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從來都不主動 >第二百九十七章 不曾見過的一面
    晚飯的時候,沈曉霞簡單燒了幾個菜,她說明天年夜飯,會好好燒一頓的。

    許安陽問道:“明天年夜飯,有誰來啊?大伯和二伯一家?”

    沈曉霞道:“是啊,對了,明天和你爸再去鄉下把奶奶接過來。今天本來讓你奶奶過來的,她不肯,非要你這個孫子去接。你順便再去你爺墳頭燒點紙錢。記得磕頭,和你爺說兩句話,知道沒有?”

    許安陽應聲點頭,沈曉霞反倒覺得有些詫異,過去許安陽最討厭的就是上墳。

    因爲上墳要燒紙錢,嗆人的人,他還說這是封建迷信,在老人活着的時候對他孝順是最重要的。

    再說去世以後燒這麼多紙錢,清明燒,過年燒,每次都是一百、五百一張,還有一千面值,甚至五千萬一張這種兩張一個小目標的。

    年年家家都燒這麼多,地府恐怕早就通貨膨脹了。

    這還是紙幣,還有金元寶、銀元寶呢,地府貴金屬肯定儲量嚴重超標。

    面對許安陽的這些話,沈曉霞都是一個毛栗子上去,嘴裏還會念叨祖宗們不要見怪,孩子小不懂事。

    許安陽就要說,你個人民教師,還搞封建迷信。

    現在,許安陽似乎懂事了許多。

    沈曉霞問:“許安陽啊,你以前不是反對上墳燒紙錢的麼?說是封建迷信呢。”

    許安陽道:“人總會變得懂事啊,燒紙錢屬於民俗文化,不能簡單歸類到封建迷信中。對那種有害的,要堅決的抵制。對這種有紀念意義的呢,要適當保留,畢竟我們需要這種儀式來紀念我們的先祖,您說對不對,沈老師?”

    沈曉霞笑了笑,道:“哎喲,兒子上個大學知識水平還真的增加了不少啊,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

    許平志在一旁搭腔,“你剛剛還說兒子油腔滑調,現在隨了你的意思,就是知識增加不少……”

    沈曉霞臉色一沉,“是油腔滑調還是知識增加,我自然有我的判斷標準!”

    許平志又只能閉嘴,許安陽喫着飯偷笑,果然一切解釋權歸老媽。

    不過也正常,這個家媽媽付出的的確更多一些。

    懷胎生孩子不說,帶孩子、做家務,多半都是沈曉霞來負責。

    兩個人都是老師,沈曉霞工作的時間並不比許平志少。

    許平志偶爾也幫着做做家務,但笨手笨腳的他不幫倒忙就不錯的。

    所以沈曉霞還用不着許平志幫忙,她一手把家裏的的事都包攬了。

    許安陽的奶奶身體一向不太好,而且許平志是小兒子,許安陽出生的時候,奶奶年紀已經不小。

    她給兩個伯伯家都帶過小孩,到許安陽這裏身體不行,許安陽基本就是老媽帶大的。

    一個正常上班的母親還要帶孩子、做家務,日常多麼辛苦可想而知。

    還好作爲老師,沈曉霞有個寒暑假,算是職業福利。

    許平志寒暑假主要用來帶學生上課,賺點外快補貼家用。

    在其他事方面話語權主要就歸於沈曉霞,他懶得操心,也沒有這個權力去操心了。

    飯快要喫完的時候,許平志放下碗筷,到客廳看電視去了。

    沈曉霞這時悄悄問道:“兒子,你告訴媽媽,你在學校裏有沒有談戀愛啊?”

    許安陽愣了一下,道:“這個…媽,我現在既要學習,還要創業,哪有功夫談戀愛啊。”

    沈曉霞點點頭,作爲母親她對兒子創業並不是很關心,兒子賺多少錢,有多大的名氣,在她看來沒有什麼區別。

    她反而更加關心兒子在感情上的幸福,擔心許安陽會不會找不到女朋友。

    “哎,我兒子這麼老實,從小到大都不怎麼和女同學玩,人家中學就早戀什麼,我兒子乖的很一點苗頭都沒有。可上了大學不能這樣啊,以後找不到女朋友怎麼辦呢?”沈曉霞心中不無擔心地想道。

    只能說,您真是想多了。

    母子倆都喫完,沈曉霞要收拾碗筷,許安陽卻道:“媽,還是我來收拾吧,您歇着看電視去。”

    沈曉霞嘴上說不用我自己來,但眼看許安陽把桌上的碗筷都收拾了,把飯菜端進冰箱,眼中滿是慈愛之光。

    兒子確實是長大了,知道心疼老媽做家務了。

    不過沈曉霞也沒有去看電視,而是坐在餐桌旁看着許安陽收拾。

    一邊看一邊還要指揮,“這個多放點洗潔精…用這塊藍色的抹布,藍色抹布專門擦桌子的,紅色的是洗碗的……洗完了多用水衝一衝啊,衝個三遍…筷子要甩幹了,不然容易長黴的…池子邊上別留水…”

    “行了媽,我會做家務的。”

    “嗯,做的還不錯,但還有進步空間。”

    在沈曉霞的眼中,許安陽做的的確不錯,很麻利,但還不夠細緻。

    看來許安陽的強迫症是從哪兒來的,應該有答案了。

    看着許安陽把飯廳和廚房弄得乾乾淨淨,沈曉霞臉上露出了溫暖的笑容。

    “兒子辛苦了,坐下喝點茶,媽媽給你泡茶去啊。”

    “媽…我帶了那個雨花茶,你可以拿來泡一點。”

    “好好,雨花茶,嚐嚐看。”

    許安陽本來想說“媽我不辛苦,是您辛苦了”,畢竟許安陽只是做了她十幾年、乃至幾十年每天都在做的一項工作。

    可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因爲覺得有些肉麻。

    許安陽可以對其他任何女人巧言令色,可以說的天花亂墜,也可以說的深情款款,視人視情況而定。

    只有對媽媽,有些話他反而說不出,只好陷入沉默,用行動來表達。

    男女關係是一種博弈,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可以是雙方博弈的籌碼,爲了表達自己的愛,更爲了讓對方愛自己。

    唯有對自己的媽媽,你不用做任何博弈,因爲她一直永遠的愛你,不求回報的愛你。

    在媽媽面前,你的任何招數都沒有太大意義,她對你愛不會因此而增減一分。

    所謂無招勝有招,不過如此。

    當然,許安陽也相信這世界上有不愛孩子的媽媽和爸爸,畢竟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都有。

    比如馮程珏的父親就是,類似的案例見識多了經歷多了以後,見怪不怪。

    但許安陽的父母是愛他的,這一點許安陽無比確信。

    “老許,你給我移開一點!下去動一動!喫完飯就坐在那裏看電視,你不怕高血壓高血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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