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唯冰的父母住在明故宮那一片,開車過去要經過新街口,於是許安陽決定早點出發,先去新街口買一套成熟一點的衣服穿上。
“哎呀,你就穿自己的衣服不行嘛,非要新買一套。”
“不行不行,你不早點和我說一聲,你看我穿的這衣服,太像學生了,不行不行。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你兒子呢。”
“你淨胡說吧你。”
路上,宋唯冰嘴上說許安陽是胡說,心裏還是很滿意許安陽這麼上心的。
兩人到了商場,宋唯冰親自把關,幫許安陽挑了一套比較成熟的休閒裝。
說實話啊,許安陽一直到30歲重生前,都沒在商場的男裝區買過衣服。
因爲他上班的話,穿的是行裏發的西服,平時在家夏天是T恤,春秋天是運動服,冬天羽絨服。
男裝去那種三十四歲成熟男人穿的衣服,許安陽覺得自己起碼要到45歲才能去買吧。
結果,這才20歲就穿上了。
在鏡子前照了照,還行,有點那種打高爾夫的職業精英的範兒了。
許安陽問道:“冰姐,你是怎麼和你爸媽形容我的?工作,年齡,學歷什麼的。我現在都上電視了,你爸媽不是很容易就認出我來麼。”
宋唯冰道:“哎呀,你不用擔心,我爸媽不怎麼看電視,也不會上網。別以爲誰都會認識你啊,你又不是國家領導人,反正我就說你是創業的,做了一個網站,本科學歷,華工畢業的。年齡……反正比我小,沒說小多少。”
許安陽道:“沒說小多少?那也就是不知道小十歲咯?哎,看樣子我得往25歲以上裝了。”
嘴上還說25歲以上裝,就許安陽這心理年齡,裝個40歲是不成問題的。
至於臉比較嫩相這點,買好了衣服後,許安陽去一樓的化妝品櫃檯買了一瓶髮膠給自己抹上,弄得油頭粉面的,顯得更社會一些。
“冰姐,你看我這樣合適嗎?”
換好衣服,弄髮型的許安陽在宋唯冰面前展示了一下。
“嗯…還行,確實老了不少,就是這樣不太像你。”
“本來就是,我也不是這個風格啊,我是青春少男風呢,穿這身,還有着頭髮,變成油膩大叔風了。糟心,不是怕你爸有意見麼。”
宋唯冰上前幫許安陽整了一下衣領,道:“好啦,怪我沒有早點告訴你,我是怕你不答應嘛。”
“我能不答應嗎?別說見你爸,見你爸爸的爸爸,爸爸的爸爸的爸爸,我…老人家應該不在了吧?”
宋唯冰白了許安陽一眼,“我爺爺早去世了,你要想見我帶你去紫金山公墓見見去。行了,不貧嘴了,我們走吧,時候不早了。”
“禮物還沒買呢。”
“早就幫你準備好了,在車後備箱裏呢。”
“原來冰姐你早就做好萬全準備了,行行行,走走走。”
兩人上了車,宋唯冰開車帶着許安陽到了明故宮附近的一個普通小區裏。
開進小區下了車,許安陽還是有些緊張的,雖然這不是第一次見老丈人了,可不同的老丈人,那感覺不一樣啊。
你聽這名字就知道了,不是個好惹的人物啊。
老宋曾經也是軍隊的一名幹部,後來在百萬大裁員中轉業到了地方工作,在南京的廣電部門任職做領導。
現在還沒有到退休的年齡,但已經退居二線,手上雖說沒有實權了,但當初當兵做領導留下的作風還是沒變的。
在宋唯冰的第一段婚姻中,宋金剛乾預很多,他很喜歡宋唯冰的前夫,一直到宋唯冰離婚都不知道對方的真實面目。
宋唯冰一直沒有和父親說明,因爲他怕宋金剛一怒之下,把牀底下藏着的手槍掏出來將那人給斃了。
“你爸牀底下……真有手槍啊?”
在上樓之前,許安陽問宋唯冰。
“嗯,小時候我還經常拿出來玩呢,還有子彈。幹嘛,你不用擔心,還真怕我爸拿你怎麼樣?放心吧,有我在呢。”
許安陽嘆了口氣,正是因爲有你在,我纔不放心啊。
不管在許安陽心裏宋唯冰是什麼樣的,在宋金剛心中,她就是那個從小看着長大的小姑娘。
是一顆養了幾十年,水靈靈的小白菜,所以他帶來的任何男人,宋金剛都不可能不帶敵意的。
就好像葉芷妤和葉志超,葉志超算是對許安陽非常客氣了吧,家裏老爺子都使勁往上湊呢。
許安陽都能感覺到,葉志超對許安陽微微的抗拒之感,這是很正常的嘛。
所以,一放假,葉志超就親自開車到南京來,把葉芷妤、董清禾接走到諸暨過暑假去了。
生怕葉芷妤要留在南京,被許安陽這傢伙給糟蹋了,其實許安陽哪有時間啊。
跟着宋唯冰上了樓,許安陽手裏還提着兩瓶酒,兩條煙,一大盒的福建大紅袍。
敲了敲門,開門的是宋唯冰的母親齊女士,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宋唯冰身後的許安陽。
這是宋唯冰離婚後,帶回來的第一個男人,齊女士的眼神中充滿了光芒,好像要在許安陽看透一樣。
進了屋,齊女士給許安陽遞了拖鞋,道:“是小許吧?進來進來,來就來還帶這麼多東西。進屋喝杯茶吧。”
許安陽心想,這東西都是你女兒買的啊,我就是拎一下而已。
目前爲止,宋唯冰的父親還沒有出現,許安陽被引到沙發上坐下喝茶。
宋唯冰脫下高跟鞋,回到自己家中的她自然是非常放鬆的。
她問道:“爸呢?他人呢?”
齊女士道:“他去菜市場買點鴨子,說你喜歡喫鴨子。”
“今天來人呢,他怎麼跑出去了,不早點去買。”
“剛買的不是好喫嘛!你坐下等會兒吧。”
聽到齊女士這麼說,許安陽心想又是一個珍愛自己寶貝女兒的父親。
鴨子都要現買新鮮的纔好喫,看樣子許安陽中午要經受一下考驗了。
在宋金剛回來之前,齊女士先對許安陽好好盤問了一下。
哪裏人,在哪兒工作,父母是幹什麼的。
許安陽按照冰姐的說辭,說了一邊,其實也就是隱去自己還在上大學這一事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