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之曹魏虎兕 >第一八三章 你是說夏侯安這小兒!
    日出起落,轉眼間已是月餘。

    都昌城在所有人衆志成城的共同努力下,逐漸恢復了往日生機。

    歸附的賊衆們在與夏侯安經過月餘的相處模式後,對這位小大人也有了更深層次的認知。雖說目前還未能達到頓頓喫飽的理想狀態,但至少再沒餓死過人了。

    那些起初嚷嚷着要另闢別處的渾人,每天也都埋頭吭哧吭哧的幹個不停,比起之前四處輾轉的逃亡和擔驚受怕,這種汗流如雨的日子,反而更加使人覺得踏實。

    這天,夏侯安正琢磨着城池以後的發展計劃,此時李青頑來報,說是主公等待之人已經出現。

    聽得這個消息,夏侯安面露喜色,當即放下手頭事務,在與衆人交代完後,帶上許褚以及十餘親兵,縱馬疾馳出城。

    在距都昌縣城很遠的道路上,一支數百人的隊伍正緩緩向前行進,中間護衛着的,是輛長達丈餘的青榆馬車,車輪粗壯且平穩,車廂寬大而厚實,顯然是大戶人家所有。

    然而車身四周卻無金銀裝飾點綴,看起來又很是低調。

    車廂裏,兩名男人正在閒談。

    桌案上燃有清香,擺放着兩杯茶盞,只聽其中一人輕鬆說道:“北海之行圓滿結束,總算可以回咱徐州了!”

    此番奉州牧之命前來與孔融締結盟約,走之前孔融在盟書上籤了字,這也意味着任務完成。

    與之對坐的男人卻無這種歡喜,他的心思沉穩,氣質也是溫儒,在輕呷茶水過後,很是閒淡的問起:“子方,你覺得那孔融如何?”。

    長臉男不作多想的回答:“大兄何有此問?我覺得孔融挺好,對咱客客氣氣,招待也是豐盛,得知咱們要走,他還特意派了將領護送……”

    溫儒男子笑而不語。

    糜芳於是納悶兒起來:“我說得不對?”

    糜竺搖頭,我是問你孔融其人如何?

    糜芳懵了。

    這個問題,我剛剛不是回答過了嗎?

    隨後他便聽得兄長徐徐道來:“孔融其人,缺乏膽略,平日裏只會些口頭文章,身爲郡守,卻連郡地都無法保全,徒有虛名,註定難以成事……今日雖與孔融結盟,但他日徐州若有大難,此人必定指望不上!”

    聽兄長這麼一說,想到孔融敗給青州蛾賊,甚至連郡城都快堅守不住,糜芳也忍不住的跟着吐槽起來:“孔融的軍事才幹,確實不咋。”

    “但此番北海之行,卻也並非全無所獲,有兩人倒是使我刮目相看。”放下茶盞的糜竺略有笑意。

    “是哪兩人?”

    糜芳對此大爲好奇,連極負盛名的孔融都未放在心上,大哥究竟會對何人側目。

    “第一人,便是那劉玄德。”

    糜竺給出答案。

    糜芳頓時就想不通了,劉備他也見過,除了一個漢室宗親的模糊身份外,其他簡直一窮二白,哦對了,還有兩個結拜兄弟,一個殺豬的,一個販棗的……

    名聲嘛,也有一丟丟,但比起孔融何止相去甚遠。

    據說此人在中平元年蛾賊爆發時,就加入幽州校尉鄒靖的隊伍,跟隨討伐蛾賊。

    如今,八九年的時光已過,仍是啥成就沒有,虎牢關打呂布,三兄弟不講武德以多欺少,結果呢,還不是讓呂布跑了。

    劉備至今還依附於公孫瓚,大哥怎會看上他呢?

    弟弟渾然不知,糜竺微微搖頭:“子方,爲兄與你說過多次,看人不能僅憑眼前之勢,目光要放長遠。”

    隨後又問:“知道我爲何要在北海滯留這麼長時日嗎?”

    糜芳下意識的回答:“難不成是因爲劉備?”

    將目光望向窗外,糜竺點頭,認真說來:“劉玄德此人極具胸襟,待人亦是誠懇,不因身份高貴而攀附,不因地位卑微而輕踐,身處淤泥之中,卻能秉承仁義之心,可謂仁主。”

    然而糜芳覺得不是,在他看來,劉備至今仍無所就,這是事實。

    “關、張萬人敵,武力皆在劉備之上,然二人卻甘願死心塌地的追隨左右,聽其號令,麾下士卒對其亦是百般愛戴推崇。這不正好說明,劉備的與衆不同嗎?”

    相比之下,孔融在對陣蛾賊時的表現,簡直慘不忍睹。

    糜竺很堅定的告訴弟弟,劉備所缺的只是一個展示的平臺,若是他日能來徐州,我必會助他魚躍龍門!

    這一瞬間,糜芳甚至懷疑大哥吃錯藥了,但他也不敢反駁,畢竟長兄如父,老爹死的早,家裏的生意全靠大哥支撐起來。

    於是他不在劉備身上過多糾結,又接着問起:“那還有一人是誰?”

    糜竺正欲開口,卻忽地聽見前方將領大喊起來:“有賊而至,全軍戒備!”

    周圍士卒在聽得號令之後,瞬間縮攏,將車輛護衛當中,呈魚鱗陣型防禦。

    一時間,氣氛變得無比緊張起來。

    車駕內的糜芳聽得有賊,當即與大哥道上一聲:“兄長勿慮,吾去殺賊!”

    言訖,糜芳跳下馬車,抽出兵刃準備迎戰。

    前方,疾馳的馬蹄如雷聲轟隆。

    呈防禦陣型的將士皆是心中發怵,卻也攥緊了手中兵器,警惕的盯視前方。

    未幾,來人便顯出了真身。

    在望見全神戒備的將士,以及那輛停在當中的車駕後,當頭的少年勒住胯下疾馳的駿馬,在馬背上拱手抱拳,大笑說着:“諸位無須害怕,我乃都昌縣令夏侯安,得知子仲兄途徑都昌,特意來請子仲兄入城喝杯水酒踐行,也算在下聊表心意。”

    聽完夏侯安的自報家門,士卒們頓時放下心來。

    不過爲首的將領卻是哼哧不滿:“這裏距都昌縣城還有好幾十裏地,這也算是路過?”

    夏侯安眉頭微皺:“你是何人?”

    將領昂首得意答道:“吾乃北海上將韓苟,奉命護送糜別駕返回徐州。”

    “阿貓阿狗,沒聽說過。”

    夏侯安撇了撇嘴,根本不鳥這個什麼北海上將,只將目光投向車駕:“子仲兄,意下如何?”

    聽到夏侯安的聲音,糜竺掀簾而出,遠遠的拱手見禮,笑着寒暄:“一別數日,都昌令風采依舊,不減當初,既是都昌令熱情相邀,在下若是推卻,倒是顯得生分。既如此,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見糜竺答應下來,夏侯安心情大爲愉悅,不加掩飾的高興點頭,然後比了個請的手勢,將馬頭方向一轉,朝着都昌縣城,爲糜竺開路。

    有驚無險,隊伍重新出發。

    糜芳也回到車內,將兵器收起,繼續剛纔沒說完的話題。

    “大哥,你接着說。”

    “說什麼?”

    “說另外一人吶!”

    “你剛纔不是已經見着了嗎?”

    “剛纔?”

    糜芳怔楞了一下,隨即便陡然反應過來,眼神中錯愕不已:“你是說,夏侯安這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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