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徐子健笑着搖頭,一邊開車。
“這才幾點,鹿兒島的夜生活纔剛開始。
一會兒到了地方,你先別說話,我跟老闆說。”
“嗯。”
翁千歌點點頭。
倒不是她害怕承擔責任,而是徐子健是她的上級,按理她也不該越級解釋。
車子往前開,翁千歌問到:“老闆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徐子健怔了下,笑道,“我也不太清楚,鹿兒島我也是第一次來,和這個老闆也是第一次合作。”
“哦,對。”
翁千歌跟着笑了,她真是問了個傻問題。
同時,心跟着往下沉了幾分。
徐子健這次,是爲了她嗎
她想問,但不敢問。
以徐子健在行業內的地位,他以前帶隊的工程確實是遍佈世界各地,但是,鹿兒島這個地方,算不上出名,甚至是較爲落後,就算是工程成功,也不能給他在業界帶來什麼聲望。
事實上,徐子健想要接工程,供他選擇的地方很多,他卻偏偏來了這裏。
翁千歌不是沒有心,她是在安定下來後,才意識到,徐子健很可能是爲了幫助她而有意爲之。
來了這裏之後,徐子健一如既往的對她好,不止是工作上,還包括生活上。
但是,徐子健卻沒有對她提出過那方面的要求。
似乎,徐子健也有顧慮,擔心一旦他開口了,他們的關係就會變得難以維持。
徐子健豁達、又聰明,他的心意正一點點壓着翁千歌的心頭。
見她不說話,徐子健笑了,“別擔心,萬事有我。”
“嗯。”
翁千歌點點頭,收回思緒。
未來會怎麼樣,走一步算一步吧。
*“就是這裏。”
徐子健領着翁千歌進了包廂,門一開,裏面熱鬧的很,顯然是已經開場。
這嘈雜的環境,讓翁千歌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她其實不喜歡這種場合。
因爲這一點,顧沉說過她,也就是適合呆在辦公室裏畫圖紙。
以前因爲顧沉的關係,也確實沒人會讓翁千歌出去應酬。
但離開顧沉後,這種優待也就跟着沒了。
徐子健雖然照顧她,但他畢竟權利有限。
現在想一想,父母沒有把翁家交給自己是明智的。
她只會畫圖,要是她接手家族事業,只怕翁家早被她禍禍完了。
“徐工。”
有個微微禿頂的中年男人過來和徐子健打招呼,“來了啊。”
徐子健笑着和他握手,“不好意思,因爲工地上有點事耽誤了,所以來的晚了些。”
“沒事。”
中年男人擺擺手,不甚在意,接着瞄了瞄翁千歌。
徐子健會意,笑着介紹,“這位就是翁千歌。”
“哦。”
中年人眼中有着讚賞,“知道你帶了位女工程師,沒想到人這麼漂亮。”
“您過獎了。”
翁千歌微笑着伸出手,和中年男人打過招呼,“還請多多照顧。”
“一句話的事。”
中年人笑眯眯的點頭,胳膊揮了一下,“不用緊張,老闆是禮賢下士的人,這年頭什麼最值錢
哈哈走吧,跟我去見老闆。”
“好。”
這中年人叫莊津,是項目的分管調度。
算是他們的上級,但不是掏錢的那位他們口中的老闆,纔是掏錢的那位。
莊津領着他們過去,長條沙發上坐滿了人,“咦”
徐子健上前,問到:“哪位是老闆”
“顧總剛纔還在這”莊津對他說,“也許是上洗手間去了,他一會兒應該還會回來,你們先坐一會兒。”
徐子健於是朝翁千歌招招手,“千歌,過來這邊。”
“哦。”
翁千歌過來,挨着徐子健坐下。
莊津給他們倒了酒,“來。”
“謝謝”徐子健接過,遞了一杯給翁千歌。
翁千歌下意識的抓緊了手心,搖搖頭,“我我不會喝酒。”
嗯
徐子健愣了下,他不知道她不會喝酒。
以前在加國,他們也曾經一起參加過同鄉會,那時候翁千歌分明是喝酒的。
難道,這是她的託詞
徐子健當然不會拆穿翁千歌,而是護着她。
“女孩子,不會喝酒,莊總見諒。”
“哦”莊津愣了下,笑的沒那麼自然了。
“這樣啊,不過,徐工,你這樣護着可不行啊,出來做事,有些事是在所難免的。”
翁千歌微怔,她並不想徐子健因爲她而爲難。
“莊總,我確實不會喝酒”“這樣吧。”
莊津笑着打斷她,“這是威士忌,我讓人給你換紅酒,紅酒很好啊,適合女孩,對皮膚也好。”
哎翁千歌一聽,臉色驟變。
“來”
莊津打了個響指,“這兒上瓶紅酒。”
徐子健看了看翁千歌,她明顯是不願意的。
他剛想要幫着她拒絕,就見門口那裏一陣騷動,有人進來了。
“顧總。”
“顧總”“喲。”
莊津跟着站了起來,“是顧總。”
“是老闆”
徐子健問到。
“對。”
莊津走在最前面,“你們跟着一起。”
“好。”
徐子健點點頭,跟了上去,卻沒發現身後翁千歌臉色越發難看了。
剛纔,她其實只是爲難,而此刻,卻是驚慌顧總
她沒法對這兩個字不敏感,她曾經最親的枕邊人,就是顧總。
所以,這位顧總,會是顧沉嗎
由不得翁千歌不這麼想,筱筱告訴過她,顧沉爲了找她,撤了歐洲的生意來了東南亞東南亞這麼大,真的就讓顧沉找來了這裏
但這世上的緣分是最玄妙的東西孽緣,也是一種緣。
翁千歌站着沒動,視線裏,看到莊津和徐子健返身回來了,在他們中間被簇擁着的不是顧沉又是誰
到底是到哪裏都逃不開他翁千歌嚥了咽口水,嘴巴里乾的厲害。
顧沉擡眸,一眼鎖定翁千歌。
他眼裏分明無波,但翁千歌卻似乎看到了內裏的驚濤駭浪奇怪的是,在這種關頭,翁千歌的腦子裏竟然閃過一個念頭。
顧沉瘦了,臉頰兩塊都有些陷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