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從來都不主動 >第七十章 瓜慫
    我從來都不主動正文卷第七十章瓜慫許安陽就是欣賞顏箏的這份爽快,以及留一手的縝密。

    在缺了兩個主持人的情況下,走臺繼續進行。

    所有流程走了一遍,把問題解決,七點鐘,已經開始有觀衆入場。

    如果再晚一會兒,或者重來一遍,難免會匆匆忙忙。

    許安陽到後臺化了個簡單的臺妝,換上從程學坤那裏借來的西服。顏箏聯繫了學校理髮店的託尼老師過來,給演出人員吹了個頭發。

    不到一個月,剃平的腦袋已經冒出了半指長的頭髮,稍微打理一下,光彩照人。

    其他表演者,大多就是穿自己比較好看的衣服,再畫個臺妝,就能上臺了。

    唯有演短劇的董清禾、葉芷妤他們,要換上借來的禮服。

    她們演繹的是現代版灰姑娘,董清禾穿了一身亮銀色的真絲西服,葉芷妤有兩套,一套是灰色的連衣裙,一套是華麗的白色蓬紗裙,還有高跟鞋、真絲手套。

    這劇本身是挺老套的,可要說視覺效果真是一流。

    葉芷妤穿上白色的蓬紗裙,再腳踩銀邊細帶高跟鞋,在後臺簡直仙女一般,直接把程思思的氣場徹底壓下去了。

    許安陽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當初也看過,沒看夠。

    一旁的董清禾有些捉急,她穿西裝倒是很颯爽,可她不會系領帶。

    大學的男生都不會系,別說女孩子了。

    正着急,眼瞅着系成紅領巾了,許安陽走過來,從董清禾手裏一把奪過領帶。

    “笨,我來幫你係。”

    拿過領帶,往董清禾脖子上一繞,把她拉到自己跟前。

    董清禾一個沒防備,差點貼到許安陽胸口。

    她輕輕推了一下許安陽,道:“你輕點”

    “哦,我輕輕的。”

    許安陽一邊熟練的幫董清禾系領帶,一邊問道:“本來不是繫好的,幹嘛解開”

    “太緊了,熱,扯了一下就扯開了,誰知道是活結。”

    “傻子,非要穿好了跑過來,這裏難道沒有更衣室”

    “要你管,你快點”

    “好了好了。”

    許安陽幫董清禾繫好了領帶,一個完美的半溫莎結。

    對銀行工作者來說,系領帶是基本操作。

    這表演還沒開始,董清禾的額頭已沁出一層薄薄的汗。

    不是緊張,而是這丫頭太熱心了。

    穿着西裝、襯衫早早跑到藝文館來,彩排的空隙還幫忙搬道具、送水、遞話筒。

    最後綁着領帶覺得難受,扯了一下就把領帶給扯開了。

    “喂,你來後臺是做演員的,不是做勤雜工的。專注表演,琢磨琢磨怎麼演好王子行不行”

    董清禾低頭看了看繫好的領帶,很完美,心裏想這個人真是什麼都會。

    嘴上則說:“我有琢磨啊,我彩排的時候已經琢磨好了,手頭比較空,就幫幫忙咯。”

    許安陽還想說什麼,不過想到以前的事,又把話咽回了肚子裏。

    當初他們倆能成爲朋友,就是因爲迎新晚會。

    那時候的許安陽當然不是主持人,董清禾也沒有演短劇。

    兩個人被安排做後臺的雜務,體力活、跑腿活都是他們去幹。

    大一新生最容易被忽悠去做這種義務勞動,除了一身汗啥也撈不着。

    當時前臺在演節目,兩人在後臺位子都沒有,就坐在一個大空木箱上,從幕布的縫隙朝前面望去。

    觀衆看的是打光的正面,兩人看到的是背光的後面。

    音響朝着另一面,他們聽到的是帶着迴響的嗡嗡聲。

    在節目間隙他們要搬桌子,許安陽被一張舊桌的釘子刺破了手掌。

    許安陽覺得沒事,衝一下包一下就好了。

    董清禾卻非拉着他去醫務室做了清創處理,消毒後做了包紮。

    演出結束後,又拉着許安陽去了校醫院急診,打了一針破傷風纔算完。

    從那以後,兩人就成了關係很不錯的朋友。

    “我媽就是破傷風死的,所以我比較在意。”

    好多年後兩人談到這件事時,董清禾平淡地告訴許安陽原因。

    許安陽沒記錯的話,那應該是他重生前最後一次見董清禾,在成都。

    快到七點半,晚會就要開始了。

    國慶前最後一場院迎新晚會,受關注度最高的社科院。

    觀衆席坐的滿滿堂堂,除了本院的新生,其他院很多人都慕名而來。

    許安陽和顏箏、程思思、白羽翔站在幕布後,等着到點晚會開始。

    許安陽有經驗,一點都不緊張。

    晚會的時候,舞臺正前方的大燈一開,晃得你就什麼都看不清了。

    七點半,幕布準時拉開,晚會開始。

    晚會進行的還算順利,在顏箏的指揮下,一切都有條不紊。

    雖然程思思和白羽翔沒有走臺串詞,但兩人經驗比較豐富,基本沒啥失誤。

    快到葉芷妤、董清禾她們的灰姑娘,意外發生了。

    董清禾人不見了。

    葉芷妤說剛剛準備和董清禾再對一次詞,結果找不到人。

    打電話也是關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廁所、更衣室、樓上樓下都找過了,沒有。

    “臥槽,這個慫包,節目往後壓一壓,先上別的,我去找她”

    說着,許安陽扔下話筒,從後臺出來去找董清禾。

    可她能去哪兒呢

    許安陽在大廳琢磨了一下,想到一個地方。

    從藝文館一出來就是華工有名的水杉林。

    裏面一棵棵筆直的水杉,樹下則種着一片二月蘭花。

    每到春天,公曆三月,農曆二月,大片紫色的花朵會成爲南京有名的景色。

    天色已晚,水杉林裏是黢黑一片。

    許安陽鑽進林中,朝着中央的石橋走去。

    果然他看到一個身影,正坐在石橋旁的石臺上。

    “喂,董清禾”

    許安陽已經看到她身上銀色西裝的反光。

    董清禾顯然沒料到許安陽會找到她,從石臺站起身,愣在那裏。

    “跟我回去,表演馬上要開始了。”許安陽拽着董清禾的胳膊。

    可董清禾力氣大,還真拽不動。

    “我我還是不演了吧我”

    許安陽懶得去說服董清禾,沒那功夫。

    他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抱住董清禾的腰桿,將她半扛在肩上,然後就往回走。

    “啊”董清禾一聲尖叫,她雖然力氣大,可體重輕。

    被突然襲擊,腳下一空,再大力氣也使不出來。

    “你你放下我我自己走我自己走我去演,我去演”

    許安陽沒理她,直到走出水杉林才把她放下。

    “你這瓜娃兒再當慫包,我有一百種方法整你,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還不行那那你待會說我肚子痛找藥去了,行不行”

    “行,快走”

    董清禾像犯錯的孩子一樣,被許安陽推着走回了藝文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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