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千歌一愣，眨眨眼。
“帶大魚兒出國什麼事啊咦，只有大魚兒嗎小魚兒呢”
“嘻嘻。”封筱筱神祕兮兮的笑着，“小魚兒不去，沒有名額，小魚兒和姨媽在家裏待着。”
“嘖。”翁千歌咂嘴，猜到了，“是不是大魚兒又拿獎了”
“哈哈。”封筱筱得意的大笑，身爲母親的驕傲，壓根掩飾不住。
翁千歌白了她一眼，嫌棄滿滿。
“看你得意的，肚皮是真爭氣，怎麼生出個這麼聰明的兒子，說吧，這次是什麼獎”
封筱筱笑着搖頭，不再賣關子。
“這次不是得獎，可是比得獎還要威風。作爲學生代表，在國際環境衛生大會上發言。”
說着，激動的捏緊了手心。
“哇。”翁千歌讚歎，直咂嘴。“大魚兒真是棒，這麼小就這樣，長大了得多優秀啊。”
“那是。”封筱筱笑的合不攏嘴。“我的大魚兒，放在過去的說法，就是文曲星下凡哈哈。”
“看給你得意的。”翁千歌挽着封筱筱的胳膊，“一會兒行李箱我來買。”
“喲。”封筱筱自然不會跟她客氣，“那得選個貴的。”
翁千歌翻了白眼，“我買給我乾兒子大魚兒的，輪不到你挑”
“哈哈。”
＊
這兩天，封筱筱清淨了。
不論是聶錚，還是祁俊彥，都沒有來找過她。封筱筱一邊慶幸，又同時不安着。
但她沒有多餘的時間想這些，因爲要準備出國的事情。
沈明珠正在忙着收拾行李，作爲長輩，恨不能把整個家都給裝進去。
“姨媽。”
封筱筱走過去一看，苦笑不得的搖頭。
“你別塞這麼多，我們一共也就去四天，用不着這麼誇張吧。缺了什麼，到那邊買也行的。”
“你懂什麼”
沈明珠瞪了她一眼。
“要是你自己，我當然不用這麼操心，大魚兒不一樣。小孩子啊，依賴性總是很強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換了奶瓶都不行。”
“哈哈。”封筱筱笑起來。
“姨媽，你這個話，可千萬不能讓大魚兒聽見了。你看他各種大獎拿到手軟，要讓人知道，他還在喝奶，大魚兒會很沒面子的。”
“這有什麼”
沈明珠不以爲意，“我們大魚兒還在喝奶，就拿獎拿到手軟了，多了不起”
“嗯”封筱筱一想，“是啊，姨媽說的有道理。”
兩個大人在房間裏收拾，突然就聽見外面哭唧唧的動靜。
“怎麼了”沈明珠詫異。
封筱筱站起身，“我出去看看。”
客廳裏，小魚兒揉着眼睛掉眼淚。大魚兒正在哄她，“小魚兒不哭，哥哥過幾天就回來啦。”
“唔咕”
小魚兒一抽一抽的，停不下來。
眼睛紅彤彤的，“要，要要幾天喔”
大魚兒捏着小魚兒的手，一根根數，“每天早上，小魚兒數一根，數到四，大魚兒就回來啦。”
“喔”小魚兒含着眼淚點頭，想想還是好傷心。突然仰天大哭。
“大魚兒不要拿獎了以後不要拿了啦”
小魚兒仰着腦袋，閉着眼哭。她不知道大魚兒各種拿獎的意義，只知道要和哥哥分開了。
沈明珠雖然照顧的無微不至，但終究是隔了一輩，兩隻魚兒一直是彼此最親近的。
長到這麼大，就從來沒有分開過，這一下子，大魚兒要離開好幾天，小魚兒越想越是傷心。
看妹妹哭的傷心，大魚兒忙點頭答應。
“好好，小魚兒不哭，大魚兒以後不拿將了。”
“真的喔”小魚兒淚眼汪汪。
哎喲。
封筱筱正好看見這一幕，哭笑不得。忙走過去，蹲在兩隻魚兒面前。
“小魚兒，怎麼哭啦”
“媽媽。”
小魚兒扭過身子，一頭栽進了封筱筱懷裏。握着小手手，“不要大魚兒拿獎不要和大魚兒分開喔。”
“嗯。”
封筱筱抱着女兒，柔聲哄着。
“那，小魚兒覺得，大魚兒拿獎，棒不棒”
“喔，棒喔。”小魚兒點點頭，小臉上肉嘟嘟的一顫一顫的。
封筱筱慢慢引導。
“那，如果大魚兒不拿獎，就被別人超過了呢好不好喔”
“”小魚兒愣住，很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
封筱筱也不催她，讓她自己思考。
“不好。”終於，小魚兒搖了搖頭，然後，態度激烈起來，“不好不好喔，大魚兒棒棒，最棒喔。”
“那”
封筱筱抿着嘴，指了指大魚兒，“小魚兒要跟大魚兒說什麼喔”
大魚兒正一臉爲難，他不想惹妹妹哭，可是，以後真的不可以再拿獎了嗎
“大魚兒。”
小魚兒拉着哥哥的手，“要，要拿獎喔。”
大魚兒眨眨眼，真的嗎
小魚兒嘟着嘴，其實還是難過的，“大魚兒棒棒喔，小魚兒在家裏，等大魚兒和媽媽回來喔。”
說完，再也忍不住，抱住小哥哥又哭起來。
“大魚兒最棒，不可有別人比大魚兒棒喔哇哇”
大魚兒輕輕替妹妹擦眼淚，“哥哥很快就回家。”
“喔”小魚兒小奶音拖的老長，嬌軟到封筱筱心底裏去。封筱筱突然想，他們的父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麼一想，笑容又迅速凝固住了。
難以忘記，四年前那個夜晚
＊
第二天凌晨，小魚兒還在熟睡，封筱筱便帶着大魚兒出發了。
臨走前，大魚兒還帶走了小魚兒睡覺時抱着的邦尼兔。
封筱筱小聲提醒他，“這個不是小魚兒的嗎大魚兒的是霸王龍啊。”
大魚兒臉有點紅，“我的霸王龍留給小魚兒，等我回來，我們再換回來。”
嗯封筱筱一怔，忍住了笑。兩隻魚兒，實在是太友愛了。
“走吧。”
封筱筱把大魚兒抱了起來，“媽媽抱着，好不好”
“唔。”大魚兒腦袋一耷拉，靠在了封筱筱肩上。
“乖。”封筱筱哄着他，“天還沒亮，大魚兒靠着媽媽，乖乖睡吧，等到了，媽媽再叫醒大魚兒。”
“唔。”大魚兒點點頭，懷抱着小魚兒的邦尼兔，靠着媽媽安心睡了。
封筱筱輕輕嘆息，了不起的小哥哥，其實也只是個奶娃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