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之曹魏虎兕 >第二三五章 刺身
    市集裏逛上半晌,腿還沒酸,肚子倒先抗議起來。

    夏侯安摸了摸腹部,問起陳登,附近哪兒有美味的特色小喫。

    作爲本地人的陳登略作思量之後,把手往斜側一指:“那處有家酒肆,其庖廚手藝精湛,倒是很合我的口味,只是不知都昌令是否喜愛。”

    能得到陳登這種世家子的誇讚,肯定得有絕活,夏侯安嚥了咽口水:“走,瞧瞧去。”

    三步並作兩步,幾個眨眼功夫,便抵達酒肆門外。

    上下一打量,外觀普普通通,也沒醒目招牌。

    掀開門口遮陽的竹簾,夏侯安提着玄鳳大步走了進去。

    店內小廝一瞅這架勢,連忙上前陪笑招呼,不過當看到緊隨其後進來的陳登時,立馬又越過了夏侯安,臉上笑容愈發的諂媚討好起來,卑躬屈膝的點頭哈腰:“陳大人,您來啦!”

    陳登對此輕描淡寫,稱前面這個纔是正主。

    這是萬萬沒想到的。

    小廝直接傻了,臉上表情在僵住過後,如喪考妣,更是悔青了腸子,能讓陳登居於其後,其來頭可想而知,哪怕隨便動動手指,就能輕鬆捏死自己。

    本想跪舔陳登,結果反倒弄巧成拙。

    小廝當即用力抽上自己一個嘴巴,對着那陌生面孔的少年一個勁兒的彎腰賠罪:“小的眼拙、該死,怠慢了貴人,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和小的一般見識。”

    夏侯安對此倒也沒有放在心上,這小廝雖然有些狗眼看人低,但也屬於常規操作,跟他一般見識,屬實沒有必要,於是只讓小廝前邊帶路,替自己尋個好的位置。

    小廝如蒙大赦,連連躬身的在前引路,在爬樓登梯時,將身子佝得更低:“您慢些,當心腳下。”

    瞅着夏侯安隨小廝登上二樓,樓下大堂裏的市井糙漢們開始互相議論起來。

    “你們說,這少年什麼來頭?”

    “面生得緊,不過能讓陳元龍作陪,肯定來頭不小。”

    “嗨,這還用得着你說!”

    “他手裏提溜的飛禽你們瞧見沒,我在一個大鬍子商人那裏見過,據說是南越國的珍寶,叫什麼來着,能吐人言呢!”

    “你少在這裏唬人,真有那麼玄乎?”

    就在衆人議論紛紛之際,小廝抹着額頭上的汗珠,一副後怕模樣,慢慢走下樓來。

    方纔啊,可真真是嚇死人了!

    慶幸那少年脾氣好,否則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胡六,那少年誰呀?”

    堂下有人好奇打趣起來。

    其他人也是跟着起鬨:“對對對,給我們透個底唄!”

    “去去去,少來煩我,想知道自個兒問去!”

    與在夏侯安面前的卑躬屈膝形成鮮明對比,小廝對這些渾漢毫不客氣,就連腰桿都挺直許多,不耐煩的揮手,隨後到後堂稟報東家去了。

    酒肆二樓。

    一間獨立的清室裏,夏侯安與陳登相對而坐。

    許褚守在門口,只往那裏一站,便生出一夫當關的氣勢。

    夏侯安跪坐蒲席,手頭把弄起買來的玄鳳,只是任他如何調教,這玄鳳也不開口,這使得夏侯安頗爲鬱悶的同時,也不免的有些自我懷疑起來:“元龍兄,你說我是不是上當了?”

    陳登微微搖頭,這鶬鸚應該是真的,漢書有載:元狩二年,南越獻能言鳥,帝大悅。

    谷塸</span>至於爲何不叫,陳登表示,在下才智淺薄,亦是不知。

    對於想不明白的問題,夏侯安從來都不會死鑽牛角,先暫時放在一邊,眼咕嚕一轉,看向陳登笑道:“元龍兄,你覺得我這人咋樣?”

    陳登眼皮不擡,想起不想的回答:“都昌令一表人才,年紀輕輕便能有此威名,將來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夏侯安哪會不知陳登這是有意敷衍,索性開門見山:“元龍兄,我知你懷有大才,陶謙已經老了,在他之下,一輩子都難以出人頭地,不如跟我幹吧!”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招攬,陳登怔楞了好一陣兒。

    現在年輕人都這麼勇的嗎?

    這已經算是明目張膽的挖牆腳了。

    何況,你的官秩還沒我高。

    “都昌令,還未飲酒,你卻醉了。”

    陳登無奈搖頭,端起桌案上的酒,敬上一盞。

    聰明人之間的談話點到即止。

    夏侯安便知道了陳登的意思,不過也不氣餒,畢竟像陳登這樣的才智之士,又是出身於官宦子弟,見多識廣,不像那些流寇莽夫,自己想空手套白狼,的確有些不太可能。

    招攬一事,還是日再說,不可操之過急。

    此時,外邊傳來陣陣腳步,酒肆掌櫃在進屋問安過後,吩咐正式上菜。

    一道道頗具市井氣息的膳食呈上案桌,燜狗肉,炸雞心,驢肉羹,涮羊肉,清煮葵菜……

    一式兩份,熱氣騰騰。

    夏侯安也不客氣,拿起筷箸,逐一進行品嚐,咀嚼下嚥。

    不過,卻沒有預想的那般美味。

    或許對於市井百姓而言,這些的確算得上美食,但對於夏侯安這樣的老饕而言,只能說是中規中矩。

    瞧見夏侯安興致不高,陳登笑道,且再等等。

    最後一道,纔是招牌。

    這麼一說,夏侯安又有了幾分興趣。

    不久,一名穿着粗衣、腰細麻繩的矮胖男人登場,豆子一般的小眼,上脣留有小髭鬍,左右雙手各托起一張食盤,先後放於夏侯安與陳登的食桌上。

    將上面的蓋子揭開,矮胖男人笑容可掬:“陳桑,這是你滴,最愛喫滴……”

    餐盤上,擺放着撒有蔥絲的生魚片,輕薄鮮嫩,只是不知用了什麼法子,竟將魚的腥味給壓了下去,鮮香誘人,旁邊還擺有一小碟醬汁,用作蘸料。

    “辛苦了。”

    相較於對店老闆和酒肆小廝的生冷態度,陳登微笑點頭,顯然認得這名庖廚。

    而且陳登對此評價極高,與夏侯安介紹起來:“此魚片,謂之刺身,整個徐州城裏,有此手藝者,只此一家。”

    說罷,比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夏侯安動筷品嚐。

    不過夏侯安卻在驚愕中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這口音,怎麼聽起來這麼像小日……小日子過得挺不錯的某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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