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注視着她的眼睛，像要從她眼裏要審視出真假話一般。
周暮綰掃了一眼他領口一直開着的按扣，壓低聲音，不客氣道：“我原本頭暈想當會兒淑女來着，你要逼我動手，就算打不過你，我也得讓你掛點彩。”
陸承煊心底失望，眼神幽冷，不甘心地收回自己攬在她腰上的手臂，他紳士地退後兩步。
他們終於算保持了距離，周暮綰整了一下自己的工作服。
陸承煊知道她不舒服，也沒再多說。
她一語不發，也不看他一眼，拉開消防通道的門就走。
燈光昏暗，寂靜的樓道，佈滿壓抑，陸承煊內心惱火。
因爲自己對她總是，束手無策。
她忽然折回來，從門後探出一個腦袋，神色淡淡的，指指他領口開着的按扣，“釦子，別忘了。”
陸承煊沉着臉，這會兒正煩着，陰鷙的眸子睨了她一眼，冷言，“管我扣不扣，不記得就別玩回撩的把戲。”
周暮綰無語冷瞪他一眼，懶得解釋，“砰”一下關上消防通道大門。
內心直罵：回撩你大爺
她就好心提醒一句，他這顆按扣一開，領口就有點低了，他不扣回去，他們前後腳進大廳，很容易引起誤會。
不知道的人，以爲他們倆怎麼招了似的。
周暮綰氣沖沖回了前臺，跟走的時候氣色完全一樣。
程沐問她：“你跟陸承煊碰到一起了”
他剛纔就看見，周暮綰剛去了衛生間，陸承煊就關了電腦跟了上去。
周暮綰看了一眼c19，陸承煊剛回位置。
領口還開着，就跟故意跟她槓似的。
她看向程沐，點點頭。
周暮綰回他，“沒事。”
“他沒找你麻煩吧”
“沒有。”
程沐連續上了一週的夜班，困，熬到這個點，也就沒再多問。
疲乏能讓程沐少說話，周暮綰心裏求之不得。
不過程沐困成這樣，一雙小眼還能閃閃放光，敏銳地看到陸承煊的衣服釦子。
他記得陸承煊來的時候，領口也是到鎖骨吧，現在胸肌線都有點若隱若現了。
程沐的手肘輕輕撞了一下她的手臂，“他衣服釦子壞了”
周暮綰不用擡頭也知道他說誰，她要告訴程沐是按扣，不是係扣，就跟她親自摸過一樣，她乾脆當作什麼也不知道。
“說誰呢”
程沐一臉睏倦看着她，“還能有誰陸承煊唄。你不是碰見他了”
周暮綰白了他一眼，“我碰見他，我也不能上去就扒他衣服吧。”
程沐也是困得迷糊了，知道周暮綰不會在老虎頭上拔毛，又着急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那個語調就跟是我上手解開的一樣。”
程沐心虛，自圓其說，“那就是釦子不結實。”
周暮綰很想告訴程沐：是他造作。
後來程沐徹底困了，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一直到下班時間。
程沐聽見來人接班，伸個懶腰，問周暮綰：“你喫早飯嗎”
周暮綰回他，“我想直接回學校睡覺。”
“那行，我自己吃了。”
“嗯。”
周暮綰交接完，臨走看了一眼c19，位置已經是空的。