危之際囑託太師父照顧遇真觀一干弟子。武當山上下都是男子,遇真弟子便不好上山修行,於是便讓七師叔前去主持。七師叔爲人素來莊重守禮,爲我輩所敬仰......”不知爲何,宋青書第一眼就對這個傢伙不感冒,現在又聽他在這裏誇誇其談又溜鬚拍馬,心底便愈發討厭他。“不知師兄名號”“宋師弟,在下陳遠傑,忝爲純陽宮大師兄。”宋青書癟了癟嘴,“我說陳師兄,解釋歸解釋,寧能不能睜開眼睛跟師弟說話呢”陳遠及周圍弟子先是一愣。緊接着,周圍弟子都在憋笑,而陳遠方纔明白他是在罵自己眼睛小,瞬間面紅耳赤,“哼”了一聲側過臉去,不再與他搭話。“陳師兄,此人就是宋掌門獨子果真是倨傲無力、出言無狀,真不知宋掌門家風竟是如此......”陳遠傑擡手止住了身邊師弟,冷笑道,“口舌之快豈能比得過刀劍,等會兒我們手底下見真章。”爲保證公平,親傳弟子的比試採用的是現場抽籤的形式。各宮核心都要到看臺處抽籤。那看臺離地也有四五米,須得弟子以輕功上去,也算是一次展示。武當最出名的便是梯雲縱。梯雲縱練到小成,即便不借力亦可憑空擡升三尺。當日宋遠橋在紫霄宮大殿施展便是如此。這些親傳弟子均得梯雲縱奧義,踏牆三兩步便可垂直而上。由此也可分出各個核心弟子的輕功高下。十二名親傳弟子都到了看臺下,唯獨宋青書杵在原地,儼然不動。“吳師姐,那人是誰他也穿着三紋道袍,怎麼不來抽籤呢”看臺下,袁媛悄悄地來到大師姐吳碧玦身邊,輕輕問道。“他啊,宋掌門的獨子,宋青書。”吳碧玦面無表情地說道,又以眼神示意,讓她回到場外去。“啊,他就是宋青書啊果然是儀表堂堂,長大了肯定也是個俊公子”接話的卻是另一窈窕女子。“俊不俊,與你有何干系。蓮衣,回去罰抄清靜經一百遍。”吳碧玦面無表情道。陳蓮衣打了打自己的嘴,怎麼就管不住呢“原來他就是宋青書,還真是個紈絝子弟。”袁媛在心中想到,因爲宋青書的干擾導致她落敗,自然沒有什麼好印象。“嗯,這些弟子都非常不錯。”傳功長老道遠撫着白鬚道。他是武當的老人,見證着武當從孤雲野鶴到如今鐘鳴鼎食。弟子簡拔制度建立以來,武當終於培養出了自己的核心弟子層。他看着場內數百人,這些都是武當的未來啊。至於看臺下這十二人,更是核心中的核心,未來都是能夠獨當一面的俠客。“不對,不對,貌似少了一人。”負責抽籤的兩個執事小聲交流道。“嗯”道遠微微皺眉,心想是哪個親傳弟子如此傲慢,竟然不到臺前來目光往下一放,便看到了紫霄宮宋青書。無它,現在全場就他一人穿着三紋道袍,還站在那裏發呆。道遠不知如何是好,這可真是麻煩。於是又回首看了看宋掌門,您自己的兒砸您自己看着辦吧。宋遠橋袖袍中的手早就攥成拳頭了,他一直提醒自己不能動怒、不能動怒。“咳咳......青書他病後輕功還未恢復,正好十三籤中有一人輪空,這第一輪就讓他輪空吧。”說話的是俞岱巖,張松溪、殷梨亭、莫聲谷也都紛紛表示同意,只有宋遠橋不做聲。好吧反正都是你們武當七俠的弟子,你們愛怎麼玩怎麼玩吧道遠抹了把白鬚,便向臺下衆人宣佈,第一輪抽籤結果。只是說到宋青書輪空時,才讓下方有了一絲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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