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紅紅的,拍開董清禾的手,道:“別亂摸~”
“什麼呀,是你讓我摸我才摸了,現在又不讓我摸了。”
“你已經摸夠了,該給我摸了。”
“我不給,我真的怕癢,你別…”
兩人在水中就這麼打鬧起來,要是有哪個男人有幸見到此美景,估計鼻血也要噴成一片花灑了。
“哎哎哎,你們倆,鬧什麼呢?洗澡就好好洗啊,不要浪費水。”
負責打掃的管理員阿姨聽到淋浴間的動靜,過來提醒道。
兩人這才紅着臉,和阿姨說聲不好意思,接着安安心心洗澡了。
“現在的女孩子越來越不矜持了~”
阿姨搖了搖頭,要論矜持,阿姨還是略勝一籌的。
兩個姑娘洗完了澡,熱氣騰騰的,好像剛出籠的包子,白嫩嫩鼓包包的。
回到宿舍後,葉芷妤拿出面霜、珍珠粉開始保養自己的皮膚。
而董清禾只是塗了一點爽膚水,讓自己的皮膚舒服一點就好。
這裏就能看出不同家庭出身的女孩在生活習慣上的不同了。
葉芷妤高中開始,就跟着媽媽學皮膚養護,用的也都是最好的護膚品,都是從香港專櫃買的。
而董清禾家裏雖然不窮,可她媽媽從來沒有護膚的習慣,她也是到了大學,纔開始跟着葉芷妤學了點護膚的知識和方法。
但對那些動輒上千的護膚品,她還是敬而遠之,覺得買這些沒必要。
她現在正是年輕的時候,皮膚好的很,光滑有彈性,水分、膠原蛋白都不缺。
而且一點都不長痘,曬傷、破皮什麼的,睡一覺捂一天就好了。
臉上敷着面膜的葉芷妤跳到董清禾的牀上,道:“明天比賽結束了,我們一起去新街口喫飯吧?”
“還有誰啊?”
“還有明敏、安燕、陳露、郭璐佳她們,還有…還有許安陽。”
“許安陽也去嘛?”
“應該去吧……你不想他去嘛?”
“我…我不知道,明天的比賽,打完再說吧。”
提到比賽,董清禾一臉認真,心事重重的樣子。
葉芷妤心裏也有些奇怪,一場比賽而已,爲什麼董清禾看的這麼重要呢?
按理說,董清禾也不是什麼壘球少女,從小打壘球、看壘球長大,以後要繼承母親的手套,衝擊全國大賽,制霸全國——那是日漫的套路。
但最近這幾天,董清禾天天都要訓練的一身臭汗回來,皮膚都被曬的紅紅的。
說實話,要讓葉芷妤這樣去曬,她用的防曬霜肯定要按斤往身上噴。
“就是一場普通的比賽嘛~雖然是新組建壘球隊的第一戰吧,不過…不過也是熱身賽而已啊。不用太緊張的,我看你太緊張了。”
葉芷妤安慰董清禾,而董清禾猶豫了一會兒,她心裏在想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葉芷妤。
葉芷妤看出了董清禾的猶豫,問道:“清禾,你告訴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啊?我們倆是好姐妹,有…有問題要告訴對方的。”
她本來想說,“有什麼事都不要瞞着對方”,可她一向自己和許安陽訂婚都瞞着董清禾呢,還怎麼好說這樣的話呢。
於是只好改口,說是有問題要告訴對方。
這樣,她和許安陽祕密訂婚不算是問題,所以不用告訴董清禾。
董清禾想了想,說道:“因爲…因爲明天…我姐姐說要來看我的比賽…”
葉芷妤一愣,道:“你姐姐?那是好事呀……啊,你還沒和我說過,你有個姐姐呢。好啊你,這種事都瞞着。”
“這樣啊,那她應該30多歲,工作挺久了吧,都有小孩了吧?”
董清禾卻搖搖頭,“沒有,她是工作很多年了,在北京做律師,但一直沒有結婚。她說,她對結婚沒什麼興趣,就想一心把工作做好。”
“是律師啊,那不是和你一樣是學法律的。你以後畢業了,就有你姐姐領進門,可以做律師了。”
聽着葉芷妤說的話,董清禾心裏默默嘆了口氣,心想果然有些事不細說其他人是無法理解的,就算芷妤也一樣。
以爲她們姐妹倆的關係和普通的姐妹那樣,其實完全不是的。
董清禾是很期待明天姐姐董清柏到學校來看她比賽的,從小在父母口中,姐姐就是榜樣。
成績好,人雖然不是特別漂亮,但很聰明麻利,在家樣樣都行,什麼都能做。
街坊鄰居都誇她能幹,是個小大人,她還是周圍小孩裏的大姐頭。
董清禾在街坊裏混的時候,董清柏已經去讀大學了,街坊四鄰還流傳着董清柏的傳說。
反正每次一見到董清禾,大家都要說,“董清柏的妹妹來了。”
所以,從小董清禾就生活在姐姐的影響下,其實去了大學後,董清柏就很少回重慶了。
工作之後就更少回,有一次回家好像和父母大吵了一架,似乎是爲了結婚的事,之後董清柏就再沒有回過家。
據說她在北京做的很好,業務做的很多很大,甚至還買了房子。
是在08年奧運會之前買的,那時候北京一套房子,稍微遠一點便宜一些的地段,一百多萬就能買套不錯的房子了。
雖然那時候一百多萬已經是天文數字,可董清柏還是在北京安了家。
從此她更不用回重慶的家了,中學六年,哪怕過年都看不到董清柏的身影。
父母從一開始的硬氣,在親戚面前說不要這個女兒了,到後來大年夜坐在桌前長吁短嘆。
父親和母親提到姐姐的次數越來越多,還時不時在親戚朋友面前說她多麼多麼優秀,在北京是個了不起的律師。
有一次董清柏代理的一個案件上了法治新聞欄目,父母看到後激動的不行。
從鄰居那兒借了一個錄像機,到晚上重播的時候守在電視機前,把這條新聞給露了下來。
今年過年家裏來客人,父親就把這段錄像在客廳播放給大夥看,他臉上的驕傲之色溢於言表。
但姐姐還是沒有回來,加上今年,是第七個年頭了。
董清禾倒是每年都能收到姐姐寄來的新年賀卡,那是她過年最開心的時候。
賀卡上有姐姐寫的祝福,偶爾還有姐姐的照片,兩人猛一看並不像,一個像父親,一個像母親。
但細一看,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是姐妹沒錯了。
她還往家裏寄過一箱核桃,一箱營養液,那是董清禾高考的時候,讓董清禾補補腦。
不過兩個人真的很久沒見了,就在上週,她突然打電話過來,說下週六是你的生日,我正好要去一趟南京。
說要處理幾個案子,見幾個當事人。
董清禾告訴姐姐說週六她有壘球比賽。
於是,董清柏就講,那週六我去看看吧。
再於是,董清禾就開始緊張了起來,她終於又能見着姐姐了。
七年都沒有見面了。
而至於和許安陽談戀愛的事……其實,她已經忘記了……
不是每個人的記性,都有許安陽那麼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