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微一頷首，一踩油門開走了。
多麼諷刺，不久前，她還是他的太太，現在卻要別的男人的來拜託他照顧她？
車速太快，翁千歌有點怕，“能開慢點嗎？”
顧沉握緊方向盤，充耳不聞。
“開快點不好？
早點到地方，早點把手續辦了。”
無可反駁。
翁千歌怔怔的點點頭，“也對。”
她不再說話，只是往角落裏縮了縮，這樣能坐的穩點。
雙方自願離婚，不涉及財產糾紛，也沒有孩子，手續辦的很快。
出來時，翁千歌故作輕鬆的笑笑，“真快，又回到當初了。”
呵。
顧沉連冷笑都懶得給。
回到當初？
怎麼可能還是當初？
“顧沉。”
他個子高，自從懷孕後，翁千歌一直穿的平底鞋，需要仰起頭看他。
顧沉發現，她沒化妝，但她不化妝也非常漂亮。
“有事？”
“嗯。”
翁千歌笑着點頭，“你不是說，爸媽就要來了？
我們的事，你沒有告訴他們吧？”
“沒。”
顧沉搖搖頭。
翁千歌鬆了口氣，“那就好，我是覺得，既然我們都分開了，也就沒有必要告訴他們了，平白讓他們擔心，是不是？”
說的好有道理！她就這麼想要抹掉關於他的一切！顧沉煩躁不已，迫切想要做點什麼，但他又能做什麼？
“好。”
苦澀的點頭，答應她。
“那……”翁千歌擺擺手，“我就先走了。”
“千歌！”
顧沉鬼使神差，叫住了她。
翁千歌回身。
“有沒有，有沒有……”顧沉舌頭打結，想要說的話，千言萬語，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有沒有什麼？”
翁千歌猜不到。
“沒……”顧沉搖搖頭，“你走吧。”
“哦，好。”
翁千歌揚脣一笑，轉身走遠。
顧沉跟在她身後，看到她上了輛巴士車，他開車跟在她後面。
直到她下車，走回公寓。
顧沉沒有立即開走，而是把車停在樓下，許久許久。
對他來說，這就是最後了。
他捨不得走。
在和千歌的這段關係裏，也只有他是捨不得的。
從這走了之後，他就會繼續成爲翁家的養子，她的義兄。
過往的一切，將被埋葬，無人知曉。
一想到這些，他就抓心撓肺的難受！幾近痛不欲生！天色一點點暗下來……顧沉一根菸一根菸的抽，滿身都是煙味。
他疑惑的是，一直沒看到埃爾法，他是一天都沒出門，還是到現在還沒回來？
而此時的翁千歌，擔心不已。
平常這個時間，埃爾法早該回來了。
就算不回來，也會給她打電話，但今天卻沒有。
他會不會是出什麼事了？
翁千歌着急，披上羽絨大衣，下到樓下，準備去看一看。
她一出來，顧沉就看到了。
昏黃的燈光下，翁千歌全副武裝，只露出一雙眼睛，因爲焦急而不時跺着腳。
間或拿着手機，撥打電話。
每掛斷一次，神色就更緊一分。
她怎麼了？
顧沉沒忍住，掐滅了手上的半支菸，下車朝她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