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從來都不主動 >第二百六十八章 幫你還是踩你
    對於到了盧正強這種級別地位的人來說,工作已經不再是簡單的一份掙錢的事情,錢對他來說早已經是一個數字。

    工作也不是所謂實現人生理想的工具,因爲他的人生理想早就實現了,再往上他其實也爬不動了,要想掉下來也不容易。

    工作不應該再叫工作,甚至也不應該叫事業,而是成爲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對普通人來說,工作和生活是對立,要工作就要犧牲日常生活,想要過閒適的日常生活,就要放棄工作時間。

    而對於到了一定級別的人,生活就是工作,工作就是生活,兩者完美的融爲一體。

    他的工作是決策,他不必待在辦公室給下屬下命令,在車上,在家裏,在酒桌上,在飯店中,他都可以做出角色。

    他的工作是會談,會談的地點在各個會所、酒店、咖啡廳、茶館,總之別人休閒娛樂的地方,都可以是會談的地方。

    他的工作是考察,四處遊玩,飛機、火車、輪船,邊遊玩邊做一些思考,順便認識一些人,做一些事。

    普通人需要抽生活中的時間去完成的事,他在工作中就可以完成,這是地位和工作性質決定的。

    當然,反過來說,在別人享受生活,遊山玩水、喫喝玩樂的時候,他其實都是在工作。

    孰好孰壞,其中的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比如今天是2010年的第二天,他受邀來到湯山泡溫泉,本來在寒冷的1月份,在會所溫泉舒舒服服的泡上一會,做個泰式的按摩,睡個覺,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

    可是,邀請他來泡溫泉的,是鑫隆房地產開發公司的老總郭啓明,既然他請自己過來,那當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肯定有項目或者事情要找自己談。

    盧正強沒有辦法,他之前欠過郭啓明一個人情,之前已經推脫過幾次,這次再度盛情邀請,他也不好再拒絕。

    而郭啓明找他無非是兩件事,第一件是當然找他借錢,第二件事,就是希望他的旗下的洪江建設能加入工程招標,和他一起合夥做江北開發新區的一個項目。

    兩個人坐在露天的溫泉池中,郭啓明比盧正強小十歲,喊他一聲老哥。

    “老哥啊,江北以後的發展您是知道的,以後肯定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去江北。河西你看撒,本來說什麼啊,寧要河東一張牀,不要河西一套房!你看看現在呢,河西的房價蹭蹭網上漲的哇。再往後,這個江北就是第二個河西,第二個上海的浦東。”

    郭啓明身材高大,長得胖胖的,圓圓的臉戴着一副眼鏡,有着厚厚的雙下巴,人看起來有些虛胖。

    他這個樣子一看,就是常年喝酒、應酬導致的,沉迷於酒色,顯得人有些虛浮。

    在溫泉裏泡了一會兒,人就有些喫不消,從水裏上來,坐到了一旁。

    現在他手上的鑫隆地產和他整個人一樣虛浮,受到去年金融危機的影響,資金鍊出現的斷裂。

    雖然後面國家放水,給他們這些地產公司續命,但鑫隆地產這樣的企業經營單一,體量較小的地產公司,還是受到了很大影響。

    如今,爲了公司業務,他不得不把開發的目光放到了長江北岸,正在規劃中的江北經濟開發區。

    盧正強沒有給予正面迴應,他其實很想說,黃浦江、秦淮河,和長江根本就是兩碼事。

    秦淮河是護城河,黃浦江是一條直流,怎麼能和長江這樣的天塹相比。

    江南江北,根本就是兩個世界啊,從古至今就是如此。

    一條大江將整個中國都劈成南北兩部分,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融通、跨越呢。

    但盧正強不好直接拒絕,只是點點頭,道:“嗯,你說的有道理啊,是要把眼光看的長遠一點,看到長江對岸去。”

    盧正強這話說的不痛不癢,和沒說一樣,弄得郭啓明有些着急上火,但又不知道還能怎麼說。

    該說的都說過了,果然到了需要用錢、用人的時候,人情還是比紙薄啊。

    就在兩人陷入一種略顯尷尬的沉默時,有個工作人員進來,道:“盧總,打擾您一下,有件事要和您通報一聲。”

    盧正強正覺得後面不知道該說什麼呢,道:“嗯,你說,什麼事。”

    工作人員道:“外面有個年輕人,說是您介紹他入會所的,是他的介紹人。”

    “年輕人?他叫什麼名字?”盧正強覺得奇怪,什麼人啊,假借自己的名字說他是介紹人?

    這家湯山山腰靠近泉眼的溫泉會所,是南京曾經的一位大佬開辦的,一般的政商人士是無法進入。

    後來逐漸開放,像郭啓明這種,有個介紹人介紹一下,也能過來泡泡溫泉。

    盧正強算是入會比較早的一批,這幾年他基本不介紹人進來了,該來的都來了,不該來的也來不了。

    結果,工作人員說道:“他說他叫許安陽。”

    “許安陽?哦,是那小子啊…”盧正強的臉上露出思索的神情,他往身上舀了一點水,跟着道:“沒錯,我是邀請他入會來着,我就做他的入會介紹人吧。”

    工作人呀臉上露出微微訝異的神情,忙道:“好的我知道了,馬上就給他辦理入會手續。”

    郭啓明臉上也有些驚訝,道:“老哥,您差不多有五六年沒有帶新人入會了吧?我記得我應該是最後一個,這個什麼許,什麼人啊?”

    盧正強笑了笑,道:“一個挺有趣的年輕人,蠻與衆不同的。”

    盧正強沒有直說,剩下就是讓郭啓明瞎猜,而偏偏許安陽這個姓氏在南京這個地方很容易惹人遐想,搞得郭啓明是浮想聯翩。

    只能說,各種亂七八糟的這個代那個代的傳說,在坊間的流言太多了,但凡沾到一點姓名,就開始對號入座,猜這個猜那個。

    中國人那麼多,一些大姓人口過千萬,只要不是生僻的姓氏,同姓簡直是太正常了。

    之前老潘,還有賣水果的老劉,就僅僅因爲許安陽的姓,嚇得感覺他背後有什麼了不得的背景,對他有敬又畏的。

    許安陽要是知道了,會說完全沒必要啊,老一輩是三代貧農,現在家中撐死了算是個耕讀傳家,到他這一代搞搞幺蛾子,沒啥可怕的。

    只不過許安陽不知道,所以就像果戈裏的欽差大臣那樣,偶爾倒是能唬一唬人,給他幫點忙。

    郭啓明就伸着腦袋朝入口的地方看,想瞧瞧這個姓許的年輕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結果,一個穿着藍白色泳衣,白的發光的漂亮女生走了進來,長得青春漂亮,郭啓明一時間眼珠子移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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