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和李四各自化成一團氣焰,正是一冰一火,與劍氣和柔和巨掌相碰撞。
只是這一切,只有石中玉能夠看得見。這是大宗師精神境界的碰撞,代表着他們不同的武道。
場上衆人只見得這四人對波一會兒,真氣消耗量之巨大卻是不可思量的。須臾,轟然一聲,張三和李四倒飛出去,同時咳出一大口鮮血,將雪地染得紅彤彤的
賞善罰惡使敗了觀戰衆人倒吸一口涼氣,這場對決實在是前所未見
“師父”
“掌門人”
雪山衆弟子擁簇到白自在周圍。白自在身形一晃,過了一會兒才站穩了腳步。
那些個雪山弟子紛紛拔出長劍,將張三和李四圍在中間。
白自在伸手示意自己並無大礙,但卻久久沒有開口說話。再觀另一邊的謝煙客,同樣也是如此,立在雪地上,卻也是同樣一言不發。
在場的高手旋即明白,這二人是和賞善罰惡二使鬥了個兩敗俱傷,眼下就連出氣的機會都沒了
史小翠在一旁扶着白自在,從未見他如此境況。即便是之前被廖長老等人囚禁,仍舊是氣定神閒,所受的不過是皮外傷,口氣仍舊甚大。但此時此刻,他甚至連開口說話都不能了
史小翠並不敢說話,並在此時,只聽見雪地上的張三道:“二弟,咋們這次可是栽了。”
“不算冤。”李四言簡意賅道。
顯然,這二人對白自在和謝煙客的聯手一擊,還留有餘地。至少,他們看似吐了不少鮮血,但卻仍舊能夠開口說話。
“白城主、謝居士,這俠客令,你們這下能接了麼”
雙方比試,這勝負高低誰也看不明白。分明是賞善罰惡兩位使者先行跌飛出去,怎麼算是他們贏了
史小翠見白自在已是這般模樣,如何肯讓這二人再發令她當即厲聲道:“這場比試,大家鬥得旗鼓相當。這趟俠客行,我們不去”
張三見史小翠要耍橫,也不理會,只是看向白自在,“白先生,你以爲呢”
白自在這才睜開眼,擺了擺手,示意史小翠勿要阻攔。他卻不是爲了去送死,而是想去看一看,那俠客島上究竟有何方神聖,竟能夠培育出這樣兩位高手聽二使所說,他們的師尊兩位島主,武功更甚於他們
白自在和謝煙客到了這個境地,武功其實都已經止步於此了。此生都休想再往前一步,這武道玄關擺在他們眼前,便是一條漆黑的道路。
但今日一戰,卻讓他們看到一線生機。因此,這俠客島之行,其實並不是赴死,而是求一個解脫和答案。他們都是嗜武之人,如不能更進一步,那此生苟且剩下的數十年又有何意義呢
就在此時,忽聽見一陣劍鳴之音,一道寒光忽地從身後刺向白自在。
白自在此時身上真氣還未捋順,如何能夠動身去閃避
“小心”史小翠大喝一聲,拔出一柄彎刀要去擋住。但她豈料,這一劍刺出的同時,周圍的數個弟子都同時拔劍斬向白自在。
原來這些人中有不少是廖長老門下,這帶頭來攻之人正是廖長老。
反正橫豎都是悽慘下場,還不如先下手爲強。廖長老見白自在和謝煙客、賞善罰惡二使都身負重傷,認爲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這一劍刺下去,先殺了白自在,再殺了賞善罰惡使者,如此一來,他就可以搖身一變,成爲雪山派的大恩人乃至於整個武林的大恩人
“廖自礪,你個老混球”史小翠破口大罵。
廖長老一邊猛攻,一邊喝道:“齊師兄、成師兄、梁師兄,這次咋們都有份。若是白自在活下來,大家的下場不用我多說”
齊長老、成長老、梁長老三人對望一眼,顯然都有些意動,正要發作,只聽見封萬里喝道:“長門弟子聽命,拿下廖長老這個叛徒”
他這一嗓子,卻是堅定了另外三人的叛亂之心。他們心道,這封萬里若是叫長門弟子拿下了廖長老,對他們也是不利。正所謂脣亡齒寒,他們也確實參與了叛亂,會是怎麼個下場,誰也不好說。
畢竟之前有賞善罰惡二使在白自在自顧不暇,自然不會自亂門庭,但秋後算賬就未可知了。
“唰”的一聲,三大長老齊齊出劍,同時攻向白自在所在。
“你們”史小翠怒目圓睜,指着這些人一臉憤慨。
若只有廖長大一人,她還不甚懼怕,但此時再加上這三個,麻煩可就大了關鍵是白自在此時正在調息,絲毫都動不得否則真氣走岔,無須旁人動手,自己重則真氣亂竄、爆體而亡,輕了也得落個偏癱。
“師孃,你快帶師父走”封萬里喝道。他卻是好心辦壞事,並沒有看懂眼前的情形。
史小翠憋着一口氣,想要罵他卻又不是時候,看向四周之人,除了長門弟子外,還有幾個可以相助的。
“阿秀,大糉子,你們快過來幫我擋住這些個人”史小翠叫道。
石中堅愣了一下,“哦”了一聲,正要上前,卻被石清夫婦給攔住了。
“爹媽,她是阿秀的婆婆,我必須要去。”石中堅撓着頭道。
石清夫婦對視了一眼,同時拔出黑白雙劍。
“堅兒,爹媽來助你”
說罷,這兩位一縱來到場上,同時擋住了成長老。他們也不是宗師高手,但雙劍合璧對付一個長老卻是足夠了。
石中堅武功如何,旁人不知,但見他此時出手,招式雖然笨重,但卻隱隱含着某種大道至簡的理論在其中。
他每一招每一式打出,都剛剛好能夠擋住齊長老的劍。
史小翠本和廖長老斗在一起,此時卻是由梁長老接過場去。
這三位長老雖然也有心謀逆,但卻不願意親手屠殺白自在,於是乎都選擇拖住旁人,好叫廖長老動手。
廖長老笑他們懦弱,臉上浮現一絲猙獰。他持劍走向白自在,此時已經沒有人能夠阻擋他了。
“好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張三和李四同時嘆道,卻只是冷眼旁觀,沒有干涉的意思。也不知他們是受了重傷沒有力氣,還是不願意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