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錚微怔,搖搖頭。他沒那個時間。
“沒那麼嚴重,你該怎麼治怎麼治吧。”
白素不贊同,“聶先生,我是醫生,我都不敢說是不是嚴重,難道,您能看到自己的胃”
嗯聶錚愣了下,不免多看了眼白素。
挺年輕的女醫生,大概是工作時間不長,不太會看人眼色。聶錚也懶得跟她多費口舌,只看了眼廖清明。
廖清明忙帶着白素出去。
白素的確是年輕,還一心陷在爲患者考慮的思維定式裏。
“白醫生。”廖清明勸她,“你怎麼這麼不懂事”
白素皺着眉,反駁,“我是醫生,自然是爲了聶先生的身體考慮。”
“嘿喲。”廖清明樂了,“那可不是嗎我們打工的,在聶先生手底下做事,那做什麼不是爲了聶先生”
白素怔愣,他到底想說什麼
“你啊。”廖清明笑着搖頭,“年輕人不懂,馮川也沒告訴你一聲在聶先生手下做事,最重要一點,不要反駁他,聶先生說什麼就是什麼。”
白素撇撇嘴,“我只知道,患者要聽醫生的。”
“哎喲,白醫生。”廖清明被她氣笑了,“你可別逗了,這份工作你是要還是不要”
要知道聶先生的私人醫生,那是多少人搶破頭要乾的。
如果不是馮川現在當了院長實在是抽不開身,聶先生也不會換人。之所以聘請白素,也是因爲馮川的推薦,不然哪裏會輪到她
白素撇嘴,點點頭。
當然想幹,這份工作工資高,只照顧聶錚一個,活還不累,傻子纔不想幹。
“那不就行了”廖清明壓低了聲音,指了指裏面。
“聶先生就是這個脾氣,說一不二,歷來只有別人聽他的,你要想幹,就好好順着他。”
“可是,治療”白素皺眉,“總要有人配合。”
“那是你的事。”廖清明臉色一沉,“怎麼樣對他好,怎麼樣才能讓他高高興興的接受,這都得你來想。不然,你以爲這份工作這麼好做”
就拿他來說,特助的位置讓人羨慕吧但這份勞心勞力,不是誰都能幹得了的。光有專業素養,可不夠。
“行了。”廖清明覺得話已經說得夠清楚了,“聶先生是你的病人沒錯,但首先,他是你的僱主,你可想明白了。”
白素皺着眉,點點頭。“知道了。”
再次推門進去,白素端着治療盤。聶錚埋在一堆文件裏,連頭都不擡。
“聶先生。”白素推着治療盤和移動輸液架,“給您上營養液吧。”
嗯。聶錚點點頭,依舊沒看她。
白素走過來,聶錚指了指左邊,“在這邊,右手我要用。”需要翻看文件,還有簽字,右手打了針就不方便了。
“好。”
白素移到左邊,聶錚已經解開了袖口,她上前,想幫他把袖子挽上去。
聶錚搖搖頭,“我自己來。”
哦。白素微怔,這位聶先生還真是高冷不好親近。
幸好,他們只是僱傭關係,連朋友都不是,不然這位聶先生這種性格,真是要被她嫌棄死。
聶錚點着頭,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
白素頓了頓,繼續說到,“您還是要注意飲食和作息,總不能一直靠藥物”
驀地,聶錚擡頭看着她。
白素一怔,被他冷漠的眼神給震住了。
“說完了”聶錚輕蹙眉頭,問她。
“呃”白素吞了吞口水,搖搖頭。
聶錚低下頭,“出去。”
啊白素語滯,怎麼有這樣的人她剛纔和他說話,都白說了嗎這麼不聽話的病人
聶錚已經當她不存在,白素賭着口氣,轉身往外走。
在門口時,聽到聶錚按下了內線,“廖清明,讓陳默帶着b組的徐璐過來一下”
白素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她正好要出去的,他就不能讓她帶個話她不知道,在聶錚這裏,手下人雖然多,但都是各司其職,各自之間涇渭分明。
白素只是覺得,這位聶先生,真是很不好說話。
這份工作,對她來說,不知道究竟算不算的上幸運。
*
封筱筱結束拍攝,聶錚到底沒抽出時間來,來的是廖清明和田麗,還有翁千歌
“小鴿子”
封筱筱一見到翁千歌,就撲上去把人給抱住了,“你來了想死我了”
翁千歌笑着,白她一眼,“騙人,你想是想了,但想的是誰就不知道了,哈哈”
封筱筱噘嘴,“最煩你了。”
“生氣啦。”翁千歌挽着她的胳膊,嘆息,“我就知道,有些人啊,就是有異性沒人性”
“翁千歌,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封筱筱笑着去追翁千歌,翁千歌在前面跑着,兩個人笑笑鬧鬧。
廖清明拿起了手機,對着攝像,一臉「慈父」般的笑容。
嘴裏嘀咕着:“真可愛,拍下來給聶先生看看,說不定聶先生的胃痛就好了”
田麗白了他一眼,搖搖頭,簡直要被廖特助的感性給亮瞎眼。
他們一行,回到了安城。
本來不小的別墅,卻被塞得滿滿當當的。
翁千歌捧着水果盆,一邊喫一邊笑,“這房子小了,是不是要換大房子了”
封筱筱搖頭,蹲在地上整理行李。
“不用,反正又住不了多久”
說完,愣住了,擡頭一看,翁千歌笑的更歡了。
封筱筱瞪她,“跟我耍壞是不是”
“必須不是。”翁千歌笑着搖頭,“筱筱,決定了,跟他去景城和好了”
聞言,封筱筱怔了怔。
“我要是說,我是被聶錚牽着走的,你信嗎”
翁千歌頓了頓,點頭,“嗯,信。”
一起長大的姐妹,有什麼不瞭解的
封筱筱自己都有點不信,“我一直,是這樣沒主意的嗎”好像聶錚說的都對,他讓她做什麼,她就聽話的照做了。
翁千歌腮幫子塞的鼓鼓的,“聽實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