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回答的斬釘截鐵,比謝睿想象的要快得多。
謝睿怔了下,“是嗎?
您需不需要再仔細想想?
我們不是直接見面,或許,是因爲其他人、其他事。”
顧沉略勾脣,搖了搖頭。
指了指太陽穴,“我記得很清楚,我的確是在加國留學,但我沒有見過謝先生。
不過區區幾年,我想,我沒有記錯。”
那看來,的確不是他。
謝睿雖然有疑惑,但也慶幸,還好沒有事先告訴翁千歌,否則,這會兒她該失望了。
……晚宴結束,已近凌晨。
顧沉把車開進院門停下,翁千歌靠在副駕駛車座上睡着了。
看她一把長髮在腦後綰成鬆鬆的髮髻,抵着後腦勺,這樣睡着不舒服吧?
顧沉伸手,摸着髮髻,輕輕抽出固定的髮簪,長髮鬆散開,滑落肩頭,馨香味隨之飄散開。
千歌這一頭長髮,烏黑又柔順,天生麗質故而是一個原因,她本人也十分愛護。
隔天一洗頭,每週都會做護理。
顧沉記得在加國那會兒,有段時間大雪封了路,因爲不能出門做護理,她就在家裏生悶氣。
沒有辦法,顧沉只能去小區的超市買了東西回來,在家裏他給她做。
他會嫌麻煩嗎?
至今問他,他的回答依舊是不會。
他有足夠的精力和耐心去呵護她,滿足她的各種需求。
顧沉下了車,繞到副駕駛那一側,小心翼翼把千歌給抱下車,她似乎要醒了,嘟囔了一句。
“嗯,哪兒?”
“到家了。”
顧沉低頭看她,“接着睡。”
“唔。”
翁千歌連眼皮都沒有掀,反而往他懷裏縮了縮。
這個小動作,讓顧沉心生歡喜,腳下步子都變得輕快了。
翁華清和左雲已經睡下,顧沉抱着翁千歌回了她的房間,把人放在牀上。
顧沉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小聲叫她。
“千歌?”
雖然不忍心,但千歌帶着妝睡,醒過來一定會發脾氣。
“唔……”翁千歌應了一聲,翻了個身,依舊沒醒來。
今晚的酒宴,翁千歌喝了不少酒,她酒量不行,喝的時候看着還好,之後就很貪睡。
顧沉搖頭笑笑,起身去了浴室。
出來時,手上拿着卸妝棉和卸妝水等。
人蹲在千歌面前,倒了卸妝水在卸妝棉上,託着她的臉頰給她卸妝。
他的手法熟練,因爲並不是頭一次了,無論是在加國同居還是先前那段婚姻關係裏,這樣的事,他都沒少爲她做。
在外人看來,他顧沉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西十二街的小混混,堂堂擎天總裁,有誰還敢小瞧他?
只有顧沉自己清楚,在翁千歌面前,他永遠都是她的小跟班。
她一個眼神,他就知道她想要什麼,想要他做什麼。
卸完妝,顧沉摸了摸千歌的臉。
也許是一直在一起的緣故,這張臉在他眼裏就沒有變過,好像千歌還是那個十幾歲的少女。
可他們已經在一起十幾年,聽起來挺滄桑,因爲他們經歷的太多。
顧沉輕嘆口氣,撫摸的力道越發輕柔。
還好,他們沒有錯過太多。
“我要走了。”
顧沉移開手,眼神卻膠在她臉上。
翁千歌閉眼,睡的香甜。
“不要嗎?”
顧沉笑着,自問自答,“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承認了。”
翁千歌:……“那好,那我就不走了。”
顧沉起身,把東西收進浴室,洗了個澡出來,躺在了翁千歌身側,伸手把人抱進懷裏。
低頭親親她的頭髮,貪婪的深吸口氣。
“晚安。”
就這樣抱着她入眠,也只能這樣。
即使是這樣,也是冒着第二天惹來她雷霆之怒的危險。
但顧沉忍不住了,他必須做點什麼。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他會瘋。
他費了這麼大的周折,有意讓他們忘卻過去的芥蒂,回到她身邊,不是爲了成爲她的好大哥。
……這一覺,睡的無比香甜。
翁千歌舒服的哼了哼,感覺腳丫子都舒展開了。
睜眼時,難得沒有痛苦的黏膩感。
眼前,是張英俊的臉。
好帥。
翁千歌撩脣,低低笑出聲。
擡起手伸向那張臉,指尖溫潤的觸感一下子驚醒了她。
這是怎麼回事?
不是做夢?
她竟然有感覺!摸到了!是真的!不是做夢!翁千歌下意識的就要起來,可是卻發現根本動彈不得。
低頭一看,腰間橫着條精實的胳膊。
線條流暢有力,是男人!“啊……”喫驚的喊出聲,然後猛地擡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是顧沉!這、這……怎麼回事?
她怎麼會和顧沉睡在一起?
翁千歌尷尬的捂住了眼睛。
讓她想一想。
昨晚上,她喝的有點多。
她酒量不是很好,但她不會吐也不會鬧事,就是頭暈的厲害,昏昏沉沉愛睡覺。
最後的記憶是跟着顧沉上了車,後面就想不起來了。
他們,他們難道發生了什麼?
不會吧?
翁千歌咬着手指,不敢想象。
“千歌。”
“啊!”
顧沉突然出聲,嚇了翁千歌一跳。
他的胳膊依舊環着她沒鬆開。
“呵呵。”
翁千歌乾笑兩聲,“那個……早。”
顧沉撩脣一笑,胳膊緊了緊,把人摁進懷裏,臉頰埋進她頸窩。
晨起的聲音略微沙啞,“早。”
這,這是幹什麼?
翁千歌渾身僵硬,燥熱的出了一身細汗。
擡手想要推開他,“該起來了。”
“……嗯。”
顧沉應了,但沒立即鬆開她,“再抱一會兒,醒醒神。”
他這態度,讓翁千歌腦中警鈴大作!怎麼回事?
他爲什麼這樣親暱?
之前他們明明不是這樣的!難道說,昨晚真的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