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鐘,南京大學生創業大賽將在南廣學院進行,到時候許安陽找一輛黑車過去便可。
走到三號門坐公交車到上海路,然後到醫科大的上海路本部車站等學校班車,花五塊錢就能直達江寧校區,可比坐地鐵再轉公交要方便快捷多了。
原本兩個多小時的路程,被縮短到只需要一個小時左右,這探親體驗是大大改善。
在來的路上,許安陽照例在學校三號路的鮮花店弄了捧花,一點滿天星帶兩朵百合和一朵玫瑰,便宜又好看。
車子到了學校的車站,許安陽捧着花從車上下來,郝嘉芸正坐在站臺等候。
她手裏拿着一本厚厚的書,擡頭看到許安陽捧花走過來,起身有些羞赧地走了過來。
“怎麼又買花了,和你說了不用送花的~”
“你怎麼又在看書,我和你說不要在太陽底下看書呢。你自己醫學生,不知道這樣對眼睛不好麼,你眼睛出了問題,以後還怎麼做外科醫生?”
說着,許安陽把花遞到郝嘉芸的手裏,然後把她手裏的書給拿了過來。
“《生理學》……是不是快要考試了?又在看這些大部頭,理論和實踐要結合一下嘛,要不要來實踐一下?”
收到花的郝嘉芸心情很好,但聽到許安陽又在口花,伸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道:“你又來了,不是和你說了,這周大姨媽來了麼,瞎想什麼的。”
許安陽嘆了口氣,嘴上表示遺憾,心裏卻想大姨媽真的是男人的好朋友的,這要是沒來大姨媽,少不得又要費力耕地,營養真的要跟不上了。
年輕的男性同胞一開始談戀愛,總是覺得大姨媽是個阻礙,要是沒有大姨媽就痛快了。
稍微年長一些後才明白,上帝在造人時設計的是很好的,幸虧有個大姨媽可以放個假,不然日子真的是不好過。
“我們待會兒去哪兒啊?不會又要去圖書館看書學習吧?”
“是呀…馬上要考試了嘛,沒辦法,你就陪我看看書吧,你們應該也快考試了吧?”
“還有一個多月呢,哪像你們這麼早就進入考試季了,這才五月份…行了行了,我陪你看書啦。”
許安陽嘴上看起來不樂意,心裏還是願意的。
每次陪着郝嘉芸在圖書館、教室看書,許安陽都能感覺到自己能平靜一些。
手機一關,享受一下沒有那麼多女人騷擾的寧靜,一個個都要打電話、發短信過來,都煩死了!
郝嘉芸先把花送回了自己宿舍,自然又受到了舍友的一片豔羨。
“哇,你男朋友來又給你帶花來了?他可真浪漫誒,我感覺周圍男生沒有哪個能做到這樣的。”
“是啊,我覺得我們身邊的男孩子都太老實了,一點都不浪漫。”
“我感覺他就像那種電視劇、裏的男朋友一樣。”
“要是像電視劇和就糟糕了,那豈不是風流倜儻,人見人愛?”
“是啊郝嘉芸,你們倆在不同的學校,你不擔心嗎?”
郝嘉芸把花插在花瓶裏,澆了澆水,道:“擔心又有什麼用呢?有時候只是徒增煩惱而已,我也沒有那個心思去管他。管住他又怎麼樣,我的人生意義又不能靠他來實現,對不對?”
小女生對愛情的理解還停留在你對我好,我對你好,男人背叛,女人受傷的層次。
郝嘉芸的思維顯然比她們要成熟很多,也比當初的許安陽要成熟很多。
“我隨便說說的啦,我還是挺相信他的,我去圖書館了。”
“哎,給我佔個位子,我馬上也過去。”
“也給我佔個位子!”
醫學生的週末就是這樣的辛苦。
從宿舍樓下來,許安陽正在路邊安靜的等候,他踩在馬路牙子上,玩走鋼絲呢。
許安陽的平衡性極好,走了幾個來回都沒有掉下來,玩的不亦樂乎。
“喂,走啦!別玩了!”郝嘉芸衝許安陽喊道。
許安陽這才從馬路牙子上跳下來,道:“怎麼樣,舍友有沒有羨慕你,每次都有花送給你?”
“有啊,都說你好像是電視劇和的男主角呢,很浪漫~你確實還是挺浪漫的,以前真的沒感覺到。過年的時候,那場煙花真的很好看。還有聖誕節的晚餐。”
郝嘉芸想起過年的時候,市區不給放煙花,許安陽帶着郝嘉芸跑到郊區,有一個土豪村一口氣放了上百個超級大煙花。
兩個人坐在村邊的大土堆上,披着厚厚的羽絨服,在寒風中看着煙花升起,炸開,那場面郝嘉芸一輩子都忘不掉。
許安陽腦海中也想到了那場煙花,他現在主要的感受就是冷,太TM的冷了。
當時特地帶了一件大羽絨服,但只能給郝嘉芸披着,他咬着牙說不冷,結果凍成狗。
“浪漫這個東西,只要你想,做到還是不難的,關鍵還是看心。”
郝嘉芸笑了笑,雖然她是個醫科女生,但哪有女人不喜歡浪漫的。
“不過她們還擔心,說你會不會太風流,問我擔不擔心?”
“是嗎?她們操心的事可真不少。”
許安陽吐槽道,這些傢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有什麼好擔心的嘛。
很多事情,只要你不去想,就是沒有發生。
“我反正不擔心啦,反正擔心也沒有什麼意義,還不如好好操心一下自己,你說對不對?”
“啊,對啊,你說的很有道理。人生的未來和幸福,只能寄託在自己身上,怎麼能假予他人呢?”
兩人在這一刻,竟然取得了出奇的一致。
許安陽看着郝嘉芸的眼睛,感覺到她的眼中有光,透着喜愛的光芒。
“媽的,難道郝嘉芸的想法和30歲的我其實是一樣的?那我倆現在其實更加契合是吧。”
許安陽這時候才明白,郝嘉芸是走在了他的前面。
兩人已經快到圖書館了,郝嘉芸突然道:“對了,前幾天,聽我們學校同學說了以前的一個事情呢,就是在圖書館這裏發生的。”
“什麼事情?”
“有個學姐,她男朋友出軌她閨蜜被她發現了,正好她在上解剖課,就從教室偷了把手術刀,在圖書館把他男朋友給紮了。但每一刀都沒紮在要害上,然後每一刀創口都很小,所以……都不構成輕傷,只是輕微傷,最後賠了點錢。但那個男生流了不少血,還很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